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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便語重心長地勸道︰「,話可不能這麼說。陛下現在喜歡你,所以才會獨寵你,自然就將其他的女人拋在腦後。但是,當他不喜歡你了,早晚還是會回來的,沒有一個女人會一直霸佔陛下心,陛下的寵愛不會長久的。你與其在此時獨佔著陛下,得罪了其他嬪妃,倒不如賣她們一個好,主動勸陛下回來。等將來陛下對你的感情淡了,她們也會為你說句好話,不至于讓陛下徹底遺忘了你。你若是將她們得罪狠了,將來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寧皇後也沒生氣,反而對蘇婉有些憐憫,因為在她看來,蘇婉已經徹底陷入了陛下編織的情網中了,將來怕是很難月兌身,以為陛下的寵愛便是一切,不願意跟人分享。所以,她很理解這這樣的反應,卻不想讓他繼續沉溺下去,而是想要點醒她。
所以,皇後娘娘這次注定要失望了。
她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答應,唯獨這件事,她不想答應。
蘇婉這話,當然是違心之言。她巴不得皇帝就此再也不進後宮了呢!雖然很對不起她們,但是,蘇婉這次卻是想要自私一把。
蘇婉輕輕一笑,說道︰「皇後娘娘的話,臣妾不明白。陛下想要寵愛誰,是他的自由,難道我還能強迫陛下不成?臣妾可從來沒說過,讓陛下不進後宮的話,這又怎麼是臣妾的原因。」
想到這里,寧皇後舒展了眉頭,說道︰「難道不認為,這是你的原因?」
不過,她還是有信心能夠說服她的,她蘇婉只是被陛下一時的寵愛蒙蔽而已,等她明白這寵愛只是空中樓閣,完全不牢靠之後,肯定就會改變想法的。
果然,再通情達理的女人,遇到男人的問題,也會變得不可理喻。
寧皇後見狀,眉頭微蹙,忽然覺得事情可能不如她想象的這般順利。
「臣妾沒有什麼想法。」蘇婉說完之後,又抬起頭來,看向皇後娘娘,平靜問道︰「娘娘跟臣妾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寧皇後對此也不以為意,頷首道︰「也對,你住在宮外,自然不知道宮里的情況。那現在你既然知道了,對此可有什麼想法嗎?」。
蘇婉心中一跳,表面卻不動聲色,微微搖頭道︰「娘娘,臣妾又不住在宮里,並不知道這些。」
等蘇婉放松下來之後,她才放下茶盞,用帕子按了按嘴角,說道︰「可知,陛下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進後宮了?」
寧皇後敲打完蘇婉後,對蘇婉的態度又和善了許多,還讓人給蘇婉上了茶點,放到繡墩旁邊高幾上,真是打一個棍棒給一個甜棗。
蘇婉以為皇後敲打了一下自己,此事便也了,心里還松了口氣,哪里知道,這根本就不是皇後召見她的最終目的。
不過,對于蘇婉的識趣,她心里還是很滿意的。
還說不僭越?這身打扮就已經夠僭越了。
高嬤嬤听到蘇婉的話,不由微微抿了抿唇——
蘇婉神色又恭謹了一些,她總算知道皇後娘娘為什麼要召見她了,看來是對她最近的行為有些不滿,想要借此機會敲打一下她。蘇婉提議建立育嬰堂,也只是順心而為,想要做點好事罷了,並沒有想要干政的意思,哪里知道,這樣竟然就觸犯了忌諱。
「快平身,本宮自然是你的。」寧皇後立即虛扶蘇婉說道,又讓蘇婉坐下。
蘇婉連忙起身,福身道︰「多謝娘娘的關心和教誨,臣妾一定謹記教訓,以後也會更加和謹慎,不再僭越犯忌。」
「不必太緊張,本宮只是問問,並沒有什麼惡意。因為本朝太祖曾經下令,後宮與宦官不得干政,本宮也只是擔心不觸犯了忌諱而已。」寧皇後說道。
寧皇後淡淡一笑,盡管蘇婉極力撇清自己,但是,她還是覺得,蘇婉對皇帝的影響力到底是大了些。若是換了旁人,皇帝又怎麼會因為見到一個棄嬰就建立育嬰?
蘇婉連忙否認道︰「這怎麼可能?娘娘實在是太高看臣妾了。是臣妾抱回這個孩子後,不知道該如何安排,便向陛下求救,陛下愛民如子,自然不會置之不理,可能是因為這個緣故,陛下才會下令建立育嬰堂吧!此事與其說是臣妾的緣故,倒不如說是因為那個孩子。」
如果蘇婉真能影響到陛下,甚至朝堂,那她的威脅未免就天大了些。
不等蘇婉,她突然皺了下眉頭道︰「陛下剛剛下令建立育嬰堂,莫非就是因為的緣故?」
「原來如此。」寧皇後輕輕一笑,贊嘆道︰「果然心地善良,怪不得陛下會這麼寵愛你。」
蘇婉聞言一愣,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但還是說道︰「娘娘,那孩子原本是個棄嬰,我踫到他的時候,他剛被狠心的父母拋棄,差點都要被凍餓而死了,我看著不忍心,一時沖動之下,才將他帶回府中。」
「,本宮听說,你前兩天似乎收養了一個孩子,不知此事是不是真的?」寧皇後問道。
寧皇後見蘇婉不接話,也不惱怒,反而還有些欣慰,對于自己能夠夠勸服蘇婉,又多了幾分把握,在她看來,蘇婉本性還是非常賢淑的,能走到這一步,也是逼不得已。
蘇婉听了這話,只是含笑垂頭,並不答話。
寧皇後見蘇婉如此謙遜,也不由露出滿意的笑容,笑道︰「果然是個謙遜溫和的人,本宮沒有看錯人,不像某些人,一朝得寵,就完全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蘇婉含笑道︰「娘娘說得哪里話?能得皇後娘娘召見,對臣妾來說,已經是極大的榮耀了,臣妾心里只會覺得榮幸,又怎麼會對娘娘感到不滿呢?」
「自從出宮之後,本宮就再也沒有跟見過面了,心里著實想念,這才派人去請了過來陪本宮聊聊天,不會怪罪本宮吧?」寧皇後笑著說道。
寧皇後也沒有在蘇婉的這身禮服上多說什麼,她能這麼鄭重地來拜見自己,已經足夠說明她對她這個皇後的尊重和恭敬依舊不減,雖然,在很多人眼中,蘇婉這種裝扮有炫耀示威之嫌,但如果蘇婉只是普普通通的家常服飾來見皇後,那才是是對皇後真正的不尊重。
見到蘇婉對她十分恭敬,禮儀上也沒有絲毫怠慢,寧皇後的臉色終于舒緩了些,雖然依然對蘇婉的這身裝扮有點膈應,覺得她挑釁了自己身為皇後的威嚴和地位,但是,想了想顯德帝的任性,又覺得還真像他能做出來的事情,對蘇婉的芥蒂這才去了一些。
「謝皇後娘娘。」蘇婉起身之後,便坐到了宮女剛剛搬過來的繡墩上。
「快快起來。」寧皇後和顏悅色地說道,「來人,給楚國賜座。」
蘇婉卻沒有注意到這些,因為她的眼楮是微微低垂著的,見到皇後之後,鄭重行禮叩拜道︰「臣妾拜見皇後娘娘。」
但是,當她看到蘇婉的身影時,臉上的表情卻不由一愣,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但高嬤嬤卻是來不及收斂表情,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寧皇後頓時來了精神,跟高嬤嬤對視了一眼,立即就讓人請楚國進來,同時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比剛才更加正襟危坐了些,臉上的表情亦是端莊大方又和善,讓人恭敬之余,又忍不住想要親近。
話音未落,就听到小太監稟報說楚國來了。
高嬤嬤算了算時間,微微皺了下眉頭道︰「按說楚國也該來了。」
「怎麼?楚國還沒到嗎?」。寧皇後淡淡地問道,她此時已經從太後娘娘那里請安回來有一段時間了,原本以為蘇婉早就該到了,沒想到,她到現在還沒來。
寧皇後手里拿著一個小瞧的手爐,她身虛怕冷,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今天氣溫又低,即便房間溫暖如春,手爐腳爐依舊是不可缺少的東西。
寧皇後正在坐西暖閣的靠北牆的坐炕上,炕上只設著一個坐褥,明黃色的靠背、坐褥還有引枕,小面是腳踏,兩邊放著兩個屏座式的燈架。
坤寧宮。
蘇婉卻不管這些,既然顯德帝給她準備了這些東西,就代表了他對自己的一番心意,她可不會因為別人的眼光或者看法,就棄而不用。
不過,也有很多人不慣楚國的囂張,認為她如今如此受寵,竟也還不知道收斂,以後摔下來時就會更慘。甚至這些逾制的東西,就會成為她將來獲罪的借口。所以,盡管楚國風頭正勁,但卻極少有人看好她的未來,覺得她失勢是必然,將來恐怕連小命都難保。
用的是八人抬的大轎,銀頂、黃蓋、紅帷,其實算得上是親王親王妃的配制了,只是,蘇婉的身份本就與眾不同,她身上不合規矩的地方多了,誰也不會說她就逾制了。
打扮妥當之後,蘇婉才坐了轎子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