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和只覺得眼楮澀的特別厲害,她靜靜的埋在霍靳承的懷里沉默不語,片刻過後才重新開口,嗓音有些沙啞,「霍靳承……你喜歡的究竟是不是我?」
霍靳承寬厚的手掌撫著她的後腦勺。
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耳垂。
「嗯。」
顧溪和閉著眼楮。
那聲輕輕的嗯讓她的心底特別的安穩。
懸在半空中的心終于落下。
只要他說她就信。
顧溪和從他的懷里面鑽出來。
露出來腦袋凝視著他深邃的臉龐,「我你,你不要騙我。」
霍靳承垂著眸。
目光微微的眯著盯著她泛紅的眼眶。
微涼的薄唇落在她光潔的額頭。
「沒有騙你。」
顧溪和嘴~唇揚著淡淡的笑,她抬起手揉揉自己的眼楮,「早晨的風挺暖和的,但是好像眼楮里面有東西似的,眼楮特別的難受。」
她睜眼閉眼的時候感覺眼眶里面有東西溢出。
慌亂的解釋著。
怕他看出自己有什麼端倪。
霍靳承摟著她縴細的腰朝著別墅的方向走去。
「你是你,只是顧溪和而已。」
「……」
顧溪和吸吸鼻子。
「我知道我是我自己的。」
霍靳承看著她垂著腦袋只是朝著前面走著。
低垂著眼楮。
濃黑而茂密的睫毛掩蓋著她眼楮里面的情緒。
他收回視線看著前面一幢一幢的別墅。
「你見過周卿卿。」
顧溪河的身體僵在原地。
眼楮一直盯著自己的腳尖,他的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是肯定她剛剛是見過周卿卿的,難道容姨剛剛回去的時候把自己見周卿卿的事情都告訴他了?
她抿抿嘴唇繼續的朝著前面走著。
「嗯,剛剛見過。」
「她沒有跟我說任何的事情。」
顧溪河扯著嘴唇。
抬起頭牽強的對著他露出一抹淡笑。
她直接轉移話題,「可璇現在是不是已經醒啦?」
「嗯。」
顧溪和緊緊的握著他的手。
怕只是一秒的時間他就會從自己的身邊消失。
走到別墅的門口輸入指紋。
徑直的走進去。
在玄關處換好拖鞋朝著里面走去。
霍可璇正坐在沙發上面。
抱著抱枕特別認真的看著電視屏幕。
正播著動畫片。
听到門口的動靜轉過毛茸茸的腦袋朝著別墅的門口望去,看到霍靳承跟顧溪和特別開心的開口說著,「顧老師你回來啦?大早晨的跟舅舅出去哪里玩啦?」
顧溪和坐在霍可璇旁邊的位置。
對著她笑笑,「顧老師跟你舅舅去超市買菜。」
「不是容姨去買的嗎?」。
「……」
霍可璇繼續看著動畫片。
疑惑的嘀咕著。
顧溪和倏然想起一件事情。
抬起頭朝著他看去,「今天是不是要去接言湘。」
「傍晚的航班。」
顧溪和這些天沒有接到蘇言湘的。
「那我們吃過午餐後就去接她。」
「嗯。」
容姨坐好早餐。
從廚房里面走出來,看到她的時候有些驚訝,「霍先生跟顧回來啦?我從超市里面走出來的時候還在擔心你怎麼沒有出現。」
「就回來跟霍先生說了一聲。」
「沒事情吧?」
顧溪和剛剛已經猜測到了。
站起身對著容姨緩緩的搖搖頭,「沒事情的。」
「那就好。」
容姨的手在圍裙上面噌噌。
朝著餐廳里面指指,「早餐已經做好了。」
……
顧溪和坐在餐桌前面。
黑色的頭發散落到耳前的時候。
她的腦子便再次不受控制。
腦海里飛快的閃過周卿卿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說自己的黑色直發。
白色連衣裙。
都跟秦桑特別的相像。
顧溪和抬起另一只手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可還是組織不了自己在腦子里面想那些話,就好像是已經入了魔障的,腦子已經月兌離了自己的控制。
顧溪和擰著眉毛搖搖腦袋。
霍靳承看著她復雜的表情微微蹙著眉。
「怎麼了?」
顧溪和恍若如夢。
倏然清醒過來,她大口的喘著氣。
抬起手捂著自己的xiong/口。
「就是腦子有點疼,可能是昨晚著涼了。」
顧溪和垂著眸啃著吐司。
她沉思著。
片刻過後緩緩的開口,「我想要把頭發剪短。」
霍靳承慢條斯理的端著牛女乃杯。
喝了口牛女乃。
緩緩的抬起眼皮看著她那頭如同綢緞似的特別柔軟的黑色直發,微微的眯眯眼楮說道,「現在這樣的發型不是挺好的嗎?」。
「……」
顧溪和心里堵得慌。
也許真的是她心里特別敏感的問題。
她總覺得。
霍靳承剛剛抬起眸看著她的時候。
仿佛是在透著自己看秦桑。
她閉著眼楮。
抿抿嘴唇,咬著下嘴唇咬到嘴唇發白。
顧溪和笑著重新開口。
「我就是覺得到夏天天氣特別的熱而已,所以想要把頭發剪短會稍微涼快一些……難道剪短頭發不行嗎?」。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的嗓音是干澀的。
聲音逐漸的變小。
顧溪和的時候是在用余光偷偷的觀察著他的表情的。
想要從他的眼神里面看出些什麼。
霍靳承挑起一側的眉毛。
「那就剪吧。」
「嗯。」
顧溪和的心里仿佛舒了一口氣。
霍靳承漆黑深邃的眸緊緊的凝視著她。
仿佛能夠洞悉一切。
霍可璇坐在那里靜靜的喝著牛女乃。
總覺得餐桌上面的氣氛。
有些奇怪。
而且她覺得顧老師還是現在的頭發好看。
尤其是從背面的時候。
黑色直發。
顧老師的皮膚特別的白。
霍可璇吧唧著嘴巴,「顧老師我還是覺得你現在的發型好看點,你皮膚特別的白,黑色的直發還有白色連衣裙的時候特別的好看。」
顧溪和的心髒漏跳了一拍。
她心里其實是清楚霍可璇對親桑不會有任何的印象的。
就算曾經見過。
但是親桑在七年前的時候就已經去世。
而當時的霍可璇不過才一歲而已。
怎麼可能有印象?
霍可璇看著顧溪和蒼白的臉色。
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嗓音軟軟糯糯的解釋著,「我說真的……就好像天使一樣,每次看見你穿白色連衣裙的時候都覺得特別的好看……跟我想象里面的天使是一樣的。」
顧溪和笑不出來。
只是靜靜的看著杯子里面的牛女乃。
濃郁的女乃香籠罩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