蘇言湘的目光空洞,看著茶幾上面披薩上爬著的蟑螂,面無表情的扯著嘴角,「溪和你說我是不是特別賤?我明明知道陸厲初他有自己特別特別喜歡的,但是我還是在他應酬喝醉酒的時候爬到了他的chuang上,那晚我一點都不後悔。」
「但是,我並沒有想到會懷孕,就那麼稀里糊涂的。」
「那個知道這件事情是無意的。」
笑著笑著蘇言湘突然悶聲的哭了起來,「我甚至沒有想過那個會因為這件事情跑到國外。」
「音訊全無不給陸厲初任何去找她的機會,我更不會想到陸厲初會因為這樣的事情會對我家趕盡殺絕,沒有任何的心軟,但是事情到現在我不後悔,我恨不得那個直接死掉而不是消失。」
「但是我覺得可笑,是他先招惹我的。」
顧溪和看著——蘇言湘淚流滿面的,雖然不清楚事情的經過。
但是還是能感覺出來蘇言湘心里有多麼的難受。
她將蘇言湘抱到懷里輕拍著她的後背。
「如果他沒有招惹我我不會輟學到他公司里,我也沒有演技的水平,所以我甘願做他手下的一名小助理,我爸媽知道我大學沒有畢業就直接到有關娛樂圈的公司差點打死我,我幫了他三年。」
「那個是她公司里的一名二線明星,當年她爬到了陸厲初的chuang上,我學不會她那套的純潔,也學不會那些柔弱,所以他只是認識那個兩年的時間,就跟那個愛的不分你我,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我幫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他怎麼就看不到呢?他怎麼就這麼狠心這樣對我?」
「所以事情演變到這種地步,是我活該,是我自作自受。」
顧溪和听著蘇言湘都已經顫抖起來,「我知道,但是你現在這樣墮落沒有任何的好處。」
「……而且,你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沒有?」
「沒有,我怎麼可能打掉孩子。」
蘇言湘擦了擦臉頰上面的淚水,「陸厲初現在在找我,應該快找到了吧?」
「你先別哭,我們先把房間里的東西收拾收拾吧,這里太髒太亂,你是有多少天沒有收拾過這里了?或者你跟我去酒店里住吧?省得我也擔心你被陸厲初突然帶走找不到你人。」
蘇言湘坐直身,「我不走,反正他就是想要我打掉肚子里的孩子,那我答應他就是了。」
「你別這樣,他不心疼你我心疼行不行?」
……
顧溪和將茶幾上面的那些已經過期的披薩,還有快餐一並的撞到垃圾袋內。
丟到了公寓樓下面的垃圾桶里。
然後拿著毛巾擦拭著房間里落著的灰塵。
顧溪和看著蘇言湘傻傻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抿著嘴唇,對著她笑了笑,「你先去洗澡,你的身上都快要臭死了,而且你這頭發多應該有四五天沒有洗了吧?快去洗洗澡。」
蘇言湘被她推推搡搡的推到了盥洗室里,過了會兒就傳來嘩啦啦的聲音。
顧溪和滿意的看著被自己打掃干淨的客廳。
想到蘇言湘可能有段時間沒有吃飯了,最少也應該有兩天。
孕婦可不能餓著,走到廚房里打開冰箱,里面空蕩蕩的,連個雞蛋都沒有。
顧溪和揉揉太陽穴,直接打電話叫了外賣。
……
片刻過後外賣就送了,蘇言湘穿著浴袍從盥洗室里走出來。
就聞到了香噴噴的氣息,走到客廳里就看見了熱騰騰的外賣,顧溪和拿著毛巾從她的房間里走出來,「房間我幫你收拾干淨了,你既然不願意跟我去酒店里住,那就在這里吧,但是你冰箱里什麼都沒有,你這幾天難道都是靠叫外賣生存的嗎?」。
蘇言湘喝了口蟹黃湯,點點頭。
「有你這樣當媽媽的嗎?好歹肚子里還有孩子,就算敷衍自己也要好好的敷衍吧?」
蘇言湘嗤笑了聲,「這孩子遲早要打掉的。」
顧溪和嘆了口氣走到她面前,「你別這麼消極可以嗎?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解決的辦法?我們家的公司我大舅都已經說了,沒有任何挽救的辦法,除非有人願意往我們家這種空殼的公司里面砸上兩億,可是誰會有那麼的傻?沒有任何投資的意義。」
「我大舅說我真是不孝順,親手毀了爸媽辛辛苦苦的努力。」
「我已經想好所有的事情,我這些年存了挺多的錢,但是對于那兩億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我會把那些錢轉到我爸媽的名下,然後將這棟公寓賣出去。」
「現在買人身保險肯定來不及,我就找輛豪車讓人家干脆一下子撞死我,索賠的錢肯定會給我爸媽的,就算錢很少,但是也應該足夠我爸媽過下半輩子了,反正我的一生也就這樣了。」
顧溪和不知道蘇言湘現在怎麼想的,但是肯定心理很消極。
而且隨時都是一副準備好死的心。
「我現在怎麼勸你,你肯定都听不到心里,你自己想想吧,早晨我會帶著食材,現在中午,晚餐的時候我會讓酒店幫你送晚餐的,不要輕易的把死掛在嘴邊,這些年我都經歷了,你那些事情算是什麼?」
顧溪和把挽著的袖子放下來,沒有等蘇言湘開口。
徑直的走出公寓,把房門關上。
……
顧溪和坐在出租車里滿腦子都是蘇言湘說的那些話。
她怕蘇言湘會突然的想不開。
心不在焉的回到酒店,走到套房的門口正從包里拿出房卡,突然房門根本就沒有關著,正準備推門走進去的時候突然听到里面男女攀談的聲音,男人的聲音是霍靳承的。
而的聲音……她听不出來。
透著門縫她看到霍靳承倚在貴妃椅上面,而只留給她一道背影。
但是僅僅是一道背影而已,她也能認出是周卿卿。
顧溪和听不到具體是在交談著什麼,她靠在酒店走廊的牆壁上面。
冰涼涼的牆壁緊貼著脊背,渾身都是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