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紙張上面寫著的全部都是專業的術語。
但是結果寫的很簡單明了。
霍靳承蹙著眉將檢查結果直接扔到辦公桌上面。
朝著那腦部的片子看去。
淡淡的說，「只是有頭痛的現象而已，直接給我說嚴重到哪種程度就可以。」
「……」
醫生的手拖著下巴。
指頭在下巴上面來回的摩挲著。
思量過後緩緩的說道，「建議你還是盡管的安排手術取出腦部的淤血吧，影響挺大的但是你發作的時間算是挺長的了，車禍是發生在很多年前的事情但是到如今才有那些並發癥的發生的，如果再不取出淤血的話我也不知道到底會怎樣。」
「而且……」
醫生說的比較隱晦。
沒有把話說的那麼的明白。
但是也是在變相的告訴霍靳承手術成功的幾率很小。
「因為是挨著腦神經的。」
「如果哪些地方不小心的話造成的後果會很嚴重的。」
霍靳承的眉毛蹙的更緊。
挑起一側的眉毛，「直接跟我說腦部手術成功的幾率到底有多大就可以。」
「百分之十。」
「……」
霍靳承抬起手整理整理西裝的外套站起身，「現在還沒有做手術的必要，只是頭疼而已，有沒有可以抑制著這些的藥物？還有你說的心髒方面的問題我爸的確是我爺爺遺傳的心髒病，我也是遺傳的嗎？」。
「是的，只是有前兆而已。」
「服用藥物可以好嗎？」。
「盡量。」
……
霍靳承從醫院里面走出來的時候腦袋里面都是恍恍惚惚的。
腦部手術成功的機率只有百分之十。
也就是說。
進行手術的時候他很有可能會直接死在手術台上面。
霍靳承坐在駕駛位上面。
手肘搭在方向盤上面用指月復輕輕的揉捏著太陽穴的位置。
現在腦海里面浮現出來的只有顧溪和的身影。
當時父親開始有心髒病的跡象的時候是在四十多歲的時候，但是病情發展的迅速，短短的時間里面就要做換心髒的手術才能繼續維持生命，想到這里的時候他有些暴躁的將儲物格里面保持空氣清新的香水直接朝著車窗的方向砸去。
發生砰的響聲。
香水玻璃瓶踫到車窗的時候碎的直接掉在副駕駛位上面。
但是車玻璃卻還是完好無損的。
空氣里面是淡淡的香味。
霍靳承從西裝口袋里面取出來煙盒從里面抽出來一根煙點燃。
猛地抽著。
現在不管到底選擇手術還是不選擇手術都算是等同的結果。
不選擇手術的話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選擇的話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直接死在手術台上面或者是終身的殘疾，說殘疾那是好听點，說不好听點那叫腦死亡，需要躺在醫院里面一輩子的時間當個植物人永遠都不會清醒的，所有的事情偏偏發生在現在。
如果有任何的事情的話。
她的溪和。
顧溪和。
應該怎麼辦？
想到這里的時候腦袋再次傳來劇烈的疼痛感。
最近的頭痛的感覺再次的頻繁發作。
甚至三天的時間就會發作。
霍靳承打開車窗將捻滅的煙蒂直接丟出車窗，直接拿著拳頭朝著頭部砸去。
他的身體向後傾斜完全的倚靠在車座上面。
疼痛的感覺愈發的強烈。
但是腦袋里面的思緒卻變得異常的清晰。
清晰的可怕。
西裝褲褲兜里面的手機嗡嗡嗡的震動著。
是醫生打的電話，他直接掛斷將手機扔到副駕駛位上面。
調頭將車直接開出醫院的地庫。
的路程里面手機在副駕駛的車座上面嗡嗡嗡的不斷的震動著從來沒有停止過，直到車緩緩的停在一個紅綠燈的關卡的時候霍靳承才將手機拿起來接通醫生的電話，「我正在處理事情一直打進來電話？」
「你剛剛從醫院里面出來。」
醫生那些肯定的語氣應該是醫院里面的那位腦科部的醫生給他打過電話的。
紅燈變成綠燈。
霍靳承戴著耳機繼續著通話。
視線望著前面，「我正在開車有話要說話就直接說。」
「醫生應該沒有直接跟你說現在的嚴重性的吧？你要是這樣在持續下去的話你知道不知道你會直接腦死亡一直住在醫院的ICU里？醫生建議你盡快的安排手術做的但是你卻拒絕，你現在想要怎麼辦？」
「就是頭痛而已看的那麼的嚴重？」
「那都是專業的醫生。」
「我現在不會做手術的，手術的成功率太低。」
「你怕死？」
「不怕。」
霍靳承不怕死。
如果他現在只是只身一人的話他會選擇盡快的安排做手術的。
但是現在他不是只身一人。
還有顧溪和。
還有顧溪和肚子里面的那對肉球。
醫生猶豫猶豫後突然想到霍老太太曾經跟自己提起的事情。
說霍靳承現在已經跟女朋友領證。
說快要抱曾孫。
難道霍靳承現在考慮的是他的問題？
醫生思量過後緩緩的說道，「如果你妻子知道你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話也是會選擇讓你手術的，不單單現在是我想要讓你盡快的手術，而且醫生跟我提起你現在的心髒逐漸的有些征兆好像會朝著你父親那樣的趨勢走去。」
「我記得我以前叮囑你去檢查心髒方面的。」
「你沒有……」
霍靳承面無表情的轉動方向盤繼續開車。
低沉的嗓音徐徐的響起。
嗓音里帶著肯定，「我現在是不會做手術的。」
「那我給你一周的時間讓你考慮。」
「如果你現在還是這樣的心態的話我就要跟老太太說這些事情了。」
霍靳承的眉頭緊緊的蹙起。
「你現在又是在威脅我？你覺得我真是的不敢動你嗎？」。
「你要是把這些事情跟老太太說去。」
「你就可以直接卷鋪蓋離開霍家，你知道我向來都是說話算話說到做到的，我既然已經把話給你簡單明白的撂在這里，你就應該知道到底怎樣的事情該做怎樣的事情不應該做的，我身體的情況我自己清楚。」
「……」
醫生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的時候。
電話就已經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