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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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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蘇婉次日清晨很早就醒了,然後鍛煉,洗漱更衣,去給太請安。回來後,就讓人準備車馬,打算回一趟蘇宅。
這一晚,霍淵還是留在了惠芳園。
何況,就算她真的善妒又如何?他難道還能為了她,將這些妾室置之不顧?
既然如此,他何必再在意她的想法?
小蘇氏既然不肯對他用真心,自然也不會像她表現的那麼善妒,她不過是想要表現給他看罷了,心里未必像她表現的那樣。
不過,他還是忍了下來。
霍淵回過神來,看到孫姨娘用一種討好、熱切、依戀、憧憬地目光看著他,心神不由微微一動,小蘇氏可從來都沒有用這種眼神看過他。但她卻一直表現的很善妒,好似很在意他的樣子,如果他今晚留在這里,她恐怕又要跟他鬧別扭了,有那麼一瞬間,他生出一種想要去望秋院的沖動。
孫姨娘見霍淵有些心不在焉,跟他說什麼都好像沒有听到一般,心里不由有氣,便大膽湊,輕輕搖晃著他的胳膊說道︰「侯爺,時辰不早了,我們早點安歇吧!」
他寵了她那麼長時間,也是時候該冷她一段時間,讓她好好想清楚了。
想到這里,心里不由微微苦笑,她或許巴不得他不去她的院子呢!雖然她平時掩飾地很好,但他又如何感受不到她對自己的抗拒?既然如此,他也沒有必要一直念著她。
他在想著蘇婉現在做什麼?是在跟丫頭聊天,還是在練字,亦或是已經早早睡下了。
惠芳園,霍淵雖然在孫姨娘這里,可他的心思,卻一直牽掛在蘇婉身上,連孫姨娘跟他說了什麼,他都沒有听到。
所以,他真不能怪她,不能怪她……
而霍淵,每當她對他的態度有些動搖,甚至每每想要依靠他的時候,他卻總是及時地給她潑一盆冷水,讓她清醒過來,讓她不敢泥足深陷。
讓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去睡別的女人,她再如何心胸寬廣,也絕對做不到。
想讓她付出真心不難,但必定是對她一心一心,一生只守著她一個人,既然他做不到,憑什麼要求她付出真心呢?
她想著霍淵昨天說的話。霍淵讓自己真心待她,可他又何嘗真心對待自己?
昨天晚上睡得太多,今天倒是睡不著了,睜著眼楮看著床頂,怔怔地想著心事。
蘇婉晚飯用得不多,也沒跟丫頭們打趣,洗漱之後便休息了。
綠芙沒有拒絕,斜簽著坐了,陪蘇婉用了晚飯。
蘇婉點了點頭,拿起筷子慢慢的吃了起來,剛吃了一口,便對綠芙道︰「綠芙,你也坐,我們一起吃。反正我一個人也吃不了。」
「太太,菜都要涼了,快用飯吧!」綠芙見狀,微微一嘆,上前勸道。
她本以為侯爺今晚會過來的,即便……即便昨天,他對她說了那樣的話,但是終究,他沒有對她翻臉不是嗎?還有回轉的余地。何況,她還打算要跟霍淵說些事。
蘇婉一下子怔住了。
但是,侯爺卻命人傳了話過來,他今天晚上不過來了,而是去了孫姨娘那里。
回到望秋院等侯爺過來,順便跟他說說那件事。
太還是不搭理蘇婉,請過安之後,蘇婉也不在她跟前礙眼,便早早離開了。
霍清音因為得到了蘇婉的保證,臉上一直帶著笑意,即便是陶氏和洪氏如何挖苦她,她也不以為然,甚至面對太時,姿態放得更低了,引得太對她的態度更好了一些。
但是,處在她的位置,如果她想要在侯府站穩腳跟,不可避免地就會佔據蘇清淺的位置。除非,她甘願當一個空架子,但這是不可能的。
只要她踫觸道了蘇清淺的利益,她也會一改之前的沉穩乖巧,露出自己的獠牙。
因為她現在總算意識到,就算是對方只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對她也有一定的威脅力的。
到了晚上,蘇婉去給太請安時,特意看了霍靈芸一眼,發現她跟平常一樣,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或許是心理原因,蘇婉看到她,就感到心里有些別扭。
她現在竟然已經下意識地依靠起霍淵來了,這對她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想到這里,蘇婉微微一怔。
她決定還是等霍淵休沐那天,讓他陪著自己回娘家,有霍淵在身邊,她也會安心一些。
蘇婉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即便是去書房練了一會兒子,也無法平靜下來。
用過午飯之後,蘇婉歪在炕上小憩了一會兒,沒想到竟然就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將她給嚇醒了。
直到此時,蘇婉方舒了一口氣。
青綾果然點了點頭,道︰「是,奴婢知道了。」
不過,蘇婉心里倒是希望霍清音可以進宮的,因為她很想看到,霍清音跟賢妃狗咬狗的情景,想必一定很精彩。
讓她為了霍清音進宮,就犧牲自己,無所不用其極的去求陛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跟霍清音的對話,青綾肯定是听到了。所以,她也不去費那個力氣去說了,讓她傳遞消息,看陛下怎麼決定吧!反正她也只能做到這一步。
蘇婉點了點頭,說道︰「好,你把今天霍清音來找我的消息,也一並傳遞吧!」楊永知道了,還怕陛下不知道嗎?
青綾皺起了眉頭道︰「如果是大長公主要對付太太,那只憑奴婢一個人,怕是沒有辦法護住太太。而且,這也不是武力高強就能應付得了的,奴婢需要向上面請示一下。」
蘇婉道︰「我只是得到消息,壽寧大長公主要對付我,所以想要了解一下你的戰斗力,也好早做準備。」
隨後,又好奇地問道︰「太太問這些做什麼?」
青綾倒是很誠實地說道︰「奴婢恐怕不是侯爺的對手。」她更擅長的是偽裝和搜集消息。
「那跟侯爺相比如何?」蘇婉其實不知道霍淵究竟有多厲害,但是,昌武侯府本就是武將傳家,他既然能做到如今的位置上,想必身上的功夫也不會太差。
蘇婉听了這話,稍稍放下了心。雖然大長公主不會派人刺殺她,但是,卻但卻發生什麼人為制造的意外,有個武功高強的人在身邊,到底感到心安。
青綾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糾結了一會兒說道︰「那得看跟誰比了。不過,奴婢從小練功,至今也有十年了,保護太太的安全,應該是沒有問題。」
「你功夫很厲害嗎?」。蘇婉有點好奇地問道。
青綾點了點頭,道︰「是。」順便傳遞一下消息。
「我們進去說。」蘇婉帶著青綾進了西次間,在炕上做好之後,才問道︰「青綾,你待在我身邊,最主要的指責,就是要保護我對嗎?」。
「太太,您找我?」青綾來了之後,便好奇地問蘇婉道。
蘇婉則是坐著發了一會兒呆,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讓人讓青綾叫來。
霍清音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之後,滿意地離開了。
霍清音要的就是蘇婉這句話。她知道之前的話,一定會得罪蘇婉,所以,她需要用這件事,來抵消她對自己的惡感和抵觸。至少,把自己當成敵人。
「我知道了,多謝姑娘告訴我這個消息,你那件事,我會盡力幫忙。」蘇婉說道。
想到陛下給的那張護身符,蘇婉也有了些底氣。她已經不想繼續活在大長公主的陰影之下了。她不讓她住畫錦堂,她就偏要住。她倒要瞧瞧,她要怎麼對付自己?
蘇婉聞言,心中一緊,頓時明白自己之前為何不安了。她早該想到大長公主殿下不會善罷甘休。不過,既已到了這種地步,讓她退縮是不可能了。
當然,如果蘇婉不肯幫忙的話,這個消息,她會爛在心里,永遠也不會告訴蘇婉的。
這本不關她的事,蘇婉的死活跟她無關,但是,她現在需要蘇婉的幫忙,可不希望她這麼快就死了。
「她們想要阻止太太入住畫錦堂呢!為此,大還跟大長公主殿下寫了信。不過,我听胡媽媽的意思,大長公主已經想好法子要對付太太你了,讓大稍安勿躁,不要打草驚蛇呢!」霍清音有些憐憫地看著蘇婉,大長公主若是真想對付一個人,那絕對不是傷筋動骨那麼簡單。蘇婉想要入住畫錦堂的作為,恐怕是徹底激怒大長公主殿下了。
「她們說了什麼?」蘇婉問道。
胡媽媽正是跟蘇婉陪嫁進來的,名義上是蘇婉的女乃娘,其實是壽寧大長公主的人。蘇婉剛穿過來的時候,還差點被她打了巴掌。蘇婉對她厭惡至極,听到她反射性地皺了皺眉,但關乎自己的生死,還是認真地听了下去。
「前幾日,我去芳菲館找大。不知為什麼,院子里並沒有什麼人,我有些好奇,便走了進去,然後就听到大正在跟胡媽媽。」
蘇婉聞言一愣,她原本以為她說的大事,就是發現了皇帝跟她之間的那點事,沒想到還有其他事,便出口問道︰「到底是什麼事?還請姑娘直言。」
霍清音以為蘇婉被自己給嚇住了,很是滿意她的態度,正要離開的時候,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一般,又轉過身來,對蘇婉說道︰「還有一事,我差點忘了告訴太太,是關乎太太生死的大事。」
蘇婉客氣地挽留了幾句,挽留不住,還特意起身相送。
「太太實在太小瞧自己了,我太太一定能夠做到。我出來的時間不短了,是該回去學習禮儀規矩了,免得讓太懷疑。」霍清音站起身來跟蘇婉告辭。
蘇婉道︰「我只是說盡力而為,並不敢保證結果。」
霍清音這才露出笑臉來,說道︰「我就知道太太是個好人,一定會幫助我的,我那就等太太的好消息了。」
「靠山就不必了。」蘇婉說完,見霍清音神色微變,她又繼續道︰「不過,清音姑娘的事情,我還是會幫忙。但結果如何,我就不敢保證了。」
蘇婉才不會霍清音的話,如果她將來當了皇妃,用不到她了,不對付她就不錯了,怎麼可能給她當靠山?
「不敢,我怎麼敢威脅太太,我只是在請求太太。」霍清音淡淡地說道,也沒有剛才那假惺惺的親熱勁兒了,「而且如果我做了皇妃,太太也有好處,至少太太也能找一個靠山,不會像現在這樣孤立無援。」
「你這是在威脅我?」蘇婉氣笑了。
因此,她舒展了眉頭,冷冷說道︰「這我可不管,我要的只是結果。如果太太辦不到的話,那我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失口將這件事說出來。」
但是,即便只有一成的希望,她都不願意放棄。如論如何,也要試一試才行。
如果真是這樣,蘇婉到底能不能幫上她的忙,還真是有待商榷。
霍清音皺起了眉頭,倒是也了蘇婉的話。她心里也不認為,蘇婉有那個本事籠絡住陛下的心。陛下後宮里什麼樣的美人兒沒有,哪里會稀罕她?不過是陛下想要尋求刺激,換換口味罷了。
蘇婉搖了搖頭,笑道︰「事情都到這一步了,我豈敢不幫你?只是的確實是力有不逮。莫非清音姑娘以為,我在陛下心里,會有多大的分量不成?」
霍清音聞言,立時收斂了笑意,臉色微冷,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滿說道︰「太太這這麼說,是不想幫我了?」
「如果能幫,我當然願意幫你。」蘇婉說道,臉上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好似並不在意她話中的威脅一般,「只是,清音姑娘還是太高看我了。」
霍清音很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會如此篤定蘇婉會幫助她。因為她根本不能承受泄露此事的後果。
就算對方是皇帝又如何?難道還指望一個皇帝,對一個臣下之妻用什麼真心不成?人死了,陛下頂多感嘆幾句,隨後也就淡忘了。
其實,不用將此事傳出去,只要將這件事告訴昌武侯和太他們,蘇婉恐怕就性命難保。為了防止丑事的發生,他們一定會讓蘇婉悄無聲息地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