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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壽寧大長公主皺了下眉頭，道︰「算了，只趙氏一個人也足夠了，本宮就不，小蘇氏會不顧她親生母親的死活。」
「蘇文還在首善書院。」頓了頓，曹嬤嬤又道︰「我們想要動他，怕是不太容易。」
「那蘇文那個小崽子呢？」
曹嬤嬤道︰「她每天都在家里，幾乎從不出門，我們的人都監視著呢！」
「那趙氏如何了？」壽寧大長公主問道。
「是。」曹嬤嬤應道。
壽寧大長公主點了點頭說道︰「此時時機正好，雖然已經確定小蘇氏不會進宮了，但誰知道陛下會不會突然想起她來，所以，還是盡快除掉的好，免得夜長夢多。」
一旁伺候的曹嬤嬤也笑道︰「殿下說的是，那小蘇氏的出身就擺在那里，如今就只是一個土郎中的女兒，陛下還真能將她放在心里不成？不過，殿下，既然小蘇氏已經出宮了，計劃是不是也該實行了。」
「本宮就知道，那小蘇氏是個沒福氣的。就算得了陛下寵幸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被趕出宮門了？陛下是個喜新厭舊的，小蘇氏如今出了宮，會不會想起她還是一回事，更別說是接她進宮了。」
壽寧大長公主的臉上，陰郁了一個多月之後，終于又露出了笑意。
而听到蘇婉出宮的消息，最高興的莫過于壽寧大長公主，和昌武侯太她們了。
不少人家都在暗地里幸災樂禍，之前還在羨慕靈璧侯府，現在卻毫無顧忌地在背後嘲笑他們。
傳的最多，最被認可的流言，就是靈璧侯的外甥女被強制送出宮，想必是進宮無望了，要不然，直接一道旨意讓她留在宮里便是了，何須多此一舉讓她出宮？
所以，傳開的流言，並不靠譜。
因為旨意還沒下，宮里的人也不敢傳遞真正的消息出來。
就在蘇婉出宮回到靈璧侯府的時候，京城所有關注這件事的人家也都接到了消息，頓時各種傳言滿天飛。
蘇婉也只能暗暗嘆息一聲，行禮告退了。
「好了好了，你就別安慰我了，讓我自己呆一會兒，你也累了，去後面抱廈休息去吧！」
「姨母，我……」蘇婉正要將事實告訴她，卻被靈璧侯打斷了——
靈璧侯見蘇婉竟像是說真的，不由苦笑，覺得蘇婉太天真了，嘆息道︰「傻姑娘，你實在是太傻了。宮里即便不是個好去處，但也是一條出路，你這樣，讓姨母如何放心？」
蘇婉陪著靈璧侯用過了午飯，見靈璧侯看她的眼神帶著一絲擔憂，便知道她放心不下，便說道︰「姨母，您別擔心，就算我不進宮，也一樣可以活得很好。您不是也說了嗎？宮里不是個好去處，我自己也不想進宮。」
湯靈玉輕哼一聲，也帶著丫頭走了。
湯慧玉也不理睬她，直接帶著丫頭去了自己和姨娘的院子。
湯靈玉道︰「說不定她是裝的呢？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大方地分給我們東西，我們他們就是想要用這些東西堵上我們的嘴。唉，原本還想要借她的勢，找門好親事呢，現在看來是沒有希望了。」
在湯慧玉也有些擔憂，說道︰「好了，別瞎猜了。我看婉兒表姐不像是擔憂的樣子，應該沒有問題。」
「可是，她一個弱女子，獨自在外居住，肯定不安全，哪里有我們侯府住得自在，萬一她不肯走，又嫁不出去，誰知道太太會不會因此遷怒我們，我們靈璧侯府肯定成了別人的笑柄了。」湯靈玉擔憂地說道。
湯慧玉輕蹙眉頭道︰「五，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婉兒表姐和曾說過要一直留在我們家了。就算陛下不接她進宮又如何，別忘了她還有太後娘娘做靠山呢，還有這麼多賞賜，就是在外面置房買地也足夠了，根本不用一直待在我們家。」
湯靈玉我說道︰「若是不能進宮就慘了，到時候，她就嫁不出去了，到時候豈不是要一直賴在我們家？我們的名聲說不定也會受影響。」
湯慧玉微微搖頭道︰「這我怎麼知道？」
在路上的時候，湯靈玉問湯慧玉道︰「四，你說婉兒表姐會進宮嗎？」。
湯靈玉和湯慧玉一起回去的，丫頭們走在後面拿著東西。
眾人離開的時候，果然都挑了幾樣東西，貢緞、首飾、珍珠、手串、玉鐲之類的東西最多，也最得她們喜歡，便都挑了幾樣。唯一的一串十八子的迦南念珠，被蘇婉送給了靈璧侯。
屋子里的氣氛這才有活躍起來。
見蘇婉執意要送，靈璧侯就對她們說道︰「既然婉姐兒都這麼說了，你們就去挑選一、兩件東西吧！」
蘇婉道︰「反正東西也多得很，挑幾樣東西又算什麼？何況，我進府之後，諸位嫂子還有都對我極好，又送了我許多東西，我心里十分感激，想要回禮，無奈囊中羞澀，又不好把姨母送的東西給別人，也只能作罷，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姨母就不要阻攔了，否則，我也于心不安。」
余氏和秦氏听到這話尚可，她們出身家極好，嫁妝又豐厚，雖然也有些眼饞宮里的東西，但也不是那麼迫切，但是武氏和兩位，可都沒有多少私房，聞言不由很是失望。
靈璧侯搖頭說道︰「那是宮里賞給你的東西，你自己留著就是，給她們做什麼？她們也不缺這些。」
蘇婉賞賜的那些東西，都已經被靈璧侯府的下人搬了進來，就放到了外面廳里。
但蘇婉卻不想接這個話題，便對靈璧侯說道︰「姨母，皇上和太後娘娘以及諸位娘娘賞賜了我很多東西，幾位嫂子和若是有喜歡的，盡管拿走。」
余氏急得不得了，她越是不想說，她越是著急。
蘇婉微微搖頭道︰「大嫂子，此事我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您就別先問了，到時候便知道了。」
只是余氏到底是關心蘇婉的，又問道︰「那婉表妹以後就不進宮了嗎？」。
兩人當場說開了，也就沒了心結。
蘇婉此時也回過神來了，見狀連忙起身避開，同樣行了一禮道︰「大嫂可千萬別這麼樣，我知道你也是關心我才會如此，我不會怪你的。」
說著，還對蘇婉屈了屈膝。
說完，又堆起笑容對蘇婉道歉道︰「表妹，我心直口快慣了，您大人大量，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嫂子在這里給你賠禮了。」
余氏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臉色難免有些訕訕的，說道︰「太太，我這不是為表妹著急嗎？」。
此時，靈璧侯已經回過神來，斥責道︰「余氏，守著幾個孩子，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湯靈玉和湯慧玉兩個雲英未的小姑娘，不由也紅了臉。
蘇婉根本不知道她們已經知道了此事，或者她根本沒想過這些，此時听到這話，臉色驟然爆紅，有種隱私被窺破的羞恥感，立即惱羞成怒地喊道︰「大嫂——」
余氏心直口快地說道︰「婉姐兒，陛下不是已經寵幸你了嗎？你不進宮還能去哪兒？難道我們收到的消息是謠傳，陛下根本沒有寵幸你？」
蘇婉驚訝地看著她們，問道︰「姨母，大嫂子，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就認定我一定會進宮了？」
當然，她關心的不是什麼靈璧侯府的面子問題，而是蘇婉的幸福。她雖然一直說宮里不是好去處，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蘇婉不進宮就沒有出路，她當然是希望蘇婉進宮的，絕對不摻雜什麼私心。
「婉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陛下不肯接你進宮。」靈璧侯心里亦是一緊，也立即問道。
眾人皆知，靈璧侯的外甥女已經被陛下寵幸了，誰還敢娶她？難道真要一輩子不嫁人？若真是那樣，他們靈璧侯府就等著被人恥笑吧？
如果她不進宮，靈璧侯府被恥笑也就罷了，她將來終身大事可怎麼辦？
其他人也都驚疑不定地看著蘇婉，難道陛下根本就沒打算讓她進宮？這可能不是開玩笑。
听到蘇婉的話，眾人心里皆是一驚，不由面面相覷，余氏先是一愣，隨後又強笑著問道︰「婉表妹，宮里怎麼不是一個好去處？難道表妹以後就不進宮了？」
如果再讓她選擇一次，她依舊不會進宮，即便這樣，會讓她的身份變得不尷不尬，她也不會改變主意。
因此，她便點了點頭說道︰「姨母說的對，宮里的確不是個好去處。」
她一個月就這樣了，若是繼續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何況，因為顯德帝寵愛她的緣故，她宮里還樹敵無數，就算她又皇帝的庇護，她也不敢完全放心，誰知道顯德帝到底會護她幾時？會不會護她周全。心理壓力自然大，連日常的運動和瑜伽都放下了，如此這般，她能不瘦才怪？
她的確是瘦了不少，其實在宮里，也沒有缺了她的吃穿，做什麼都有人伺候，但是，為太後治病實在太耗費心神了，一絲一毫都不敢馬虎。而且，平時無論是做事，都要時時留意，不敢放松，生怕自己有什麼做錯的地方。
蘇婉心中微微動容，也只有真正關心她的人，才會注意這些。
靈璧侯一直拉著她的手，眼楮仔細打量著她，伸手模了模她的臉，又是心疼，又是愛憐地說道︰「你看你都瘦了，臉色也不如以前好看了，竟像是病了一場似，那宮里果然不是個好去處。」
蘇婉眼楮也有些紅，跟眾人相互見禮之後，就隨靈璧侯一起坐在榻上。
「婉姐兒，你受苦了，快快起來！」靈璧侯一邊說，一邊拿帕子擦了擦眼淚，立即丫鬟上前將蘇婉攙扶了起來。
蘇婉鼻子一酸，心中亦是激動無比，立即上前跪拜道︰「姨母，我回來了。」
剛一進去，就見靈璧侯一下子從榻上站了起來，激動地看著蘇婉。
余氏自然不會不同意，眾人簇擁著蘇婉進了正院，進了西次間。
蘇婉環視了一周，對余氏說道︰「大嫂子，外面冷，風又大，我們還是先進去見過姨母再說吧！」
眾人在後面看著兩人，有心上前打招呼，卻又不知說什麼。
余氏一听，眼楮一亮，也不謙虛，直接說道︰「我一直在吃你為我留下的藥膳方子，如今看來果然有用，我自己覺得也精神了，別人也說我更加年輕了呢！」
回到侯府後，蘇婉立即輕松了許多，心情也極好早，聞言不由失笑道︰「大嫂子，你又打趣我了，倒是嫂子，看起來感覺又年輕漂亮了許多。」
蘇婉剛帶著人走到儀門，就見到余氏見到眾人迎了上來，見到蘇婉立即親熱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表妹，你可總算回來了，一個月不見，你又水靈了，果然還是宮里的水土養人。」
靈璧侯心里十分激動，也很想出去看看，但她還是壓抑著激動說道︰「好，快去快去。」
听到這話，眾人臉上靜均露出一絲喜色，余氏更是笑著對靈璧侯說道︰「太太，這就去迎迎表妹。」
就在這時，有人喜氣洋洋地在門外稟報道︰「啟稟太太，大女乃女乃，二女乃女乃，三女乃女乃，表回來了——」
湯靈玉和湯慧玉對視一眼，心里都對靈璧侯如此寵愛蘇婉感到有點吃味。對于蘇婉進宮一事，兩人心里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對于她們這些庶女來說，進宮也是一個極好的路子。
心里卻想著，婉表妹都已經是皇上的人了，若是不進宮，將來還能有什麼出路呢？所以，婉表妹必定是要進宮的。
余氏點了點頭說道︰「太太說的極是。」
靈璧侯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和擔憂，輕嘆一聲，說道︰「你們也別怪我大驚小怪，只是事情沒有定下來不好亂說，否則，萬一婉姐兒沒能進宮，將來豈不是讓她難堪？」
余氏見狀，連忙說道︰「太太息怒，此事並非我們想要故意隱瞞太太，而是擔憂太太的身體。而且，這件事外面早就傳開了，想要瞞都瞞不住，我們府里還好些，那些多嘴多舌的，我早就懲罰過了，現在絕對沒有亂說的了。」
看到這里，靈璧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怒極反笑道︰「好好好，合著你們都瞞著我呢！」
所有人都微微低下了頭，不敢看她。
靈璧侯氣了個仰倒，她怎麼不知道下人都傳開了，立即看向眾人，問道︰「你們也都知道听過這種傳言？」
武氏頓時一個哆嗦，有些緊張和害怕，結結巴巴地說道︰「府里的人都在傳，我們府里要出一個娘娘了，我……我也只是好奇……」
她也只是跟余氏說過此事，可從來沒有泄露過口風。
靈璧侯拉下臉來問道︰「誰告訴你婉姐兒要進宮了。」
武氏見狀，臉上不由露出一絲驚慌之色，活像一只膽小的兔子。
武氏的話，讓眾人的談笑聲一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氣氛頓時有些凝滯。
武氏遲疑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婉表姐既然出了宮，是不是就不能進宮做娘娘了？」
湯靈玉和湯慧玉也紛紛說道︰「這麼久沒見婉，我們都想她了呢！」
「恭喜太太，無論如何，表妹能平安回來就好。」一向冷淡的二少女乃女乃秦氏也說道。
「阿彌陀佛，謝天謝地。」靈璧侯念了一聲佛，臉上是收斂不住的喜意。
世子余氏笑著說道︰「太太，您沒听錯，表妹的確要回來了，說不定馬車都在路上了。看來，婉表妹還是十分討太後娘娘歡心的，否則，太後怎麼會特意派人來說一聲，太太這下您該放心了吧，婉表妹的確是個有福氣的。」
听到慈寧宮小太監先行一步傳來的消息，靈璧侯不由又驚又喜，對同樣歡喜的余氏說道︰「我沒听錯吧？你婉表妹就要回來了？」
靈璧侯府。
蘇婉見狀微微一笑，突然就想起了綠芙她們，也不知道她們怎麼樣了，什麼時候才能跟她們見面？原本想著在靈璧侯府住幾天，就去鑼鍋巷的宅子住的，誰知道竟然會發生這種變化？果然世事無常。
「是，姑娘。」山茶和菡萏齊聲應道。
蘇婉嘆了一口氣說道︰「行了，還是按照以前的稱呼吧，陛下的旨意還沒有下來，若是現在就改了稱呼，人家只會說我們太輕狂了。」
她突然想起來，自家封了楚國，以後可不是要喊了嗎？
菡萏雖然沒有，臉上也帶著笑意，隨即，便仿佛想起什麼似的，提醒山茶道︰「山茶，我提醒你多少次了，以後不能喊太太，要喊姑娘，不，要喊了。」
「太太，我們終于出宮了。」一出宮門，山茶就忍不住高興地說道。
蘇婉的東西早就已經收拾好了，放到了幾口樟木箱子里，魏公公指揮宮女和小太監替蘇婉將東西都搬到馬車上，沒有耽擱多長時間，蘇婉就坐了上了回靈璧侯府的馬車。
等眾人離開之後，于太後就吩咐魏公公親自帶人護送蘇婉回靈璧侯府。
蘇婉也回視著她，不躲不避，對于賢妃，她可一點也不心虛。
離開之前，一直沒有機會跟蘇婉的賢妃，深深地看了蘇婉一眼，眼中帶著一絲冷光。
「是，臣妾告退！」寧皇後帶領眾嬪妃行禮之後便離開了。
一直看戲的太後也累了，說道︰「行了，都別說了，哀家累了，你們都退下吧！」
寧皇後淡淡一笑，說道︰「這就不勞貴妃費心了。」
胡貴妃見狀，不由冷笑道︰「皇後娘娘不愧是陛下親口所夸的賢後，什麼時候都不忘展現你的賢後風範，真是讓我等望塵莫及，怪不得只有你才能做皇後。不過，依我看來，人家未必會領你的情。」
蘇婉不知道寧皇後為何會好言勸慰自己，但是，蘇婉對她還是極為感激的，說道︰「是，多謝皇後娘娘開解。」
想到這里，寧皇後的眼神又和緩了些，又想到自己的身體怕是撐不了兩年了，心中一動，突然就想賣她一個好，竟好言勸慰道︰「蘇姑娘就不要謙虛了，既然陛下已經封了你做楚國，就要端起國的架子來，莫要失了自己的身份，否則，反倒讓人小看了。而且無論發生什麼事，只要問心無愧，有什麼事不能坦然面對呢？」
寧皇後聯想到蘇婉以前的身份和她打听來的消息，又想到皇帝的性子，不免猜想對方未必就真正喜歡現在的處境和身份，怕也是身不由己居多。
她覺得皇帝喜歡蘇婉還是有些道理的，因為她從未在她身上看到什麼算計和貪婪，眼神依舊純淨，這樣的人，雖容易讓人放心，卻不太適合宮里，怪不得陛下舍不得她進宮。
何況，蘇婉並未進宮，算不上皇帝正經的嬪妃，更威脅不到她的地位。若是她之前對蘇婉還有一點小芥蒂的話，現在，就連這點芥蒂也沒有了。
陛下是九五至尊，擁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蘇婉只是其中一個罷了，就算沒有她，將來也會有別的女人，這一點，她從成為皇後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明白了。
以前陛下寵幸的那些女人，無論有沒有位份，哪個不是積極主動爬龍床，理直氣壯地霸佔皇上，還有胡貴妃她們這些出身勛貴世家，又龍子傍身的人，又有幾個真正將她看在眼了，恨不得她立即死了，取而代之，就連珍嬪最受寵時，都沒少挑釁她，她若是介意這些，怕是早就氣死了。
寧皇後見狀不由有些失笑，她還第一次見到有人面對她的時候會心虛。
寧皇後暗暗觀察蘇婉的神色，眼中微微露出一絲詫異，她原本以為對方得到如此盛寵，定然會眼高于頂，盛氣凌人，連她都不放在眼里的，沒想到，她竟會在她臉上看到一絲心虛之色，好似覺得對不起她一般。
何況，以後除了要應付顯德帝以外，她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若是再不知足，恐怕要被人說是貪心不足，得隴望蜀了。
然而，事已至此，她也無法改變，只能暫時先接受了。
想到這里，蘇婉心里莫名的有些煩躁。或許是她太貪心了，就算她得到了一定的自由和庇護，擁有了地位和財富，但她卻還是無法真正高興起來。
其實她並不稀罕做什麼國，但是，她也知道顯德帝的決心，他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不管其他人如何，反正她沒有辦法理直氣壯地面對皇後，這也是她這麼急著想要出宮的一個原因。
見到寧皇後，蘇婉其實是有些心虛和愧疚，畢竟人家才是皇帝的原配正宮，她算什麼？不過是跟皇帝有段露水情緣罷了，只是現在發展成了情人而已。就算以後封了楚國，有了品級，說句不好听的話，她只能算是皇帝的外室，不過是從暗處轉到明面上來罷了。
蘇婉臉色微紅，連忙欠身道，「不敢當皇後娘娘如此稱呼。」
寧皇後含笑對蘇婉說道︰「恭喜蘇姑娘，不，或許本宮應該稱呼你為楚國了。」
以前的時候，她們巴不得多跟皇帝相處一段時間，但是，這一次，她們卻恨不得顯德帝早早離開，免得再為了維護別的女人，牽連到她們身上。
見到顯德帝走了，眾嬪妃都輕舒了一口氣，她們就算想跟顯德帝相處，那也得看時機對不對。
「恭送陛下！」
顯德帝點了點頭，又看了蘇婉一眼，這才走了。
「去吧，政務要緊。」于太後笑著說道，此刻兩人又變得母慈子孝起來了，仿佛剛才的爭執都只是眾人的錯覺而已。
「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給母後了。」顯德帝對此也不反對，頓了頓又道︰「朕還有政務要忙，先走一步，母後，兒臣明日再來看你。」
顯德帝給蘇婉的恩寵已經太大了，若是讓顯德帝送蘇婉回去，誰知道他會不會弄出一個超規格的排場來？所以，還是由她來安排比較好。
于太後說道︰「皇帝，既然蘇姑娘是哀家命人接進宮的，那也由哀家派人送她回去吧，也算是有始有終，如何？」
顯德帝也不好奇她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只是含笑看著，等她們說完之後，他才說道︰「既如此，朕這就安排出宮。」
「謝太後娘娘。」蘇婉屈膝行禮道。
不過，就算是她，也不能無緣無故對付壽寧大長公主，只有拿住了她的錯處，她才能光明正大的教訓她。
于太後此時說的是壽寧大長公主一事，在一開始，于太後就答應了蘇婉，要幫她對付壽寧大長公主。
于太後微笑點頭，隨後輕嘆一聲道︰「你為哀家做的這些事，哀家都已經記在心里了，你求哀家的事情，哀家也不會忘了的，哀家早就說過，不會虧待你的。」
「怎麼會？」蘇婉連忙說道︰「民女明白太後娘娘心里其實是為我好的，否則，也不會想要收我做干女兒了。」
便對蘇婉說道︰「好孩子，哀家也不是想要故意為難你，只是礙于規矩和禮法，哀家才阻止封你為國，你心里不會怪埋怨哀家吧？」
不過，只要她是太後，想要召她為自己治病，她也不敢不從。
既然事情已定，于太後也樂得做個好人，反正蘇婉做這個國，對她也沒什麼妨礙，只是以後不好拿捏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