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婉和英國公府第一回合的較量中,最終以蘇婉的勝利而告終,她終究還是堂堂正正地走著進了英國公府。
當然,蘇婉也很清楚,第一回合的勝利,根本代表不了什麼,接下來,才是決定勝敗的關鍵。
她知道,自己對上英國公府,絕對討不了什麼好。但她現在的處境,已經到了不得不迎難而上的地步,因為她已經無路可退了。除非她甘願做一個被人控制的傀儡,或者做一條寶鈴縣主口中听話的狗。可惜,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所以,除了反抗,她別無選擇。
「大長公主殿下就在里面,昌武侯請吧!」走到正房門外,引路的侍女突然停住了腳步,對蘇婉福了福身說道。她的規矩一絲不差,眉宇間卻帶著一股隱隱地高傲,頗有幾分盛氣凌人之態。
蘇婉卻沒有看她,一個丫頭,還不值得她注意,隨意點了點頭,正要進去,卻听那名侍女突然對綠芙說道︰「殿下只召見了昌武侯一人,綠芙就不要跟進去了。」
顯然,她是認識綠芙的。
綠芙同樣也認識她,聞言不由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說道︰「巧蓮姑娘太多心了,殿下是說要召見太太一人,但殿下也沒說不讓丫鬟跟著呀,何況,再怎麼說我也是國公府出去的,又不是外人,怎麼就不能面見殿下了?」
巧蓮被綠芙噎得說不出話來,等她回過神來,卻綠芙已經跟著蘇婉進屋了,不由恨恨地跺了跺腳。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蘇婉剛走進前廳,就見里面站滿了人,見到她來了,都不約而同地看了,那眼神絕對算不上友好。而在她正前方的太師椅上,卻端坐著一名極為端莊的貴婦人。
她身上只穿著家常的淡紅撒花褙子、朱砂馬面裙,頭上戴著玉蘭點翠步搖,點翠花簪等首飾,額前圍著金色緞瓖玉抹額,耳朵上戴著水晶耳墜,容貌明麗端莊,一雙鳳眼不怒自威,從記憶中得知,她便是堂堂的壽寧大長公主。
實際上,她的年齡跟昌武侯太差不多,可是看起來卻比太年輕了十多歲,頭發烏壓壓的,看不到一根白發,臉上也沒有多少皺紋,只是唇邊的法令紋有些深,才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老態,更多了一股說一不二的氣勢。
寶鈴縣主就站在壽寧大長公主的旁邊,見到蘇婉之後,立即就對著她勾起了一抹冷笑,眼中更是透出一股濃濃地憤恨來。
蘇婉沒有多打量,就垂下了眸子,走上前去給大長公主見禮。
「昌武侯之妻蘇氏,拜見大長公主殿下!殿下萬福金安!」蘇婉恭恭敬敬地叩拜道,綠芙同樣跟著蘇婉跪拜。
無論蘇婉對壽寧大長公主有何不滿,但她的身份擺在那里,她就永遠不得怠慢,畢竟禮不可費。
壽寧大長公主也不叫起,只用一雙眼楮上上下下地打量蘇婉,半晌之後,才輕蔑地冷哼一聲說道︰「蘇婉兒,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翅硬了,就可以反抗本宮了?」
「妾身從未有過這等想法,殿下何出此言?」蘇婉緩緩直起身來,垂著眸子語氣平淡地說道。
「直到現在你還狡辯!你若是沒有這等想法,之前怎麼會冒犯寶鈴,甚至還對本宮的命令置之不理?我看你已經忘了,你現在的一切是怎麼得來的了?若不是本宮,你會有今天的榮華富貴?你的母親還能活到現在?」壽寧大長公主的聲音里已經多了一絲怒氣。
「妾身當然知道,妾身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殿下。」蘇婉平靜地說道。
大長公主听聞此言,心中十分滿意,臉色也不由緩和了一些,正待露出笑容,卻听蘇婉繼續說道︰「但妾身更知道,這一切都是妾身應得的,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場交易,殿下心里應該很清楚才是,所以,我並不欠殿下的。」
壽寧大長公主的臉頓時變得鐵青。
蘇婉卻仿佛沒看見一般,淡淡又道︰「所以,我也希望殿下不要一直以妾身的恩人的自居,因為那會讓我覺得,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殿下施舍的一般。既如此,那我之前所付出的代價又算什麼,一個可笑的笑話嗎?」。
「蘇婉兒,你果然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寶鈴縣主听到這里,終于忍不住跳了出來,指著她的鼻子怒罵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若不是我們英國公府,你能嫁到昌武侯府,能有現在的榮華富貴?要不是我母親,你那個死鬼娘能活到現在?你能有那麼多嫁妝?還有你那個書呆子弟弟,哪能像現在這般去族學里上學?你欠我們的,就是一輩子做牛做馬,也還不清。」
蘇婉听到這里,不由冷笑一聲,緩緩從地上站起身來,看著寶鈴縣主說道︰「榮華富貴?呵,真是好笑!我除了有一個昌武侯的名頭外,我還有什麼?哦,我差點忘了,我現在還沒有誥封,也算不得什麼。」
「還有那些嫁妝,那就更可笑了,那不是大長公主殿下留給她的兩個外孫的嗎?跟我又有什麼關系?我甚至連嫁妝里有什麼都不知道。至于母親和弟弟,我的確該感激你們,可是,這卻是我用自己一生的幸福換來的,為此,我甚至還失去了一個做母親的權利。當初,你們不就是利用這個條件來威脅我嗎?如果我不照做,你們會為我母親治病嗎?」。
所以,從始至終,這都只是一場交易而已,根本不存在恩情與虧欠的問題。
可是英國公府卻不這麼想,他們一直以她的恩人和主人自居,不但試圖控制她,甚至還用母親和弟弟威脅她,把她當成英國公府的一條狗,呼來喝去,肆意侮辱。就連國公府的下人都不正眼看她,張口閉口就拿英國公府對她的恩德來壓她。就算當初的蘇婉兒,對英國公府有一點恩情,現在也早已經被磨光了。
他們厚顏無恥,那也就不要怪她翻臉無情了。
「那又如何?」听了蘇婉的話,寶鈴縣主沒有絲毫動容,反而十分不以為然,不耐煩地道︰「你出身低微,若是沒有我們,你一輩子也模不到昌武侯府的大門,最終也不過是嫁給一個窮酸書生罷了,就算他僥幸中舉,怕是到死也做不到一品官,你哪會有現在的地位和風光?反正昌武侯府也不需要你傳宗接代,你只不過是不能生育而已,算什麼大事?真是撿了便宜還賣乖!」
蘇婉听到寶鈴縣主這番話,不由氣極反笑,冷笑道︰「寶鈴縣主可真是心胸寬廣,若是將來縣主生不出孩子時也能如此豁達,那我可就真得要對縣主說聲佩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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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24〕海沿投了1票(5熱度)哇塞,這是新人耶,嗚嗚,終于又多了一名粉女敕的新人,熱烈歡迎,唔唔,趕腳真是不容易。麼麼噠^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