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承的手停滯在半空中。
墨染般的眉毛依舊緊緊的蹙著。
他緩緩抬起眼皮。
開口說話的時候嗓音里面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既然你需要考慮的時間我可以給你時間,但是你住在這里你現在暫時不想見我我可以答應你,我搬出去你住在這里,容姨會照常的來這里做飯。」
「我給足你時間去考慮好你顧及的那些問題。」
「但是你記住。」
「我喜歡你才會縱容你這樣的。」
「你也不要再重新想起關于秦桑或者是其他的事情。」
「那些都已經。」
顧溪和死死的閉著眼楮。
提起秦桑的時候她的身體就止不住的渾身顫抖。
心尖都在莫名的發著顫。
她睜開眼楮的時候更是肯定要自己單獨想想的想法。
顧溪和回頭看著他,「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沒有在糾結這些問題,我剛剛跟你說過的在這里我會控制不住的去想其他東西,我想要搬回公寓里面住兩周的時間,兩周後我就會來這里。」
霍靳承移開目光。
面無表情的繼續重復著剛剛的話,「你不能搬出這里。」
「想事情就在這里想。」
「……」
顧溪和深呼吸一口氣。
她擰著眉毛看著他背對著自己的身影。
開口問道,「你現在這樣是要禁錮我在這里嗎?」。
「你可以理解為我是在禁錮你。」
「但是都是出于你。」
「如果你的心里不是在想著關于秦桑的事情完全沒有必要搬出山頂別墅的,我跟我父親的關系不是因為你才鬧到現在這麼僵的,在七年前我去拉斯維加斯的時候就已經是現在這樣。」
「現在只不過是一觸即發而已。」
「你沒必要把這些事情攬在自己的身上覺得是自己的錯。」
「跟你沒有關系的。」
顧溪和閉著眼楮繞過他的身邊。
徑直的走出衣帽間。
拿起放在chuang上的包朝著臥室的門口走去。
打開臥室的門。
剛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手腕就被緊緊的扣住。
她不用回頭去看都知道是他。
顧溪和看著別墅大門玄關處正在換鞋的容姨,「我只是覺得最近的事情特別的多想要好好的想想而已,我並不是要跟你分開的,你都沒有發覺我們現在的相處方式特別的奇怪但是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感覺嗎?」。
「等我想清楚吧。」
顧溪和甩開他的手朝著客廳里面走去。
霍靳承站在原地。
——你都沒有發覺我們現在的相處方式特別的奇怪嗎?
——說不到到底是什麼感覺。
他疲憊的抬起手揉著太陽穴的位置。
緊抿著薄唇。
抿成鋒利的一條線。
他們現在的相處方式有特別的奇怪嗎?
當霍靳承听到別墅的房門打開然後砰的關上的時候。
睜開眸。
站在二樓的走廊里面。
掃視著客廳里面的每個角落卻沒有顧溪和的身影。
他回到房間里面從chuang頭櫃拿起車鑰匙。
走出臥室。
……
顧溪和把車從地下車庫開出來。
打開暖黃色的大燈,將前面黑暗的道路照亮。
猶如利劍將黑夜直接劈開。
她緩緩的將車開始別墅區在盤旋的山路上面行駛著,黑暗籠罩著的天空還在不斷的掉著星星點點的雨珠,掉落在擋風玻璃上面,前面的道路逐漸的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顧溪和覺得眼楮酸酸的。
繼續朝著前面開。
想到剛剛在別墅里面的那些歷歷在目的畫面。
她仔細的回想著。
最初跟霍靳承相處的方式是怎樣的?
她想不起來。
但是現在的相處方式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而且說不出來的壓抑。
顧溪和甚至在腦海里面突然跳出來很多的猜想,自己對霍靳承來說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如果不重要的話不至于因為自己的原因要跟霍家月兌離關系。
但是如果重要的話。
那有些事情發生的時候他不會選擇告訴自己。
而且剛剛他說出的話語里面。
就好像是佔有欲。
顧溪和疲憊的眨眨眼楮,倏然想到周卿卿曾經跟自己說過的話。
——你覺得霍靳承真的會喜歡你嗎?你怎麼不照照鏡子看看你到底是什麼模樣的?你真有漂亮到傾國傾城的美貌還是說你自信到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閃著光所以他才會注意到你的?
——他是含著金湯勺長大的,見過漂亮的名媛估計比你吃的鹽都多。
——你覺得你哪里能吸引到他的?
——你仔細的看看照片上面秦桑的臉再想想自己。
——你也就靠著跟她氣質相投了吧?
——如果你不是跟秦桑氣質相投的話你覺得自己有哪里可以讓霍靳承看上的?有時候真的不是我嘲笑你蠢,以前就在因為在這種事情方面栽進坑里,現在踫到這種事情的時候還是不會躲?
——他喜歡你是因為秦桑。
顧溪和倏然從回憶的畫面里面掙月兌出來。
脊背上面都是汗。
緊緊的貼著那件剛穿的連衣裙。
握著方向盤的手,掌心里面全都是細細的薄汗。
那句話不斷的在腦袋里面盤旋著。
他喜歡你是因為秦桑。
是因為秦桑。
顧溪和控制不住的大聲喘著氣。
明明霍靳承已經跟自己說過的自己不是替身的。
可是她還是控制不住。
朝著那方面不斷的想著。
顧溪和感覺自己仿佛是已經進入到一個魔障里面。
怎麼都逃月兌不出來。
她困難的吞咽口唾沫眨眨酸澀的眼楮繼續朝著前面開著,掌心里面都是汗握著方向盤特別的不舒服,她騰出來一只手拿起放在儲物格里面的紙巾擦拭著手心里面的汗。
顧溪和感覺到後面有輛車的大燈倏然的打開。
燈光刺眼。
將手心里面的紙巾丟到旁邊。
她抬起眸看著倒車鏡里面的那輛黑色的賓利。
抿抿干澀的嘴唇。
顧溪和踩著油門提快車速。
車廂里面能听到的只有她大聲喘著氣的聲音。
她時不時的抬起頭朝著倒車鏡里面那輛黑色的賓利看。
黑色的賓利緊追不舍。
顧溪和踩足油門可是沒有看到前面的拐彎有個樹。
等到她注意到前面有顆書需要拐彎時。
已經有些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