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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于爬上來了…嗚嗚，慢死了…
－－－－－－題外話－－－－－－
誰知道顯德帝卻沒有喝，反而親手為蘇婉面前的酒杯里斟滿了酒，說道︰「也喝一杯，就當是跟朕喝交杯酒如何？」
蘇婉這才放下了心，微微一笑，為顯德帝斟了一杯酒。
「他們不會發現不對勁的，只會以為自己記錯了，何況，只是這一次罷了。以後，就去附近那個莊子，朕都已經安排好了，定然不會讓人發現端倪，免得讓難做。」顯德帝既然說了要護著蘇婉，自然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可是，他們醒來不會懷疑嗎？」。蘇婉還是有些擔心地道。
顯德帝無所謂地笑道︰「這座院子里的那些下人，∼都睡下了，不到天明醒不過來，現在這座院子里都是朕的人，不必擔心。」
「那周廚娘……」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陛下是怎麼進來的呢？
「自然是朕帶來的人。」顯德帝笑道。
天色漸漸黑了，用晚飯的時候，蘇婉發現這不是周廚娘的手藝，便看向顯德帝，問道︰「陛下，這是菜都是誰做的？」
「朕也是個言而有信之人。」顯德帝看出蘇婉的緊張，輕輕撫著她的後背說，他希望她自己能夠想通。他想要的是她的心甘情願，而不是她迫不得已地的屈從。
蘇婉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放松下來，垂眸笑道︰「陛下放心，我……自是算話的。」
「那想要怎麼謝朕？」顯德帝眼神灼灼地看著她說道。
蘇婉聞言，心里大松了一口氣，驚喜而偶又感激地說道︰「多謝陛下。」
綠芙在外間听到了顯德帝的話，身上頓時一松，這種劫後余生的感覺，讓她畢生難忘，她也顧不得其他，立即砰砰磕頭道︰「奴婢謝陛下隆恩，奴婢這去院子里罰跪！」
她話還未說出來，顯德帝就道︰「朕知道想要說什麼，只是你那丫頭實在太過膽大包天，不但在背後編排朕，還在面前抹黑朕的形象，冒犯天威，若是旁人，便是死一萬次也死不足惜。不過她是你的丫頭，又一心為著相，朕便繞過她這次，就讓她在外面去跪上一個時辰，長點教訓，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免得以後再口無遮攔。朕饒過這次，卻不一定會繞過她下一次。」
蘇婉到底還是記掛著在廳里跪著的綠芙，咬了咬唇，猶猶豫豫地說道︰「陛下……」
顯德帝這才稍稍放開了她一些。
「陛下松手，我您也就是了。」蘇婉被他的力道勒得難受，立即投降說道。
「朕日日思念，連多一天都等不及，就快馬加鞭地趕來見，怎麼還要懷疑朕？真是個小沒良心的。」顯德帝環在她腰間的手，收的越發緊了一些，頗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這話說的倒是實情，要不然，他明日等蘇婉去附近那個莊子就是，何必火急火燎地趕過來？
「我才不信！」蘇婉如此說著，眼中卻露出笑意來，「陛下就會拿好話哄我！」
走到西次間，顯德帝攜蘇婉一同坐在坐炕上，習慣性地將她抱到腿上。
「心里還是怪朕了。」顯德帝攜著蘇婉的手往里間走，似真似假地表白道︰「朕這次來大覺寺，可沒帶幾個妃子，何況，朕為了騰出時間多陪幾天，朕可是將緊急政務都處理完了，如今，剛月兌開身就來見，可不能冤枉朕。」
蘇婉順勢站起身來，因為不知顯德帝究竟是個什麼想法，也不敢立即為綠芙求情，怕適得其反，只笑著說道︰「陛下日理萬機，身邊又有那麼多美人兒相陪，能想起我來就不錯了，我豈敢生陛下的氣？」
竹簾被掀起，身穿姜黃闊袖夏衣的顯德帝緩緩走了進來，他只是淡淡地瞥了戰戰兢兢地綠芙一眼，卻沒有理她，徑直走到蘇婉身邊，伸手將她扶了起來，口中說道︰「幾日不見，怎麼跟朕生分了？可是朕沒有及時來看，心里生氣了？」
蘇婉也跟著跪迎顯德帝。
綠芙不敢多想，立即跪伏在地上。即便是在這種酷夏的天氣，她卻冷得宛如身在冰窟，似乎連血液都僵住了，渾身都忍不住瑟瑟發抖。
她剛才在背後議論陛下已是不該，更別說她還編排了皇上的壞話，便是立即處死也不為過。
蘇婉和綠芙相顧失色，綠芙更是嚇得臉色一片慘白。
就在這時，卻听外面傳來一個有些懶散，卻又不失威嚴的聲音道︰「你又不是朕，怎知朕不會一直護著？」
蘇婉听了這話，也不由語塞。
說到這里，綠芙眼淚流了下來，說道︰「若是陛下肯一直護著太太還好，可是，世人皆知陛下風流多情，卻又薄情，又怎麼會一直護著太太呢！」
「太太！」綠芙卻看著她厲聲道，「您根本就不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萬一此事被泄露出去，陛下是不會怎麼樣，頂多是在陛下的野史里添上一段風流韻事罷了，對您來說，可是要命的。不說昌武侯府會不會讓您繼續活下去，就是天下的唾沫星子都能將您給淹死，您難道願意被人天天掛到嘴邊去說？還有宮里的娘娘們，也都不是什麼慈善人，難保有什麼心胸狹窄的，認為太太分了她們的寵，故意針對太太，太太就是有九條命也保不住。」
蘇婉見到綠芙真得要急哭了，忙笑著上前拉住她的手，笑道︰「好了綠芙，別擔心，我都沒哭，你哭什麼？何況，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糟糕。」
陛下的意思，又有誰能抗拒？
若是旁人還可以想想辦法，但對方偏偏是皇上，這讓人可怎麼辦？
說完，綠芙就紅了眼眶，此刻，她真是有些絕望了。
說到這里，她焦躁地跺了跺腳，「這天下的女人那麼多，聖上找誰不行，怎麼偏偏就盯住了太太，萬一……萬一被人知道了，太太可怎麼活？」
綠芙得到了確切答案，震驚之余，立即焦急而有擔憂地說道︰「太太，這如何是好？太太您可是昌武侯啊，陛下再怎麼荒唐，也不該招惹太太啊，這……這不是把太太往死路上逼嗎？」。
「就是你想的那麼回事。」蘇婉說道。
當初太太不告訴她，她也不敢多問，只拼命告訴自己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樣，如今听到邱媽媽的話，似乎陛下要召見太太，擔憂之下，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上次顯德帝偷偷來見蘇婉的時候，她就已經踫到過一次了，顯德帝當初只是瞥了她一眼就走了，她嚇得差點癱倒，但是擔心太太，才堅持住了。心里卻是震驚又是懼怕，好幾天都睡不好。
「太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馬氏下去之後，綠芙端了一盤切好的水果放到蘇婉面前，擔憂地問道。她剛才听到那位邱媽媽說到陛下，不覺有些心驚肉跳的。
蘇婉含笑謝了她，又讓人給了她賞錢，馬氏笑得見牙不見眼。
跟昌武侯府的人比起來，馬氏還是更親近蘇婉一些，自然也希望她好。
她也不是想要告密之類的，只是不想再擔驚受怕而已，若是侯府來人問起來，她也有個說法。
馬氏听說莊子就在附近，又確定了是個女主人，便放了心，也不把此事放在心上，甚至還拍著胸脯對蘇婉保證，讓她盡管去，萬一昌武侯府來人，她會幫忙解釋的。
蘇婉只得說是京城里的某個勛貴，以前見過一面，來了莊子之後寂寞，特意邀請蘇婉明日去做客的。
不一會兒馬氏過來了，話里話外打听剛才那是什麼人。
邱媽媽走後，蘇婉又讓人打開了另外兩個匣子，一下子玉器首飾，還有一匣子珠寶，耀得人眼花繚亂，蘇婉此刻沒有興致看這些東西，便讓人收了起來。
她今天除了是要通知蘇婉之外，也是為了明日能夠方便帶蘇婉出去。這樣，也能有個由頭。免得那些昌武侯府的下人再橫加阻攔。
達到目的之後，邱媽媽便告辭離開了。
邱媽媽微微一怔，又看了蘇婉一眼，顯然沒想到蘇婉稱呼陛下竟如此隨意，還如此光明正大的打听帝蹤，但是想到陛下曾經吩咐地話，還是說道︰「陛下目前還在大覺寺行宮，明日便會過來了。」
蘇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他現在在哪兒？」
邱媽媽微微欠身，恭敬地說道︰「我家主人請明日去莊上做客，會專門派遣馬車來接送的，還請能夠做好準備，萬萬不要推辭才是。」
看到這些，蘇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輕嘆一聲，說道︰「好了，不要再繼續了，我已經知道你家主人是了。」
說完，四名丫頭上前一步，單膝跪下，將手中捧著的匣子雙手舉過頭頂，邱媽媽親自打開了其中一個匣子，只見里面是整整十二朵宮花，第二個匣子則是胭脂水粉。
邱媽媽也不推辭，起身之後，恭敬地說道︰「想必很疑惑奴婢等人的身份來歷，不過，等看過這這些禮物之後，便明白了。」
「不過是初次見面，何必行如此大的禮？快快起來吧！」蘇婉又吩咐茉莉等人攙扶這位邱媽媽起來。
馬氏下去之後，她們便開始向蘇婉跪下行禮，「奴婢邱氏見過。」
蘇婉一見她，便知道，這樣的人，必定是從宮里出來的，就算是在宮里，恐怕也不是普通人。
她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臉上戴著自然恭敬卻並不謙卑的笑容，讓人對她好感大增，她的規矩禮儀似乎印到了她的骨子里，一舉一動都嚴格遵守，卻根本不用刻意去維持，比起蘇婉見過的教導自己宮中禮儀的嬤嬤，不知強了多少倍。
而為首的這位媽媽，長相打扮都不算出挑，但卻莫名的讓人覺得極有氣度，比起蘇婉見到的任何下人都不同，就連大長公主身邊的人，似乎都比不上她。
馬氏下去了，沒過一會兒，她就領著一名三十多歲的女子走了進來，那女子身後還跟著四個低眉順眼的丫頭，手中俱都捧著禮物，都是一樣規規矩矩的，進來之後，眼楮就沒有亂瞄亂看的，好似沒有半點好奇心，一看就是嚴格訓練過的丫頭。
蘇婉沉吟一下，說道︰「來者是客，總不能拒之門外，你讓她進來吧！」
其實，能在這附近有莊子的人，又豈是尋常富戶？
馬氏道︰「來的是一位三十來歲的媽媽，她並沒有具體介紹主家的身份，只說自家主人來莊子上避暑靜養，得知太太在此，特意遣人來拜訪。只是那位媽媽氣度很是不凡，我不敢耽擱，就來稟報太太。」
蘇婉看著前來通稟的馬氏，有些好奇地問道︰「來的是什麼人？」
當天，蘇婉這里又來人了。
但她身邊的人，卻都是心靈手巧的，只要蘇婉說了如何做，她們做出來的東西，一向都超出蘇婉的想象。
蘇婉向來喜歡動口不動手，而且，她前世看書又多又雜，說的頭頭是道，真正做起來就差遠了。
這天，天氣晴朗，溫度不算太高，蘇婉的大姨媽也走了，房子也找人修好了，蘇婉的心情也恢復了正常，正在跟菡萏說一些糕點的做法，讓她去做來吃。
因為這，蘇婉這幾天心情都不怎麼好。
最只是糟心的是，這房子大概是建的時間長了，又很久沒有人住，雖然整修過了，竟然有還是有好幾處漏水，所幸，漏水的幾處都在客廳和西次間，蘇婉的臥室，東次間和另一間被蘇婉當成庫房的耳房，都沒有漏水。不過等雨停了之後，還得讓瓦匠過修一修房子才是。
日子又風平浪靜地過了五、六天，中間還下了一場雨，下雨之前，悶熱的不行，恰逢蘇婉來了小日子，又受不得涼，連冰都沒放，別提有多難受，所幸，大雨很快就來臨了，這才涼爽了些，只是外面雷電交加，天色昏暗，竟似是傍晚在一般，只得早早點了燈燭。
蘇婉讓人登記自後，分門別類地收到庫房里，順便又讓人拿出兩匹杭羅來做夏衣。
蘇婉讓人謝過了吳管家，給了他封賞銀子，吳管家也沒有停留，東西放下之後，就回去了。
這次送的東西都極好，也不知道王姨娘會多心疼，王姨娘怕是心中滴著血讓人準備的吧！
次日，昌武侯府果然又來人了，這次倒不是齊媽媽了，而是上次送蘇婉來莊子上的吳管家，這次，他竟然送來了足足輛大車的東西，各種吃的用的東西都有，還有香爐和驅趕蚊蟲用的燻料，蘇婉這里神都好，就是蚊蟲比較多，她用的燻料也只是普通的，煙大刺鼻，對身體也不太好。沒想到霍淵竟然就記住了，給她送了來。
如果他真能說服太，早日接她回去，她才會對他稍稍改觀。
她知道他是有誠意的，也不是有意讓她失望，只可惜，在他心里，有太多人、太多事比她更加重要。如今，他說得再好，她已經不會再他了。
侯爺總是不吝嗇對她好，讓她總忍不住心軟，想要給他一個機會，好說服自己將這顆心交給他，但關鍵時候，他卻總是讓她失望。
蘇婉目視他離開自己的視線，這才收回了目光，重新趟了下來，撫住自己的胸口，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霍淵點了點頭，「等我好消息。」說完，又伸手模了模她的臉，終究還是不舍地離開了。
蘇婉點了點頭，說道︰「那侯爺路上一點。」
太為了防止霍淵被蘇婉勾住，不肯回來，少不了給霍淵找點事做，還特意叮囑他早點回去，免得耽誤了正事。
霍淵卻按住了她，說道︰「你不用起，再休息一會兒也好。府中還有些事，所以要點早趕回去。」
蘇婉似有所覺，緩緩睜開了眼楮，見到霍淵，心里先是一驚，隨後便想起了是怎麼回事，一邊坐起身，一邊說道︰「侯爺這就要走了嗎？」。
霍淵也沒有吵醒她，悄悄下了炕，靜靜地看了蘇婉一會兒。
知道霍淵醒過來的時候，她還沒有醒。
蘇婉暗地里松了一口氣，其實，她例假還沒來，不過是她拒絕他的借口罷了。她以為自己睡不著，但是，待在熟悉的懷抱里，不知不覺很快就睡著了。
霍淵果然沒有對蘇婉做什麼，只是伸出手臂摟著她睡下了。
蘇婉不好再拒絕他，勉強點頭同意了，引他去了東次間，那里除了是書房之外，還有一張大炕，比西次間的坐炕大得多，上面鋪了編織的涼席，屋子里又放了冰盆，很是涼快，若是天氣太熱，蘇婉有時也會去那里午睡。
「放心，這次我不踫你。」霍淵說道。
霍淵曾經跟蘇婉那麼親密，也是知道蘇婉的小日子的，算了算，似乎的確是在這幾日，心里有些失望，但是今天能見到她，他已經很高興了，也不是非要做什麼。
蘇婉臉色一紅，隨即，就略有些為難地道︰「侯爺，今日我有些不方便……」
霍淵見到蘇婉如此為自己著想，心中又是一軟，感到快慰不已，心頭一動，眼神略顯幽深地說道︰「你陪我，好不好？」意思不言而喻。
蘇婉雖然很想讓霍淵離開，但是現在外面的日頭正熱，霍淵又是騎馬來的，速度也快，倒是用不著這麼著急，便說道︰「現在時候還早，侯爺小憩一會兒吧！等日頭了，侯爺再走不遲。」
蘇婉壓制心中想要立即將手抽離的沖動，看著他點了點頭。
「這段日子你受苦了，放心，我會盡快說服母親，早點接你回府的。」霍淵握住蘇婉的手，語氣誠懇地看著她說道。
再怎麼說，她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不能連一個妾室都比不上。
不過，他還是打算回去之後，立即讓人送東西來，絕對不能在物質上虧待蘇婉。
他很想不顧一切馬上就接她回去，但他到底還是忍住了，他不能不在乎母親的想法，也不得不顧慮王姨娘肚子里的孩子。
蘇婉語氣尋常，一點也沒有抱怨之意，但霍淵卻更加覺得心中酸澀不已。
「侯爺有這份心就足夠了。」蘇婉說道，「其實這里也挺好，只要習慣了，什麼日子過不下去？何況，這里也不缺吃喝，也沒有人給我臉色看，我過得比侯府還自在呢！」
用過飯之後，丫頭們時候兩人洗漱了，又收拾了殘羹，上了茶和水果，霍淵你對蘇婉說道︰「我真不知道，你在這里過得竟是這種日子，我若是早知道，定然不會答應太，半年後才接你回去。」
蘇婉見狀，心中對他的怨氣也稍稍少了一些。
一桌子飯菜，竟然吃了個七七八八。
霍淵也不知是在氣自己，還是氣其他人，果真動了筷子吃了起來，面上也沒有露出嫌棄之色來，既然蘇婉都能吃，他有何不能吃的？
想起自己在王姨娘那里用飯時，用的那些飯菜，在侯府來說都是頭一份，什麼鵝掌鴨信、火腿炖肘子、暹豬、炸鵪鶉、牛乳蒸羊羔等等，她如今懷孕後，飲食就更加精致了，熱過一次的飯菜都不會要，每天不知浪費多少，可是蘇婉這一天的用度，恐怕都不如王姨娘一道菜值錢。
霍淵見狀心中不由一酸，心里暗暗責怪齊媽媽不說清楚，這就是她所說的過得極好嗎？什麼不比府中差，怕是連府里的下人都不如。
蘇婉說著，自己嘗了一口，做得還算不錯，大概是油鹽放多了，只有青菜是按她的口味做的，很是清淡。蘇婉夾十口青菜，才會去夾一口肉類，看起來吃得倒也是津津有味。
「侯爺別客氣，多吃點。」蘇婉拿起筷子催促道，「我平時吃的還沒這麼豐盛呢，就是侯爺來了才會這樣。」
蘇婉見了上來的飯菜之後，心中暗笑，決定霍淵走了之後，給周廚娘發賞錢，這還不如她以前的手藝呢，真是怎麼粗糙怎麼來。
霍淵還好，畢竟是個男人，何況，以前也不是沒有跟那些兵士們吃過飯，也不總是吃好的，適應性可比侯府那些女人強多了。
但是，周廚娘做的卻很是粗糙，跟侯府沒法比，卻是分量很足，都是那種大瓷碗去盛，看著實在，卻不美觀。對平民百姓來說或許愛吃，但是對于吃慣了侯府那種精致到極點的飯食的人來說，實在難以入眼。
因為霍淵來了的緣故，所以菜很豐盛，雞鴨魚肉，樣樣都有。
就在兩人間，午飯已經做好了，擺在了廳堂里的餐桌上。
他又問了蘇婉一些事，蘇婉簡單的說了。
霍淵放下了做到一半的荷包，她身為他的妻子，堂堂昌武侯，原本應該過著跟其他誥命一樣的生活，有什麼事吩咐下人去做，每天只需要打理一下府中事務，平日或出去交際，或听戲，或賞花吃酒，如今，竟要用做針線來打發時間，他看向蘇婉的眼神越發疼惜了些。
霍淵微微一怔，心情復雜，正是因為她無事可做，所以才會做針線打發時間。
「做得多了，自然也有就進步了。」蘇婉說道。
霍淵拿過荷包看了看，說道︰「手藝倒是比以前強多了，」
「不過是做著玩，打發時間罷了。」蘇婉說道。
隨即，霍淵又看到一旁針線笸籮的未完成的一個石榴形的荷包，對蘇婉問道︰「這是你做的？」
蘇婉臉上笑意一頓，微微垂眸，又重新笑道︰「侯爺記性真好。」此時沏的茶，就是侯爺去她院子里時，經常喝的茶。
霍淵接過之後，卻沒有喝，眼神盯著茶盞里的茶湯，問道︰「這茶葉還是從侯府帶出來的？」
「侯爺請用茶。」蘇婉親自遞了茶給他。
蘇婉卻仿佛毫無所覺，引著霍淵坐在了坐炕上，又讓人重新上了茶。
現在看來，竟是在欺騙他。
可惜，他卻忘記了，這小莊子人際關系固然簡單，可這環境和條件定然不如那些大莊子好，虧齊媽媽回去後，還說蘇婉過得極好，不比侯府差雲雲。
霍淵臉色稍稍有些難看，隨後，眼中又閃過一絲心酸愧疚之意。這里還是他為蘇婉挑選的。但他也是為了蘇婉好，侯府其他大莊子上，人際關系復雜，侯府的眼線也多，下人的作風跟侯府也差不了多少，怕蘇婉受委屈，才為蘇婉選了這個小莊子上。
雖然蘇婉這里布置得挺溫馨，但是，也改變不了房屋陳舊、家具簡陋，陳設寒酸的事實。僅有的一兩個貴重的擺件，也是從侯府帶出來，他曾經送給蘇婉的，別說跟畫錦堂相比，就是跟望秋院比，也是遠遠不及的，怕是侯府大丫鬟的房間都比這里好。
霍淵點了點頭，跟蘇婉一起去了西次間，這里是蘇婉日常起居之所。
蘇婉吩咐完丫頭之後，就對霍淵道︰「侯爺，我們到里面去坐。」
既然不打算再委身于他，自然要用其他的辦法讓他記住自己。
至少，王姨娘生產前，他還不能忘了她。
不需要他一直將自己放在心里，只要讓他對自己產生愧疚之心，在太想要對付她時，肯維護她，不肯再輕易太的話，就已經足夠了。
她現在還不打算直接面對太，自然是能拖一時是一時，她也好積蓄自己的實力，如此一來，霍淵對她的態度就至關重要了。
她雖已不打算回去了，但也不想讓太的詭計得逞，現在她還需要霍淵的保護，若是霍淵對她的感情淡薄了，不在意她了，恐怕就是太對她下手的時候了。
上次昌武侯府派來的那位齊媽媽回去之後，昌武侯府就幾乎再沒有消息傳來，仿佛徹底遺忘了她，她就明白那位齊媽媽定然說把她的境況往好了說，讓霍淵放了心，對她的愧疚之心大減，甚至對她產生怨憤，這里面怕是有太的手筆。
蘇婉讓周廚娘用以前的水準做飯，也不許她做自己新學的各種菜肴，除了西想要膈應霍淵之外，也是讓他知道她在這里過得到底是什麼日子，別以為她在這里是享福來了。
蘇婉為了自己的口月復之欲，還特意教了周廚娘做了幾道菜，還指點她如何將菜做得更好吃，她雖然不是大廚，但也見看過不少菜譜，藥膳做得也不錯，周廚娘手藝雖然尚可，但是，她會做的只是一些家常菜肴，所幸她悟性挺高，也肯用心學，如今，廚藝已經是大有長進了。
說著，便轉身去吩咐海棠，去通知周廚娘做飯，按照以前的水準做即可，不必做得太好。
蘇婉眼神微閃，臉上卻笑道︰「那也好，只是侯爺不要嫌棄飯食粗鄙才好。」
霍淵道︰「就是你平常吃的飯食即可。」他想要親眼看看蘇婉在這里過得究竟是什麼日子。
「那侯爺想吃什麼？我讓丫頭吩咐廚娘去做。」蘇婉又問道。
霍淵見蘇婉恢復了常態，好似不再排斥他了，心神也是一松，點了點頭道︰「也好。」
蘇婉收斂了所有的神色，微微扯出一個笑容來，轉移話題道︰「侯爺餓了吧，我馬上讓人準備午飯。」
蘇婉不想再听他說自己的苦衷，或者身不由己了，既然不肯她，將她趕到了莊子上，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若是她一輩子也生不出兒子，是不是永遠也無法在侯府站穩腳跟？
在他眼里在，她到底還是比不上他的子嗣重要。
他的苦衷，卻要犧牲她，是什麼道理？
霍淵有什麼苦衷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為了王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把她給送走了。
蘇婉冷笑不語。
霍淵以為蘇婉接受了他的說法，焦慮的心情也慢慢平復下來，他緩緩放開了蘇婉，說道︰「婉兒，你若是真能想明白，那就再好不過了。這世上，很多事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就算是我，也有很多迫不得已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