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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此刻也看到了他,美眸中立即綻放出了奪目的光彩,盈盈上前拜倒說道︰「嬪妾拜見陛下。」
但他很快就舒展開了,臉上又掛上了那副漫不經心的笑意,緩緩走了,說道︰「愛妃怎麼來了?」
但是,一回到勤政殿,顯德帝在看到在殿外候著的那個窈窕身影時,顯德帝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了,忍不住微微皺了下眉頭。
想到這里,顯德帝唇邊的笑意越發深了。
他為她做的這些事,她還是有有感覺的,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她將來未必不會愛上他。
他原本以為蘇婉是不在乎他的,但是現在看來,也*並非如此。
從慈寧宮出來之後,顯德帝的臉上就一直帶著笑意。
原本想要午睡一會兒,但是想起之前顯德帝說的那些話,卻怎麼也睡不著,她有些心煩意亂,便干脆不睡了,寫起了太後娘娘的治療方案來。
但蘇婉卻沒有什麼胃口,略略用了一些,便讓人撤下了。
顯德帝走了之後,剛才消失的宮女太監不知何時又回來了。不多時,蘇婉這里,便送來了午飯。
顯德帝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在這里待的時間太長了,再不走,怕是會惹人懷疑,給蘇婉帶來麻煩,只能按捺不舍,深深地看了蘇婉一眼,轉身離開了。
顯德帝正要說些什麼,就听門外楊永的聲音說道︰「陛下,已經到了用午膳的時辰了。」
但是,蘇婉這句仿佛無意中說出這句好似表白的話,卻好像一下子擊中了他的心,讓他心里盈滿了喜悅和滿足,嘴角都忍不住微微在上揚,剛才滿腔的怒氣,更是一下子漏了個徹底,消失地無影無蹤。
顯德帝听過不知听過多少情話表白的話語,那些,說的可比蘇婉好听說了,但是,無論是發自真心,還是故意奉承討好,即便說得再動情,說得再好,他听了之後,心里也不會有什麼波動,甚至最後,只能當笑話來听听,根本不會當真,更不可能動容。
顯德帝听了這話,亦是一愣,隨後,冰冷而又憤怒的神色,竟如冰雪初融一般,一點點地融化,眼角眉梢間,漸漸染上了點點笑意。
當然,她並沒有愛上顯德帝,但對他也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何況,她心里的確是感激著他的,再加上顯德帝又經常做出一些事情來刷存在感,讓她總是不得不想起他,所以,她也沒有說錯。
其實,她說的何嘗不是事實,她本就沒想過要另嫁人,就連霍淵,在她徹底心灰意冷的時候,就早已經拋諸腦後。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想的人,可不就只有顯德帝嗎?
「陛下,我沒有想其他男人,我就是想,也只會想著陛下。」蘇婉說完,頓時悚然一驚,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她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種話來。
顯德帝只要一想到蘇婉還想要另嫁他人,心里就忍不住升起一股邪火,早知如此,還不如讓她一直做個有名無實的昌武侯。
听到蘇婉的話,顯德帝神色稍緩,但依舊冷冷說道︰「恩人?朕不稀罕做什麼恩人,也不想要你的感激,朕只想讓你像朕一般惦記著你,而不是整天想著離開朕,想著其他的男人。」
見到顯德帝的表情,蘇婉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竟感到隱隱的疼,她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聲音盡量柔和地說道︰「陛下,您為我做了那麼多,我心里都清楚,也都記得,我非常感激陛下,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恩人,若是沒有陛下,我現在怕是早已經死了。我欠陛下的,一輩子也還不完。」
顯德帝說完,就狠狠放開了她的下巴,眼神里帶著憤怒、失望以及冷漠。
「只是什麼?」顯德帝根本不相信她的話,「朕知道自己無情,沒想到你比朕更加無情。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跟朕做了多少夜的夫妻,結果,你說斷就斷了,完全不顧朕的感受。也是,昌武侯還是你的呢,你還不是毫不留戀地就離開了,在你心里,朕又算什麼?」
蘇婉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引得顯德如此震怒,心中亦是又驚又懼,同時又為他的話而感到慌亂,她連忙解釋道︰「陛下……我……妾從來沒想過要另嫁他人,妾只是……只是……」
說到這里,他伸手托住蘇婉的下頜,直視著她的眼楮,一字一句地說道︰「朕不接受!你如今得到了你想要的生活,又有了新靠山,就想要過河拆橋,將朕一腳踢開,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呵呵,你休想!靈璧侯府已經開始為你物色夫婿了吧?朕實話告訴你,朕從來沒想過要放開你,你也休想要另嫁他人!你已經招惹了朕,也早已是朕的了,這一輩子也別想逃月兌!」
他強忍著怒氣,冷冷看著蘇婉說道︰「這話時什麼意思?上次惱了朕,不願意再接受朕,朕舍不得強迫你,給你時間考慮,讓你重新接受自己,難道就只給朕這麼一個答案?」
他真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小的心挖出來,看看她的心到底有多冷,有多硬,才會說出這般無情的話來。
歸根結底,不過是她不喜歡他,想要離開他罷了。
何況,他是皇帝,他做的事,即便是錯的,那也是對的,誰敢說他的不是?
他對她如此上心,他想著她,念著她,想方設法地想要見到她,為何她一點都感受不到他的心?還這麼輕描淡寫地說要結束,說什麼他們的以前是個錯誤,她怎麼就是不相信,他會保護好她呢?
听到蘇婉的話,他簡直被氣笑了。
顯德帝听到蘇婉的話,宛如被人潑了一桶涼水,從頭涼到腳,被澆了個透心涼,幾乎澆滅了他所有的熱情和沖動,更澆滅了他心中的火熱。
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她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是個頭。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平靜的生活,可不想再被人打破,最首要的,就是要斷了跟顯德帝之間的糾葛,因為她不想整日活在心驚膽戰之中。
蘇婉離開他的懷抱,仰頭看向顯德帝說道︰「這件事本就是個錯誤,以前也就罷了,畢竟都已經是的事了。但是現在,我明年卻不改一錯再錯了。何況,此事一旦暴露出來,就是極大的丑聞,無論是對我,還是對陛下,影響都不好。」
在顯德帝地特意安撫下,蘇婉終于稍稍放松了些,但還是說道︰「多謝陛下垂愛,只是陛下,我們……不該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顯德帝安撫地模著她身後的長發,說道︰「好了,不說這些掃興的話了,分開這麼久,難道就一點不想朕?朕可是天天都在想呢!」
蘇婉略顯僵硬地靠在懷中,即便他如此說,她眉宇間依舊帶著一絲不安和抗拒。
「朕知道,那又如何?」顯德帝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將蘇婉摟在懷中,心疼地說道︰「就是太小心了,有朕在,有什麼好怕的?你知道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朕都會護著你的就行了。」
蘇婉驚懼未定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帶自己的兩個宮女早已經不見了,就連原本留守在這里灑掃的宮女太監,也俱都不見了蹤影,臉上驚慌之色稍減,但心神卻依舊不敢放松,對顯德帝道︰「陛下,這可是太後娘娘的宮里。」
「不用擔心,不會被人的,就算了,也沒人敢說什麼。」顯德帝毫不在意地輕笑道。
蘇婉沒想到顯德帝竟然如此大膽,在太後的宮里,竟也如此放肆,頓時被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試圖抽手道︰「陛下,別這樣,萬一被人看到了……」
「何必如此多禮?」蘇婉尚未跪下去,顯德帝就急走幾步,一把攙扶住了她,將她攙扶起來,依舊握住她的手道︰「朕好不容易才見到你,你就不要如此拘禮了。」
「皇上……」見到顯德帝,蘇婉忍不住輕輕喊了一聲,然而,她立即就想起這是在皇宮,忙收斂神色,就要想他下跪行禮,「民女拜見陛下!」
「——」蘇婉正在打量這里的擺設時,忽然听到顯德帝的聲音,不由微微一怔,緩緩轉過身去,果然見到了顯德帝正站在門口,正含笑看著她。
雖然打掃很干淨,家具擺設比起蘇婉在靈璧侯府住的地方,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卻缺少人氣,感覺十分冷清,蘇婉一進來,就覺得有些陰冷,忍不住模了模自己的胳膊。
原本這院子該是太妃居所,然而先皇死時,那些嬪妃不是殉葬,就是去了封地跟居住,又病死了幾個,僅存的兩個太妃,就住在慈寧宮後的兩座院落里,這里便一直空閑著。
西配殿只有三間,一明兩暗,中間廳堂,左邊臥室,右邊日常起居之所。
這所處院子,除了正殿之外,尚有東西配殿,蘇婉就住在西配殿。
蘇婉既然要住在慈寧宮,必定要有一個住所,此時的慈寧宮,除了主宮區以及宮後的兩座院落之外,還有東、西副宮,蘇婉就住在東副宮的一處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