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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考慮一下,還是搖頭說道︰「不用,兩府之間有沒有什麼太大的仇恨,拒了到不好,何況,我也想知道武清伯肚肚子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要不要拒了她的帖子?」邱媽媽問道。
直到收到了武清伯的拜帖,蘇婉才打起了精神。原來是武清伯明日想要過來拜訪,問蘇婉方不方便。
次日,顯德帝依舊是很早就走——了,蘇婉懶懶地不願起床,又正大光明地賴床了一次。
雖然顯德帝很想現在就跟蘇婉去臥室,但他還是忍耐下來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等晚上再說。
他們已經好幾天沒在一起了,或者說,這段時間,他們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好好在一起了,有時候顯德帝來了之後,見她一面就走,有時候來的是晚上,他們心里都很想念對方。
良久之後才分開,只是眼楮都還看著對方,舍不得移開。
蘇婉正離開他的唇,後腦就被一只大手給按住了,剛剛離開的唇,再次穩穩地壓到了他的唇上。
听話的男人,就該給獎勵,以後也好再接再厲。
蘇婉見他這麼听話,不由心花怒放,先是左右看了一番,發現太監還有丫鬟們都低著頭,這才雙手捧住他的臉,嘟著嘴在他的唇上踫了一下。
「好好好,朕听你的就是了。」顯德帝臉上雖然笑著,眼中卻閃過一絲寒光,她不讓大張旗鼓地查,那他悄悄地查,順便把所有可疑之人都清理出去。
她身邊的人,都是已經用慣了的,換了又得重新適應,最重要的是,相處了這麼久,都有了一些感情,可不想因為一個內賊就換掉。
「不過是出了一個吃里扒外的東西罷了,何至于就這樣了?你可別亂來。」蘇婉有點哭笑不得,連忙警告地說道。
周圍幾個丫頭,聞言,均是臉色慘白,卻咬著唇不敢吭聲。
「既然查不出來,干脆把人都換了,要不就讓錦衣衛的人挨個來審一審,不信就找不出來。」顯德帝眯這眼楮說道。
蘇婉搖了搖頭,道︰「還沒有。」
說到這里,顯德帝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地說道︰「朕听說,你這里出了內賊,可查出來了。」
不過到了四月份的殿試,就需要顯德帝親自主持和閱卷了,還要排除名次,選出狀元、榜眼和探花,當然,還有閱卷大臣、讀卷大臣,協助皇帝評閱試卷。
顯德帝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道︰「會試已經考了兩場了,下面還有一場,然後便是考官們閱卷了,倒是跟朕沒有太大關系,朕只要等結果就好了。」
「陛下現在不忙嗎?」。蘇婉問道。
說完,就將頭埋在他的頸間,開心地笑了起來,一臉的放松和滿足。
蘇婉哼哼兩聲,才大發慈悲地說道︰「好吧,我這次暫且放過你,就不跟你計較了。」
蘇婉說完,正要故技重施,去掐他腰間的軟肉,就被早有預料的顯德帝握住了手,一用力,就將他拉到自己腿上坐著,環抱著她,在她耳邊沉聲笑道︰「婉兒,朕這次可不會再上你當了。」
「好呀,你竟敢戲弄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以後說不定還會變成醋缸。
蘇婉聞言一笑,正要說他識相,只听顯德帝又道︰「你只是個小醋壇子而已。」
顯德帝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地說道︰「你當然不是妒婦……」
「陛下既然也听過外面的那些傳言,心里可有什麼想法沒有?」蘇婉眨了下眼楮,略顯調皮地笑著問道,道,「會不會也覺得我是個妒婦?」
青梅給顯德帝奉上茶後,就悄悄退下了下去,其他丫頭,還有跟著蘇婉來的小太監,都垂頭侍立在不遠處。
兩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顯德帝反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了一下,笑道︰「放心吧,朕省得。」
蘇婉心里一暖,拉過顯德帝坐在自己旁邊鋪著繡墊的石凳上,說道︰「你而別光顧著我,你最近這麼忙,還總是來看我,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
此時,顯德帝接過菡萏剛剛送過來的披風,給蘇婉披上,說道︰「你身體才剛好沒多久,還是要注意保暖,別吹太長時間的涼風。」
「才不是!」蘇婉暗暗翻了個白眼,「我若是計較那些,早就氣死了。」
「是不是因為外面那些傳言?」顯德帝問道。
蘇婉發現顯德帝來了,身子沒動,有氣無力地說道︰「沒人惹我不開心。」
的時候,顯德帝過來了,看到蘇婉坐在後院的石凳上,托著腮不知在想什麼,不由走,扶著她的肩問道,「怎麼,是誰惹婉兒不開心了?」
她們現在已經有了防備,平時多加注意就好。
蘇婉便讓邱媽媽緩一緩,不要急,除非那人偃旗息鼓,否則,早晚會露出狐狸尾巴!
但是邱媽媽就不一樣了,她的心情只會比蘇婉更差,畢竟,蘇婉身邊的人,大都是她安排的,她挑選的人出了問題,她也得負很大責任,因此,很是用心地去查這件事,除了菡萏和山茶,其他六人,包括不在的綠竹和墨蘭,全都讓她給教訓了一頓,又親自審問了一遍,結果,還是沒有查出什麼不對的地方,又開始排查其他下人。
但是,六人也知道自己的嫌疑最大,心里很是自責,情緒也有些低落,心里恨不得將那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抽筋扒皮。
蘇婉仔細回想了一遍六人平時的言行,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也沒有針對她們,對她們的態度沒多大改變。不過下面的人,卻沒有這麼客氣了,很是排查了一番。
她其實不太她們會背叛自己,菡萏、山茶她都信得過,就連邱媽媽挑選的梅、蘭、竹、菊四人,還有雲青、雲碧也都算忠心,當初,綠竹和墨蘭不在,在場的就只有她們六人了。
蘇婉當初跟湯靈玉談話的時候,留在身邊的,都是她的心月復丫頭,並沒有其他人。
所以,一定是府里出了內賊。
她不認為是湯靈玉或者余氏說的,湯靈玉自顧不暇,根本沒機會這麼做,而余氏肯定不會這麼做。
否則,外人不可能知道得這麼詳細。
蘇婉生氣,倒不是因為那些流言和指責,她生氣是因為,府里有內鬼。
這幾天,蘇婉的心情十分不好,連帶著整個侯府的氣氛,都有些陰沉沉的。
楚國府。
何況,這對她來說,未必不是一個機會,她已經知道,用什麼方法讓楚國松口了。
傳言一向都十分夸大,很多都是添油加醋,斷章取義,不一定是真的,她不能因為听了幾句流言就退縮。
——她還是想要試一試,否則她實在是不甘心。
宴會過了之後,葉氏在坐車回去的路上,終究還是在下定了決心,去一趟楚國府。
眼看著陛下總是不進後宮,她心里簡直一天比一天著急,同時,還不往出來走動交際,擴展人脈,半個月下來,人瘦了好幾圈。
離上次出宮已經差不多半個月了,可是,她卻一直沒有下定決心去找楚國,因為她心里實在是沒底了。等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想要去試一試時,結果,又發生了湯氏的事情,她自然也听到了蘇婉說的那番話,頓時就更加猶豫了。
武清伯葉氏只是淡淡一笑,看似毫不在意,其實心里卻有些憂慮。
說到陸才人,旁邊的一位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又往另一個方向努了努嘴,的那位才有點訕訕地停了口,她倒是忘了武清伯也在場了。
「我看應該不會太久了,陛下前段時間不是還寵幸陸才人了嗎?如今,又看上了湯氏,我就不楚國會一直這麼獨寵下去,皇後娘娘和四妃可不是吃素的。」
又一人嘆道︰「怪不得陛下這麼長時間不入後宮,原來身邊竟是有這麼一個大醋壇子,爭寵也不是這麼個爭法,竟是連一口湯也不肯分出去,這可苦了宮里的娘娘們嘍,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這可不一定,歷代的寵妃,比如蘇妲己,趙合德之流,有哪個不善妒的?不是照樣迷得男人暈頭轉向的。」有人反駁。
「說的也是,她這麼善妒,又如此囂張跋扈,連自己的表妹都容不下,早晚得吃苦頭。」一位年輕的說道。
一名三十歲左右的說道︰「要我說呀,這女人就是不能嫉妒,一旦開始嫉妒,那離失寵也就不遠了。天下哪個男人喜歡善妒的女人呢?」
實在是楚國太具有話題性了,無論是她的身份來歷、封號、名聲、還有她的專寵,都讓人津津樂道。
一天,一眾相交極好的勛貴們的宴會上,一眾說著說著,又說到了楚國身上。
而賢婦們,則是覺得楚國這麼做,是犯了七出之罪,是在女人臉上抹黑。雖然她們不敢明著說,但是,但是私底下卻經常表示對楚國行為的不滿,將她當成個反面例子,時不時地都要提出來諷刺兩句,好像不這麼做,就不能證明她們的寬容大度一般。
文人們杞人憂天,覺得楚國太善妒,手段又狠辣,覺得陛下不該寵幸于她,否則,將來又是一個蘇妲己。
比如那些迂腐自大的文人們,又比如那些,一向自詡「賢良淑德」「寬容大度」的貴婦們,都蘇婉頗有不滿之意。
幾個月來,無論是民間還是貴族圈,蘇婉名聲都已經極為不錯了,但經過這麼一傳,雖說對蘇婉的名聲也沒有太大的影響,畢竟,這只是私事,跟老百姓無關,大家只是湊個熱鬧,但卻也讓不少人對她的印象差了些。
蘇婉其他的一些話,也被添油加醋一番,變成了赤luoluo的威脅,就連余氏打了湯慧玉的那一巴掌,也被張冠李戴,算到了蘇婉頭上。
比如蘇婉警告湯靈玉的那番話,幾乎是一字不差地傳了出去。
雖然這種猜測,跟當天的情況,相差甚遠,簡直就是胡謅,但是很多細節卻描繪的活靈活現,仿佛親眼見到一般。
雖然陛下也喜愛湯氏,但是到底還是更喜歡楚國,再加上楚國對她們說了很多壞話,惹得陛下對她們由喜歡變成厭惡,這才派人懲處了湯氏一番。
湯氏離開之後,她猶不解氣,還在陛下面前故意誣陷她們頂撞自己,對自己不敬。
比如說,湯氏年輕貌美,去楚國府做客的時候,被陛下給看中了,陛下有意要納她們為妃,結果引得楚國醋意大發,竟然當場威脅了她們,說什麼要獨佔陛下,誰勾引陛下,誰就是她的敵人,絕對不會手下留情,讓湯氏好自為之。
時間悄悄流逝,不知何時,京城里竟然悄悄傳出了關于楚國霸道、善妒不容人的傳言,一開始還只是小範圍內傳播,但是漸漸地,流言卻傳得越來越廣,而且還傳得有鼻子有眼,活靈活現的,仿佛他們都親眼見過一般。
現在听到蘇婉這麼說,她就放心了。
雖然湯慧玉她們是庶女,但是,畢竟也是靈璧侯的女兒,靈璧侯對她們雖然生氣和失望,但其實也心疼她們,送她們去庵堂,也是想讓她們修身養性一段時間,最重要的是避避風頭,等這件事,便將她們遠遠地嫁出去,只怕這麼做了之後,楚國不高興。
余氏听到蘇婉的話,不由感激地點了點頭,謝了蘇婉一番。
蘇婉知道兩被送到庵堂里去了之後,不由輕嘆一聲,對余氏說︰「這個懲罰著實重了些,畢竟,她們也沒有真正地犯下大錯,就算有錯,也已經受到了懲罰。等過個一年半載,事情平息之後,你們再為她們定兩門好親事。,她們年紀還小,一輩子就這麼毀了,我也于心不忍。」
過了兩天,余氏後來又專門過來向蘇婉道歉,同時也告訴了蘇婉,侯府對于湯慧玉倆的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