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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湯靈玉（）的姨娘也是成天哭鬧不休，靈璧侯能留她們在府里，已經是很顧及父女之情了，如今見她們還鬧騰，終于忍無可忍，直接命人將湯靈玉和湯慧玉送到郊外的庵堂里去了。
至于湯慧玉和湯靈玉兩人，若是普通人，遇到被皇帝派人鞭笞這種事，怕是早就尋死覓活了。但她們自覺還有後路，畢竟她們已經訂了親，雖然也覺得難堪，但到底還有希望。直到知道被退親之後，她們才開始大鬧起來，怎麼都不肯接受這種結果。
靈璧侯府本來就有意退婚了，他們也不願意自家的女兒去禍害別人家，那不是結親，而是結仇，甚至還打算讓她們病了，好借機退婚的，如今見到成陽侯府和永新伯府都退婚了，靈璧侯府很痛快就答應了，倒是讓兩府對靈璧侯府心存愧疚，跟靈璧侯府的關系，不但沒有受到影響，反而越發親近了一些。
她們兩個連楚國都敢頂撞，都敢不敬，那肯定也是不會孝敬公婆的，說不定將來還會惹出什麼事來。
不是他們不厚道，而是，實在沒有辦法接受這麼兩個不懂禮數的女人嫁過來。
很快便要透露了要退婚的意思。
而那兩家與湯慧玉和湯靈玉定親的人家，也同樣覺得丟人。
雖然靈璧侯府也有點丟臉，但也只是被人說不會養女兒，何況，那只是兩個庶女而已，陛下對靈璧侯府依舊看重，所以，倒也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雖然懲罰不算太重，死不了人，但卻真是丟人啊！丟人丟到天上去了。
以湯慧玉、湯靈玉不懂禮數，以下犯上，頂撞、欺騙楚國，對楚國不敬為由，命宮中太監，對她們鞭笞十次，掌嘴二十，以示懲戒。
次日，他就命太監去靈璧侯府下了一道旨意。
但顯德帝還是知道了，不但知道了，他甚至還出手了。
這件事在蘇婉看來，只是一件小事，並不需要驚動顯德帝，她也沒有要鬧大的意思，靈璧侯府肯定會處理好的。
湯慧玉還想再說，但下一刻，她就明白，一定是她們的計劃暴露了，剛想為自己辯解兩句，就見余氏轉身走了，一個婆子則是直接粗魯地將她從床上拽了下來，拉扯著走了。
「打得就是你！」余氏眯眼說道，「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清楚，等回府之後，你自己跟太太說去吧！」
「大嫂，你打我做什麼？」等湯慧玉反應過來之後，立即捂著自己的臉，怒視余氏。
湯靈玉想起來，卻發現自己腿軟了，余氏暗罵了一聲廢物，讓自己帶來的婆子拖著她走，自己則是跟蘇婉告辭之後，去了西廂房，看著還躺在床上裝病的湯慧玉，「啪」地一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將湯慧玉打了個暈頭轉向。
余氏這才冷冷地看向癱坐在地上的湯靈玉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給我起來！」
蘇婉也沒有過于挽留。
「嗯。」余氏重重地點了點頭，眼楮有點酸澀，道︰「放心，我知道的。今天到底是不能留在這里用飯了，等我的好消息吧！」
蘇婉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道︰「大嫂子無需自責，我知道此事跟你無關，是她們自作主張。你放心，我不會遷怒靈璧侯府的，也讓姨母不要太過生氣，免得傷了身子。」
她知道，這次她是真得完了。
湯靈玉的臉色一下子蒼白如紙。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股子殺意，對于這樣不識好歹，又自私自利，完全不管家族死活的白眼狼，留著也是禍害。
余氏一臉自責地說道︰「楚國，這次是我的不對，我不該帶她們來的。你放心，無論如何，我們靈璧侯府都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畢竟，湯慧玉她們已經定親了。
只要蘇婉不計較就好。倒不是在意湯氏，而是萬一蘇婉真得計較起來，對靈璧侯府的名聲肯定不好。
余氏听到這話，頓時大松了一口氣。
說完之後，蘇婉看向余氏，比起平時的熱絡，蘇婉此刻的表情略顯平淡，她說道︰「大嫂子，看在姨母的面子上，我這次就不跟她們計較了，但是，我希望不會再有下次，還有，我這楚國府，也不會再歡迎她們來了。」
蘇婉掃視了眾人一眼，對于這種效果可是滿意，她早就知道有人動心思，但是，只要她們安分守己，她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必要的敲打也是有的。
但是，此刻听到蘇婉的話，那些做白日夢的，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雖然也有不甘心的，但是，此時，也不得不將自己的思壓下去，畢竟，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若非邱媽媽敲打了幾次，她們中，恐怕早就有人行動了。
而且，她們還是楚國的丫頭，萬一哪天楚國身體不舒服，說不定就會讓她們伺候了，這幾個月來，做這種美夢的不在少數。
畢竟，那可是皇帝，只那個身份，就讓人趨之若鶩了，更別說，他還年輕俊美，極有魅力，對楚國的寵愛，她們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她們又是正是花兒一般的年紀，情竇初開的時候，有這麼一個男人經常在眼前晃蕩，怎能不春心大動？
她們中間，不乏長得漂亮聰明，動思的。
不但湯靈玉感到害怕，就連一眾丫頭也是心中一凜，心中巨震。
因為，此時的蘇婉氣勢實在太可怕了，就好像是護食的野獸一般，冷酷，凶猛，極具攻擊性，讓她也不敢不听，不敢不信。她甚至覺得，如果她敢拒絕，她的威脅一定會成為現實。
湯靈玉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口中卻不敢言語，額頭上甚至還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蘇婉懶得跟爭論這些，只看著湯靈玉，一字一句地說道︰「我這個人，最討厭別的女人覬覦我的男人，無論她是誰。若是只動心思便罷，我也不去管，但若是誰敢付諸行動，那就是觸到了我的逆鱗，就是我的敵人，我絕不會手下留情，你听明白了嗎？」。
「不，這怎麼可能？」湯靈玉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置信地說道，「你一定是在騙我，皇上不可能專寵你一個人的。」
蘇婉搖頭輕輕一笑，語氣十分篤定地說道︰「你放心好了，除了我之外，陛下絕對不會寵愛其他人的，所以，真得不用你好心來‘幫’我。」
「我承認，是有一點私心，但我的確也是為了好。我們這樣合作可是雙贏，難道就不怕失寵，不怕皇上寵愛其他人？」湯靈玉此時有惱怒，但更多的卻是又害怕，因為她知道事情暴露後，她一定落不了好，但還是想要做最後的掙扎，希望蘇婉能夠「回心轉意」，采納她的意見。
「幫我？」蘇婉冷笑，「你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何曾說過要你幫忙，你做的這一切，不過為了你自己的私欲罷了。」
「為什麼？」湯靈玉怔怔問道，「我明明是在幫你。」
蘇婉回答了她的話，笑意盈盈地說道︰「大嫂子當然是我讓人請過來的。」
余氏冷著臉沒有，她現在已經徹底厭了她，一句話都不想跟她說了。
湯靈玉聞言，緩緩抬頭，正要綻開一個笑容，忽然見到一旁對她怒目而視的余氏，綻開一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臉上，結結巴巴地問道︰「大嫂，你怎麼在……這兒……」
蘇婉很快就停了下來，對她說道︰「靈姐兒，你抬起頭來。」
笑得湯靈玉有點莫名其妙，心里突然就點慌亂起來。
蘇婉忽然輕笑了起來。
她回去之後，一定要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太太。
幸虧余氏早就知道，蘇婉不會答應她們，否則也不會派人來喊她了，這才勉強壓下了胸中的怒火，只是心卻冷了。
她還讓楚國替她們退婚，她們哪來這麼大的臉，這簡直就是往楚國身上抹黑，到時候，少不了又是一個囂張跋扈地頭餃安放到楚國頭上，就連靈璧侯府的人怕是都會對楚國不滿。
何況，她們也不瞧瞧自己那副模樣，不說楚國，宮里的那些嬪妃，她們也是一個也比不上，憑什麼替楚國爭寵？
靈璧侯府到底養了她們這麼多年，她們怎麼能這麼自私？為了一己之私，置整個侯府于不顧。
婚事豈是兒戲，若是真退了親，靈璧侯府名聲可就壞了。她們是去攀高枝了，可是，以後靈璧侯府的姑娘們可就難嫁了。
余氏已經氣得臉紅脖子粗了，簡直渾身都在顫抖。
湯靈玉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這是我們的意思，我們還沒有告訴太太。而且，只要一句話，就算訂了親，也照樣可以退的，太太也不會說什麼的。」
「這是你們倆的意思，還是靈璧侯府的意思？還有，你們不是已經定親了嗎？」。蘇婉問道。
湯靈玉依舊跪伏在地上，用誠懇地聲音說道︰「我們只願追隨，唯馬首是瞻，只會听一個人的話。」
「哦？替我爭寵？」蘇婉眯了眯眼楮，「你們的意思是想要伺候皇上嘍？」
「是，，就是我們。」湯靈玉深吸了一口氣，向蘇婉叩首道︰「，我們願意替爭寵。」
「你們？」蘇婉的語氣有點意味深長。
「您看我跟四姐如何？」湯靈玉壓抑著激動小聲說道。
「自家人？比如說呢？」蘇婉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但是，她卻忍住了怒氣，想听听湯靈玉還能說出什麼無恥的話來。
最重要的是，她們怎麼能厚顏無恥地說出這種話來，這讓她以後如何面對蘇婉？
氣她們的貪心不足，氣她們不識好歹，竟然提出這種意見來，虧她之前費心費力地為她們尋找好人家，結果，她們竟然還嫌棄，真是狼心狗肺，她以後若是再替她們操心半分，她就不姓余。
此時，湯靈玉並不知道，余氏已經到了蘇婉身邊，見到這種情況，哪還有不明白的？心里尷尬無比，但更多的卻是憤怒，氣得臉都紅了。
湯靈玉聞言，立即松了一口氣，依舊低著頭說道︰「自然是要找自己人比較合適了，只有自家人，才會上下一條心。」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蘇婉開口，直到她等得有點不耐煩了，由興奮轉為忐忑，才听到蘇婉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那你告訴我，我也找誰做盟友和幫手比較好？你也知道，宮里的那些人，跟我都不對付。」
略顯興奮地說完，湯靈玉就有等著蘇婉的稱贊，畢竟，她為她指出了一條路不是嗎？
湯靈玉以為蘇婉被自己說動了，終于開始興奮起來，說道︰「還有，宮里的陸才人，一直都試圖撼動的地位，想要跟爭寵，就算現在佔據了上風，但誰又能保證將來呢？所以，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就是盟友和幫手。若是有人來助一臂之力，的贏面可就更大了。」
「你說得的確有些道理。」蘇婉說道。
湯靈玉定了定心，又道︰「若是她們聯和起來，對付，就算有陛下庇護，怕是也招架不住，畢竟只有一人，孤掌難鳴。」
蘇婉聞言，卻只是笑著點頭，道︰「我知道，你繼續說。」
湯靈玉這才回過神來，打起精神，咬了咬牙說道︰「是，您現在的確是危機重重。不說別的人，只宮里的皇後娘娘，四妃，還有其他嬪妃等，恐怕都對恨之入骨。」
蘇婉好意提醒道︰「你剛才說，本只看到自己表面風光，卻不知道背後危機重重，是也不是？」
湯靈玉此時卻不敢抬頭，她的心里，也終于生出一絲驚慌之感，心里驚悸不安，不知該如何開口。
山茶會意，悄悄地從蘇婉左後方的落地花罩里退了出去，穿過前面的南廳，去西廂房喊余氏去了。
說著，便將手肘擱在引枕上，微微歪著身子，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同時，又對山茶點了點頭。
便揮手讓丫頭退下，道︰「好吧，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吧，我听著呢！」
人想要找死，誰也攔不住。
蘇婉見她直到現在還執迷不悟，不肯放棄，心里的最後一點耐性和好意也磨光了，也不想再警告她了。
湯靈玉聞言頓時驚愕不已，見丫頭越走越近，生怕她們真把自己請出去，慌張之下，竟是噗通一聲跪下，哀求道︰「表姐，不，楚國，我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放肆了，我要說的話真得很重要，我求你听我說完，等說完之後，您再發作我不遲啊……」
隨後，就示意兩個丫頭請她出去。
蘇婉卻沒有放過她，繼續道︰「菡萏說的對，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嘴。行了，你既然知道我不會听，那你也不用說了，先退下吧！」
湯靈玉沒想到蘇婉會為了區區一個丫頭，訓斥她這個表妹，不由感到十分難堪，心里憤恨難當，一張臉頓時火辣辣的，不由微微垂下頭去，精致的臉龐頓時變得有些扭曲。
「我的丫頭若是沒規矩，這天下間就沒有規矩的人了。」蘇婉冷笑，「宰相門前六品官，何況菡萏是我的心月復大丫頭，是我極為信任之人，她說的話，就代表了我的意思，她就是訓斥你，那也是理所當然，你說誰給她的膽子？」
說完，她又氣憤地對蘇婉說道︰「表姐，像這樣不經你允許，就擅自開口的丫頭，就不能留在身邊，實在太沒規矩了。」
湯靈玉聞言，卻是十分不服氣，梗著脖子，冷哼道︰「我這是在跟表姐，表姐還沒，你區區一個丫頭，竟也敢訓斥我？誰給你的膽子？」
一眾丫頭，都用鄙視的眼神看著她。她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說這種話，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放肆！」湯靈玉話未說完，就被菡萏一口打斷了，她冷冷看看著她道︰「還請湯五姑娘慎言，怎麼做，還不需要你來教導！」
听到蘇婉的笑聲，湯靈玉頓時有點惱羞成怒，猛然抬頭看向蘇婉說道︰「我知道表姐對我的話，有些不以為然，畢竟，表姐集三千寵愛于一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又怎麼會听我一介小女子的話？但是，我要說的是，表姐你只看到了眼前的風光，卻沒有看到你背後的危機。若是你繼續這樣下去，早晚會……」
「關乎著我的未來？」蘇婉頓時失笑，她的未來，是需要她自己走出來的，哪里需要別人決定未來？
因此，湯靈玉只是暗暗咬了咬唇，又繼續說道︰「原本，我也是不想說的，只是，這件事，關乎著婉表姐的未來，也關乎著我的未來，所以，就算是您要怪罪我，我也是要說的。」
可惜，湯靈玉早已經認定了這條路，甚至可以說，她被權勢和富貴迷了心竅，正做著當皇妃的美夢，何況，眼前就有蘇婉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她豈會因為蘇婉的一句話就退縮？
蘇婉輕笑一聲道︰「既然你知道可能會惹惱我，那就不要說了。畢竟，我的脾氣不算好，人又有點沖動，萬一控制不住，沖你發了火，反倒是傷了兩府上的情分。」她這也是最後一次給她機會，好讓她知難而退。
說完，還偷偷拿眼楮覷了蘇婉一眼，一副想要說，卻不好說的樣子。
她猶豫了一會，直到臉上浮現了一絲紅暈，才緩緩說道︰「婉兒表姐，其實這件事，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因為我怕表姐會誤會我，或者惱了我。」
湯靈玉聞言，也只能作罷，反正被這些下人听到也沒什麼，只是有點難為情罷了，畢竟，她還是個未嫁女。
蘇婉說道︰「她們都是我的心月復，嘴巴都很嚴，你不要顧忌她們，想說什麼盡管說就是了。」
對于稱呼，蘇婉倒是無所謂，反正，按照身份來講，她們的確算是她的表妹。
山茶正要說什麼，卻被蘇婉一個眼色給制止了。
听到湯靈玉的稱呼，一旁的菡萏和山茶等人的臉色都有點難看，的名諱是她能喊的嗎？你看有哪個人敢稱呼宮里娘娘們的名諱，便是她們的親生母親都不敢，她區區一個侯府的庶女，怎麼敢這麼樣喊？允許她這麼稱呼了嗎？
果然，就听湯靈玉帶著了少女的羞澀說道︰「婉兒表姐，小妹的確是有點事想要對你說，表姐可以讓這些下人都退下嗎？」。
蘇婉看著湯靈玉的神色由忐忑變得堅定，便知道，她此時已經做好了決定，只是不知她是幡然悔悟，懸崖勒馬，還是繼續執迷不悟，不過，蘇婉看來，卻極有可能是後者。
想到這里，湯靈玉就平靜了下來，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忐忑和畏懼。
所以，她又怎麼能半途而廢呢？
若是，她能搶在楚國前面懷了身孕，說不定會更得陛下看重，將來未必不能佔據上風，將這里據為己有，想到這里，她心里就激動不已。
但是，在她心里，到底還是貪婪和野心佔據了上風，再加上，她反反復復地告訴自己，她這是再幫助楚國，是雙贏的事情，楚國只要不傻，就肯定會答應的。而且，她實在太喜歡這里了，若是能成為皇帝的女人，這一切都唾手可得。
湯靈玉被蘇婉這樣看著，心里其實也是有點緊張不安的，手心都有些冒汗，而且她也怕蘇婉不答應，甚至怪罪于她。
一直到了花廳，蘇婉坐在暖榻上之後，才笑著打量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湯靈玉，說道︰「靈姐兒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蘇婉離開廂房的時候，湯靈玉也悄悄地跟了上去，她雖然看到了，卻也沒說什麼。
而且，她對湯慧玉看法，可比湯靈玉好多了。湯慧玉安分穩重，可不是湯靈玉那個惹事精。
見她這副可憐的模樣，余氏到底不忍心拒絕，只好留下了下來。
湯慧玉帶著一絲虛弱地道︰「大嫂，你再多陪我一會兒吧，一會兒就好。」
但下一刻，她的衣袖，就被湯慧玉給拉住了，余氏詫異地看著她。
說著，就要起身跟蘇婉離開。
余氏替湯慧玉提了提被子，說道︰「慧姐兒好好休息，不要想要太多了。」
楚國若是真能這麼想就太好了，她說服她的把握就更大了。
湯靈玉聞言，眼楮里立即透出一絲精光，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蘇婉笑道︰「一家人別說兩家話，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湯慧玉聞言，一臉感動，眼楮似乎都有些濕潤，點了點頭道︰「是，只是太麻煩了。」
「慧姐兒，你好好養病，不要著急，有什麼不舒服的，盡管告訴房媽媽。」蘇婉一臉關心地說道。
蘇婉頓時明白，這湯慧玉必定是在裝病。聯想到之前余氏對她說的那番話，唇角輕輕勾了勾，心中甚至還起了一點興致，想要看看，她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說完，她又看了房媽媽一眼，房媽媽只是垂著眼皮，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蘇婉聞言，微微回神，笑道︰「我求之不得呢！你早該答應了。」
然後，帶著一絲歉然和尷尬說道︰「，看來這次，我們真得要留下來了。」
「好了，你別起身了，繼續躺著吧！」余氏見狀，有些無奈地說道，看她的情況，就知道現在是走不了了。
說著，就試圖想要起來，結果起到一半，突然就重重地摔了一下，一臉地難受之色，但她卻還是咬牙要起身，結果，還是如此，顯然是不能做馬車了。
湯慧玉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大嫂，沒關系的，我可以坐車走的。」
「這還是在楚國府，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能坐馬車嗎？」。余氏又問道，怎麼也不能將她留在這里。誰知道皇上什麼時候過來？
湯慧玉先是一臉迷惘地看了周圍眾人一眼，這才說道︰「大嫂，我頭好暈。對了，我之前不是在花園嗎？這又是在哪里？」
「慧姐兒，你這是哪里不舒服？」余氏急忙問道。
蘇婉笑道︰「醒了就好。」神色間卻帶著幾分疑惑，眼楮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
余氏就在床邊，見狀不由歡喜地拍了一下手，喜道︰「哎呀，醒了。」
然而，還不等房媽媽做什麼，就听到床上傳來一聲嚶嚀，接著，就見湯慧玉緩緩睜開了眼楮。
一旁的湯靈玉聞言，臉色頓時一變，她竟是忘了這楚國府，可是有醫女還有太醫的，不由緊緊盯著房媽媽的動作。
房媽媽的笑容里帶著幾分深意︰「那是自然。」
余氏還要問，蘇婉卻打斷了她，說道︰「房媽媽有辦法讓她醒過來嗎？」。
「可是慧姐兒她……」
房媽媽神色平靜，淡淡笑道︰「不必著急，這位姑娘的身體並沒有大礙，等她醒來問問應該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等她把脈完之後，余氏立即迫不及待地說道︰「這位媽媽，慧姐兒怎麼樣了？」
蘇婉和余氏去了西廂房，房媽媽此時也到了，上前看了看湯慧玉的臉色，又替她把了把脈。
沒過一會兒，湯慧玉就被抬到西廂房去了。
盡管如此，余氏還是有點焦急，不由在廳里走來走去的。畢竟是自己的家人，又相處了幾年，雖然有些看不慣她們，但也是有感情的。
黃梅和白菊立即應是，匆匆下去安排了。
蘇婉先是安撫了她兩句，這才吩咐道︰「黃梅，你去找幾個婆子，先用春凳把人抬到西廂房。白菊，你讓個機靈的小丫頭去前面請房媽媽過來。」
「，你看這……」余氏焦急地看向蘇婉道。
海香氣喘吁吁地搖頭道︰「奴婢也不知道，就是突然就昏倒了。」
蘇婉也有些擔憂地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余氏頓時大驚，人是她帶出來的，若是出了事，她也月兌不了干系。
蘇婉正要，突然，之前帶著湯氏去花園游玩的三等丫頭海香，急忙忙地過來稟報道︰「，不好了，湯四姑娘突然暈倒了。」
余氏大笑道︰「說笑了，這天下間哪有人敢取笑你，除非他們活膩了。何況，我們都是自家人，何須這麼客氣？等我以後有空再來，我這回去還有事呢！」
蘇婉連忙笑著挽留道︰「大嫂子何必要急著走，你好不容易抽空才來一趟，若是連午飯都不用，若是被人知道了，豈不是讓人取笑我小氣。」
余氏跟蘇婉說了一會兒話，突然站起來說道︰「行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府里還有很多事呢！」
花廳。
「也好。」湯靈玉也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那余氏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見湯慧玉自告奮勇，便點頭同意了。
湯慧玉看了湯靈玉一眼，試探地道︰「要不然，我裝病纏住大嫂，你趁此機會去跟楚國說。」
「哼，大嫂跟太太是一條心，對我們這些庶女，可是一百個看不上眼，的確得想辦法支開她。」隨即，就皺眉思考起來。
湯慧玉既然已經決定了，就變得積極起來，說道︰「我們還得想辦法避開大嫂才是。」
「這就對了，不努力一把，怎麼知道行不行呢？」湯靈玉滿意說道。
湯慧玉听到這里，終于下定了決心，緩慢而又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就听五妹的。」
「哎呀，」湯靈玉見狀，不由皺眉，「你還猶豫什麼？我們只有這一次機會了，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你以後就是後悔也來不及。」
湯慧玉還是有點猶豫不決，她雖然更加聰明沉穩，但同樣的，她考慮的也比湯靈玉多，做起決定來就十分謹慎，不會那麼干脆。
「只要出楚國點頭了，太太的意見，我們根本不需要理會。」湯靈玉繼續說道。
就算對靈璧侯積怨已久，但是她多年來對她們的威懾，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打破的。
「她當然不會同意，我們也不需要讓她同意。」湯靈玉冷哼一聲說道，聲音卻是小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