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心語在電話的對面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巴,沒想到自己一時的嘴快竟然把不該說的說出來了,她緊緊的擰著眉毛,其實她也是無意的听到孟清芸跟霍靳承的談話。
然後知道這件事情的,實屬無意間得知。
最初她也是驚訝的。
沒想到霍靳承會對周卿卿這麼狠。
本來最初的時候她是想要告訴周卿卿這件事情的。
但是後來想了想還是沒有說。
因為怕周卿卿听到後受了刺激,她的脾氣是怎樣的,紀心語是最了解的。
周卿卿的呼吸聲輕輕的。
仿佛都快要消失似的,她片刻後開口。
問道,「心語……你剛剛說的霍靳承親自出手是什麼意思?我沒有听懂你的意思,你再說一遍,什麼叫做我引火自焚?你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周卿卿的心里已經猜測出最壞的打算。
但是她沒有勇氣面對。
說話的時候聲音顫抖的厲害,一字一句的蹦出來的。
「沒有什麼意思,沒經過腦子,記錯事情。」
周卿卿痛苦的閉上眼楮。
「你告訴我……告訴我霍靳承親自出手是什麼意思?」
紀心語沒有說話,知道她那邊可能已經是隱隱約約猜到些什麼了,「我真的就是月兌口而出,把事情記錯了而已,畢竟我在懷孕的期間……一孕傻三年。」
周卿卿崩潰的吼道,「你別騙我了。」
「……」
紀心語那邊不說話,她苦澀的笑了笑。
周卿卿試探性的問道,「是不是霍靳承出手把周氏搞垮的?」
「……」
紀心語還是不說話。
即便她已經是猜到什麼了。
但是她還是不想要證明她心里的疑惑,因為知道了會崩潰的,自己深愛多年的男人因為一個把自己家的公司給搞垮,她犯的錯不過就是一些之間小小的嫉妒心而已。
周卿卿滿臉的痛苦,緊緊的擰著眉毛。
她歇斯底里的朝著紀心語吼,「你回答我。」
「是不是霍靳承出手搞垮周氏的……你回答我是不是他?」
紀心語蹙著眉毛,一咬牙。
「是。」
周卿卿的身體順著柔軟的chuang滑到地板上面。
地板上面涼涼的。
卻比不過她心里的那種感覺,拔涼拔涼的。
就像是被人瞬間的挖走了心髒。
空空的。
仿佛渾身就僅僅只剩下一副軀殼而已,「為什麼這些事情你沒有早點告訴我?也許你早點告訴我這些事情我就不會自私的把那些料爆給新聞社的,如果沒有爆給新聞社,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周卿卿現在的腦袋里面就只有一個想法。
都是因為她的原因。
如果不是她把那些料爆給新聞社。
就不會出現在這些事情,滿滿的全部自責感。
席卷著她的全身。
她沒有地方可以撒自己的自責感,只能對著紀心語說。
紀心語知道她會這麼說,「……我也是知道這件事情沒有多久的,無意間听到的,我本來是想要告訴你的但是害怕你受到刺激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就沒有告訴你。」
「……」
周卿卿沒有話說。
紀心語的出發點也是考慮到自己的。
現在已經是沒有辦法收拾的地步,她應該想的不是這些事情。
而是該從哪里找出來兩千萬。
把銀行的那些貸款給還掉,至少可以不用無家可歸。
周卿卿保持著最後的冷靜跟紀心語轉開話題,「心語……你現在有沒有存款?」
「有。」
「那你能不能借給我兩千萬?我現在要把我們家的別墅給留下來,不然我真的就沒有任何的去處了,我都要到街頭去討飯了,這別墅里面不光是房子那麼簡單,是我們生活了很多年的回憶。」
紀心語擰緊眉毛,「我沒有那麼多的存款。」
「我現在就只有自己存著的500W。」
「懷孕後我就沒有任何的經濟來源……而且紀家我是不能去開口要的。」
周卿卿崩潰了。
她現在竟然找不到可以借錢的朋友。
「心語你能不能去紀家開口試試,至少你也是他們的兒女,只不過是嫁出去了而已,我現在真的是已經到窮途末路的地步,沒有這棟別墅我們全家都要流浪街頭了。」
「我沒辦法開口,如果給我家里要,他們會問我的。」
「……會以為我在霍家受了欺負。」
周卿卿閉上眼楮。
沉思了一會兒,沒有再為難她,「那我在想其他的方法,我先掛了。」
沒有等到紀心語開口說話,她就直接把電話掐斷。
周卿卿將手機放到地毯上面。
渾身顫抖的跟落葉似的。
她現在想要笑,周家會落到如此的田地,竟然是因為霍靳承。
是因為她深愛的那個男人。
周家才會到現在這步。
霍靳承怎麼可以為了顧溪和就把自己逼到如此的地步?他怎麼可以這麼不念以前的那些,把她逼到絕路沒有任何可以走的路?怎麼可以?
周卿卿急的哭出來,可是又不敢發出聲音。
怕周震東听到。
也怕周震東知道周家現在破產的原因,是因為霍靳承。
如果知道,後果是怎樣?
她是不是又要挨周震東的幾個耳光?
現在的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顧溪和。
周卿卿咬牙切齒,臉頰的位置咬的突起,臉上明明在痛卻沒有絲毫的察覺,她緊緊的攥著地毯,指尖都已經攥的青白,薄唇間溢出幾個字。
顧溪和……顧溪和……我不會饒了你的。
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
顧溪和醒的時候,已經是在VIP病房里面了。
睜開眼楮的時候首先看到的就是白花花的醫院天花板,麻醉的效果還沒有。
本以為會疼的,但是卻沒有任何的知覺。
她微微的動了動腦袋,看到坐在沙發上面的霍靳承。
他微微的垂著頭,只露著頭頂。
看樣子好像是睡著了……嘴里口干舌燥的,她口渴的厲害,想要自己從病chuang上面爬起來去倒水,可是自己連坐都坐不起來,可是真的口渴。
顧溪和喘著氣,坐在沙發上面的男人突然抬起頭。
看著病chuang的方向。
原來他沒有睡覺,只是在閉目養神。
顧溪和微張著干澀的唇瓣,無力的擠出幾個字,「……我想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