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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蘇婉突然想起自己現在的容貌,心里頗有些不自在,「我現在這副模樣,你還是別親我了~。」
「婉兒?」梁宏詫異。
「朕知道!」梁宏說著忍不住湊上前吻了吻她的眼楮,所以,她才總是讓他這麼心疼,他心里嘆息著又向下親吻蘇婉的鼻尖,正要落到她的唇上,卻被她扭頭躲開了。
蘇婉聞言緩緩點了點頭,含笑說道︰「陛下,我知道你的難處,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可朕等不及了。」梁宏神色正經起來,看著蘇婉的眼楮,一字一句地說道︰「婉兒,你被擄走,朕就算再如何擔憂,如何焦急,也只能按捺下來,因為朕有朕的責任。可這樣做,卻讓朕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自責和愧疚,甚至沒有一天能夠安眠。因此,當朕知道你的下落之後,就再也等不下去了,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來到你面前,就算只早一刻見到你也好。若不這麼做,朕一輩子也不會安心。婉兒,你就原諒朕的這次任性,好不好?」
蘇婉听了,真是好氣又好笑,心里更多的卻是甜蜜,想要板起臉來,唇角卻總是不由自主地勾起來,說道︰「那你也不能致自己于危險之中呀,不過是晚幾天相見而已。」
「所以朕是偷偷出來的,他們不知道。」梁宏略顯得意地說道,「現在他們差不多應該知道了,不過木已成舟,他們就算急得跳腳,也沒有辦法。朕這不是想要早點見到你嗎?」。
「我哪有埋怨你,我只是擔心你!」蘇婉直起身子,看著他說道,「你以後可不能這麼任性了,真不知道那些大臣們為什麼沒有死諫阻止你。」
梁宏聞言悶笑兩聲道︰「婉兒見到朕明明很高興,怎麼現在又開始埋怨起朕來了?」
「陛下,你怎麼親自來了?這多危險!」激動的心情稍稍平息之後,拉著顯德帝一同坐在貴妃塌上,開始秋後算賬了。
……
梁玠離開之前,回頭看了一眼這個院子,隨後才隨著福王走了。
劉成向他拱了拱手,沒有再說挽留的話,此時也的確不宜留他們。
「行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就不打擾陛下跟團聚了。」福王說道。
永興郡主緊繃的心神這才松了下來,心中的懼怕也減了兩份,急忙點頭道︰「我知道,母妃,我肯定會誠心道歉的。」
福王妃心里也沒底,不過,她也知道楚國的品性還是不錯的,若是她去求一求,應該沒有問題,只是,薇兒的性子的確是該改一改了。于是,輕輕一嘆,拍了拍她手道︰「你要你誠心認錯,不要再像前兩次那樣敷衍,感受到你的誠意,肯定不會跟你計較的。」
永興郡主不知想到了什麼,眼楮里帶著幾分驚恐之色,听到王妃的話,竟是驚慌失措的說︰「母妃,我……我……我真不是故意要質疑楚國,我只是擔心陛下,我是一片好心……楚國一定會理解我的做法,她一定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薇兒,你怎麼樣?是不是不舒服?」福王妃焦急地問道。
永興郡主听听到劉成的話,臉色越發白了,身子微微一晃,差點沒站穩,還是福王妃及時扶住了她。
如果楚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那就表示是此事她記恨于心,以後肯定會算賬,薇兒怕是要吃大虧了。
他寧願楚國直接發作了自己的女兒,就算罰跪也無所謂,至少這樣表示此結可解,此事就相當于了。
跟那比起來,這個太監的幾句警告又算得了什麼?
更別說,薇兒及笄後就要議親了,只要楚國插一手,薇兒後半生怕是都要毀了。
陛下又對楚國如此看重,若楚國真要計較此事,薇兒絕對討不了好。
何況,薇兒之前還得罪過她,她肯定認為薇兒是有意跟她過不去。
薇兒之前的一番話,在他看來,其實也算是一片好心,但是,在楚國看來,恐怕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福王聞言苦笑,他知道劉成這是在敲打含薇,不過,他也沒有制止。
劉成暗嘆一聲道︰「唉,所以說,凡事都得講究證據,不能只憑著自己的猜測就大放厥詞,危言聳听,否則,丟臉倒是小事,若是得罪了不能得罪之人,那可就是大事了。」
幸虧陛下沒有,否則真驚擾了楚國,陛下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想起之前女兒所說的那番話,心里頓時升起幾分尷尬,他之前可是差點就了她的說辭。
福王頷首道︰「這是自然,陛下總不會認錯人。」
劉成好似無意地看著臉色有點發白的永興郡主一眼,笑眯眯地看著福王說道︰「王爺,看來咱們之前都多慮了,楚國絕非旁人冒充。」
眾人出了院子,竟是齊齊舒了口氣,剛才在里面,他們可是大氣也不敢出。
劉成親自送他們出了院子,禁衛、還有菡萏李嬤嬤等人卻都留了下來,守在外面。
現在誰還懷疑楚國的身份,誰就是腦子就問題。
而被顯德帝忽略的福王等人,見到這種狀況,欣慰的欣慰、羞赧的羞赧,尷尬的尷尬,就連福王都有些老臉微紅,知道再留下去可就太沒眼色了,恰好見劉成對他打手勢要出去,福王點了點頭,一行人靜悄悄地退了出去。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周遭的一切似乎都遠去了,仿佛世間只留下了他們兩個人,再也看不到其他人或者物。
梁宏聞言,眼神頓時一變,瞬間就從滿滿的心疼變成了醉人的溫柔,他看著她的雙眼,沉聲說道︰「朕也想你。」
「陛下,我好想你!」蘇婉松開了摟著他的腰,反手握住了梁宏正在替自己擦眼淚的手,帶著一絲鼻音仰頭看著他說道。
除了他,再也沒有人能給她這種安全感。
不知何時,他已經變得可以讓她放心依靠。她再也不像以前一樣患得患失,見到了他,她就好像回到了溫暖的港灣,好像什麼也不用怕了。
她必須承認,她的確是依賴他的。
沒有他在的時候,她可以很堅強,甚至再苦也不掉半滴眼淚,可是一旦見到他,她似乎就一下子變得脆弱了。就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見到父母那樣,終于可以放心大哭,訴說不滿,再也不用硬撐著,再也不必偽裝。
蘇婉再次搖頭,眼淚卻依舊止不住地往下掉,連日來的擔驚受怕、委屈、痛苦,似乎都找到了發泄的途徑。
梁宏又是嘆息又是心疼,替她擦了擦眼淚,聲音溫柔地不可思議,道︰「傻瓜,我們好不容易見面,你哭什麼?難道你就這麼不願意見到朕?」
蘇婉無聲地搖了搖頭,但梁宏卻感覺到她身體有些顫抖,先是一怔,隨後便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卻見到她的臉上多了幾道淚痕。
「是真的,婉兒,朕來接你了,這段時間你受苦了。」梁宏眼楮也有點發酸,安撫地撫模著她的後背說道。
「陛下,真的是你嗎?我沒有做夢吧?」蘇婉埋在他腰間,帶著一絲嗚咽說道。
她之前就覺得有點吵鬧,睡不安穩,即便是睡夢中,也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原本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是他親自來了。
蘇婉卻听不到這些,因為她心里正激動,甚至有些熱淚盈眶。
「!」梁宏連忙抱住了她,生怕她從貴妃榻上摔下來。
喊完之後,她猶自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楮,等她發現眼前之人,竟然真的是他日思夜想之人時,忍不住從貴妃塌上坐起身來,直接撲在了他懷里,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腰。
「陛下?」
因為剛剛睡醒的緣故,她的眼楮略有些紅,還帶著幾分朦朧之意,然而當她看到眼前之人時,卻忍不住瞬間睜大了眼楮,失聲喊道——
就在這時,蘇婉眼睫微微一顫,竟然睜開了眼楮。
他微微彎下腰來,伸手輕輕地模了模她臉,眼中溢滿了溫柔和疼惜之色。
雖然他知道婉兒對他的感情沒有那麼脆弱,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擔心。
或許說,他真正怕的不是她責怪自己,而是怕她肯不理自己,無視自己,更怕她……不再愛他。
他怕她會因此而責怪他,雖然他覺得自己是罪有應得。
只要想到她受得那些苦,他的心就忍不住抽痛,隨之,又升起就幾分痛悔和壓抑,讓他胸口十分憋悶
但這並不表示,他心里不難受,不愧疚。
可在這種時候,他卻沒有陪在她身邊,甚至都沒有放下一切來找她。因為他的理智,他的責任不允許他這麼做。
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撐下來的?
他就算不問她,也很清楚她被擄走的這段時間,肯定十分辛苦,說不定每天都在擔驚受怕,更別說,她還懷著身孕。
這讓他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她睡得也有些不安穩,眉頭微微蹙著,帶了點不安,帶了點驚惶,好似驚弓之鳥一般,隨時都準備逃命。
她瘦了很多。以前她的臉都養的有點圓了,可是現在,她的下巴卻又尖了下來。
除了她,還有誰會讓他的心跳得這麼快?讓他如此地……移不開目光?
這就是他的婉兒,他又怎麼會不認得呢?
盡管蘇婉美貌不再,看起來似乎還丑了許多,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蘇婉的膚色看起來十分灰暗,整個人顯得黯淡無光,就好像明珠蒙塵一般,變的平庸,絲毫都不出挑。但是,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卻還是她記憶中的模樣,甚至連她睡著時,睫毛卷翹的弧度,都跟以前一模一樣。
梁宏進了西次間之後,就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輕手輕腳地走到蘇婉跟前,目光有些貪婪地打量著她。
永興郡主緊張地咬著嘴唇,眼楮帶著一絲倔強和不甘看向里面,她就是不,里面的人會是楚國。
劉成其實已經些擔心,早就向幾個屬下使了眼色,幾名武功高強的禁衛會意,一雙手已經放到了刀柄上,一雙雙銳利的雙眼,緊緊盯著里面的動靜,一旦發現不妥,隨時準備動手。
「可……」永興郡主正要,就被福王世子給拉住了,警告性地看了她一眼,對她搖了搖頭。
「陛下……」福王剛要,就被顯德帝抬手阻止了,他微微側頭,眼楮卻還是放在蘇婉身上,修長的食指放在唇邊,輕「噓」了一聲,輕聲道︰「不要出聲!你們留在外面,朕一個人進去就行了。」
但是,他卻一眼就認出是她,這種感覺很玄妙,絕對不會有錯。
客廳和東、西次間用的都是花罩隔斷,因為蘇婉休息的緣故,花罩上淡粉色的輕紗放了下來,從里面望去,朦朦朧朧地看不著真切。
顯德帝進了廳里之後,一顆心突然就砰砰砰地急速跳動起來,婉兒如今就跟他同處一屋,近在咫尺,可他卻有些緊張起來了,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就慢了下來,一雙眼楮只盯著著西次間窗前貴妃塌上的那個身影。
等人之後,她們才反應過來男人的身份,心里更加驚懼了,額頭冷汗直流,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听到外面的動靜,循聲望去,就見到王爺、王妃等人,正簇擁著一個雍容華貴,氣勢懾人的男子走進來,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身體卻已經反射性地跪了下去,連簾子都忘了打起來,還是福王親自上前打起簾子,連劉成的速度都沒他快。
看門的婆子早就哆哆嗦嗦地跪下了,連句話都說不出來,正房門前兩個小丫頭正懶洋洋地說著話,還有一個婆子倚在廊下打瞌睡。
顯德帝下了轎輿之後,也沒來得及看這周圍的環境,就直接就走進了院子,這只是個一進的院子,佔地卻很大,里面那種這各種花草,還有樹木。
除了福王、福王妃、世子、永興郡主,王府長史,還有顯德帝帶來的人外,其他人都留在了院子外面,因為顯德帝怕人太多,打攪了蘇婉,王府屬官,武官則是早早退下了,陛下跟前也用不著他們伺候。
轎輿所經過之後,所有人都跪了下來,顯德帝就這麼一路到了蘇婉所在的院子外面。
外面雖然熱,但是屋子里放著冰盆,卻是十分涼爽,蘇婉身上甚至還蓋著一個薄薄的小毯子。
現在,蘇婉就躺在窗前的一張貴妃塌上,睡了個昏天暗地。
福王妃在得知蘇婉的身份後,其實是想要給她換一個院子的,最好離她近一些。但蘇婉卻十分喜歡這個地方,就堅持沒有換。這也正是王府上下如此忙碌,也沒有打攪到她的一個原因之一。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蘇婉昨晚幾乎一宿沒睡,正在補眠呢,丫頭婆子雖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動靜,卻都不敢打攪她,畢竟王妃沒有派人來通知楚國。
王妃的正院卻不在中路的主體建築,而是東邊的一個兩進院子,蘇婉所居住的客還在更東邊,還有點偏北,雖然也有點偏遠,卻是極為肅靜,又寬敞,環境也好,花木扶疏,極其適合靜養。
王府中路是各種主體建築,除了三大殿之外,還有前寢宮,後寢宮,此外還有東路和西路,東三所,西三所,世子所,山川社稷壇,典膳所,儀仗所等等。
即便如此,他心里到底還是被女兒一番話給說服了一些,還是有些擔心楚國是假的,所以,他也得瞧瞧。
想到這里,福王不由看了呆愣地跪在地上的女兒,微微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陛下不,也就不足為奇了。
何況,含薇雖然說得頭頭是道,卻也只是推測,而並非有什麼真憑實據。
陛下不可能因為女兒的幾句話,就懷疑廠衛調查的結果。
福王聞言愣了愣,突然想到,陛下既然來了,肯定是已經查明了楚國的身份,廠衛可不是吃白飯的。
御馬監大太監劉成連忙跟了上去,同行的還有幾個武功高強的禁軍頭領,以及菡萏、山茶,李嬤嬤等人。
說完,也不看福王是什麼臉色,轉身上了八人台的轎輿。
他又看了眼福王說道︰「皇兄,你的女兒可真是不簡單,竟是比朕的東廠和錦衣衛都要厲害了,只做個郡主,真是暴殄天物了。」
顯德帝打斷了她︰「好了,你們不必再勸,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朕心里有數。」
「陛下——」永興郡主不敢置信地看向顯德帝,難道她說了這麼多,皇上根本不。
顯德帝聞言,卻是笑道︰「你們擔憂朕的安危,朕心里清楚。但是,你們卻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有些事情,它就是這麼巧。」
其他人也不願意顯德帝去見楚國,一個個躬身說道︰「還請陛下三思!」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對于皇帝來說,更是如此。所以,他絕對不能拿陛下的安危去冒險。
「陛下,無論永興郡主說的是不是真的。反正人也跑不了,不如臣先派人去探探真假,若是真的,陛下您再去見不遲。」御馬監提督太監劉成,雖然沒有完全永興郡主的話,但是,也了一半。
永興郡主想到這些,只能說,功夫不負有心人。
其實,眾人不知道的是,永興郡主打心底就懷疑蘇婉,一直都在注意蘇婉的不妥之處,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每天想的都是如何揭穿她,這才總結出了這幾條。而其他人,則是因為了蘇婉的身份,反倒故意忽略了她的各種不妥,哪里還會往旁處想。
以往她從來都是調皮可愛又天真,是王爺和王妃的開心果,可是現在,她卻能從這麼多細微的地方,看出楚國的不妥,而且,還分析的如此透徹明白,也難為她怎麼想得出來。
永興郡主一番話,真是讓人對她刮目相看。
永興郡主定了定神說道︰「陛下親自駕臨,這是可是天大的事,就算父王和母妃沒有派人去通知她,可她也不可能一點動靜也听不到。若她真是楚國,就該第一時間趕過來迎接陛下,可她呢,卻沒有絲毫動作。臣女猜測,她除了怕自己身份被拆穿,被禁軍抓住之外,更多是要利用這種方法,讓陛下親自上門找她,到時候,陛邊沒有眾多禁軍的保護,她若是想要對陛下不利,可就方便太多了。」
「好,你說!」顯德帝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含笑說道。
永興郡主聞言,頓時有些急了,咬了咬牙說道︰「陛下,還有最後個原因,等臣女說完之後,陛下應該就會知道真假了。」
福王怔然,難道陛下還是,那是楚國?
顯德帝卻打斷了他,淡淡道︰「皇兄這話說得未免太早了。」
顯德帝點了點頭,環視了眾人一周,發現他們神色個個都不太好看,尤其是福王,簡直都在冒冷汗了,說道︰「陛下,都是臣太過疏忽,根本沒有發現這些問題,臣不有人敢冒充楚國,卻忘記了,白蓮教向來都是無法無天之輩,臣……」
正因為沒有發現是怎麼回事,他們自然也就沒有辦法解決蘇婉的容貌問題了。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走出來,跪下說道︰「陛下,郡主所言不錯,微臣醫術不精,的確沒有發現楚國的容貌有何不妥之處。」
洪醫正乃是正八品,平時想要見到皇帝,那基本是不可能的。若是平時,他巴不得能面見天顏,能跟陛下說幾句話,那簡直就是祖宗墳頭冒煙了,但是此刻,听到郡主將自己拉下水,他卻覺得苦不堪言,即便郡主說的是真的,但他還是不想趟這趟渾水。
「這就對了。」永興郡主略顯興奮地說道,甚至有點得意忘形,「但是,臣女見到的楚國,卻是長相平庸,連臣女身邊的丫頭都不如。依照她的意思是,她的容貌被白蓮教的逆賊做了手腳,可是,我們王府的醫官,卻根本查不出她被人動了手腳,在醫官看來,那就是她的本來面目。王府良醫所的洪醫正就在此處,陛下可以親自問問。」
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德帝聲音柔和,帶著一絲思念和感慨,顯然是發自真心的。
顯德帝聞言,微微挑了下眉頭,看向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之色,但還是說道︰「的長相自然是極為不俗的,毫不客氣地說,在朕心里,她就是最美的,天下所有女子加起來都不及她萬分之一。」
「還有兩個原因。」永興郡主搖了搖頭,連忙說道,「陛下,請恕臣女放肆問一句,不知楚國長相如何?」
顯德帝的臉上卻是看不出喜怒,淡淡問道︰「就這些嗎?」。
她心里有些矛盾,既覺得女兒說得有道理,又覺得以楚國的種種表現來看,並不太像是假的。
而福王妃則是面露愧疚之色,覺得自己似乎是錯怪了女兒,她之前以為女兒看不慣楚國只是在耍小性子,心里不服氣而已,沒想到,她竟然想到了這麼多連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東西。
就連御馬監大太監劉成,都露出一絲驚疑之色,似乎也有些擔心。
不得不說,永興郡主分析地還是很有道理的,頭頭是道,有理有據,有不少人都了她的說辭,心里均忍不住一陣後怕,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說到這里,永興郡主頓了頓,看了一眼福王世子,又道︰「臣女听大哥說過,他救楚國的經過,覺得時機未免太巧了,就好像是刻意安排的一般。她若是真的楚國,完全可以求助官府,但她卻執意要跟著大哥回府。最重要的是,那些追殺她的白蓮教徒,人手都很少,好似要故意放水一般,她每次都是有驚無險,一路只憑著大哥的二十多名護衛就逃到了濟南府,這簡直有些不可思議。以白蓮教對楚國勢在必得,他們又怎麼會只派這麼一點兵力來追殺楚國?」
永興郡主還以為皇上了自己的說辭,頓時精神一振,大著膽子直起身來說道︰「陛下,那名女子雖然很善于偽裝,甚至還騙過了父王和母妃,就連她那副不大起眼的容貌,也找了一個極好的借口來掩飾,以此騙過了府中眾人。但是,臣女從小感知就靈敏,下意識地覺得她有問題,就算她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也一直都對她心存懷疑,只是苦于沒有證據。」
顯德帝卻神色淡淡,似乎沒有絲毫動容,甚至還笑著問道︰「那永興郡主又是如何發現楚國是假的呢?」
連福王都覺得永興郡主說得有點道理,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連福王的臉色都有點變幻不定,萬一那個楚國真是假的,還被她得逞了,讓陛下在王府受了傷,那福王府可真要完蛋了。
即便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不得不防。
听到永興郡主的說辭,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萬一她說的是真的,那陛下可真得危險了。
就算……就算她真得猜錯了,那也是一片好心,陛下也不會因此就怪罪于她。
這是永興郡主好不容易才想到的緣由,而且,越想越是這麼回事。她是為了陛下的安危,才會出言提醒陛下的。
永興郡主跪伏在地上,以頭觸地,懇切說道︰「陛下,臣女並不知道她是誰,但是臣女听說,楚國一直在被白蓮教追殺,說不定就是白蓮教的逆賊,抓住了楚國,李代桃僵,瞞天過海,目的就是想要對陛下不利。」
難道他的情報還會有誤不成?
顯德帝听到這話,不由一愣,隨後,就眯起了眼楮,問道︰「哦?不是楚國,那又會是誰?」
此話一落,福王、福王妃、世子,甚至王府長史都忍不住驚呼。
「郡主——」
「薇兒——」
「永興——」
永興郡主見到顯德帝肯听她說了,心里一喜,說道︰「皇上,臣女懷疑,現在留在府王府的女子,並非楚國本人,而是被人冒充的。」
顯德帝聞言,果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她,問道︰「楚國怎麼了?」
「陛下,若是以後再說,怕是就晚了。事關楚國,難道您也不听嗎?」。永興郡主有些焦急地抬起頭來說道。
顯德帝見了她,立即就明白了她的身份,若是平時見了自己這個佷女,他若是心情好,說不定還真會說兩句話,但是現在,他正著急去見蘇婉,就沒了那份耐心,說道︰「原來是永興郡主,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吧。朕現在沒空。」
永興郡主卻充耳不聞,依舊跪在地上說道︰「陛下,臣女有話要說。」
福王妃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竟是刷地一下就白了。而福王的臉色也不好看,先是看了一眼陛下的臉色,隨後斥責道︰「永興,你這是做什麼?趕快退下!」
顯德帝微微皺了下眉頭,循聲望去,就見一名身穿郡主禮服的少女走上前,盈盈拜倒在他面前。
「等等,陛下,臣女有話要稟告陛下。」就在福王請顯德帝上轎輿的時候,永興郡主忽然鼓起勇氣開口道。
「是,臣遵旨。」福王恭敬地說道。
顯德帝又道︰「朕想立即去看看,還請皇兄和皇嫂帶路吧!」
「謝陛下不罪之恩。」福王叩頭謝恩之後,才站了起來。
說著,竟是要親手攙扶他。
顯德帝聞言卻是笑道︰「皇兄快快請起,你如此為著想,朕心里只會高興,又怎麼會責怪你?此事你做得很對。」
說著,又跪了下去。
福王先是心里一個咯 ,臉色卻不變,笑著說道︰「身體很健康,正在院子里修養。陛下駕臨,臣原本是該通知出來接駕的,但是,此刻天氣炎熱,又懷著身孕,臣怕動了胎氣,因此,就自作主張,沒有通知出來接駕,還請陛下降罪!」
「是。」福王恭敬地說道,正要請陛下移駕,就听顯德帝迫不及待地問道︰「對了,朕听說被福王世子救了,如今正住在府上,朕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不知現在何處?她身體可好?」
「朕這次是微服出來的,除了來接之外,也是想要跟皇兄敘敘兄弟之情,皇兄不必太過多禮了。」顯德帝說道。
「謝萬歲!」眾人謝恩之後,也站了起來,站起來後,也規規矩矩的,並不敢抬起頭來多看一眼。
「謝陛下!」福王一臉地受寵若驚。
隨後,又走上前抬手虛扶福王道︰「皇兄請起。」
顯德帝沒有立即叫起,眼楮先是急切地在眾人里巡視一圈,沒有發現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眼中失望之色一閃而逝,這才開口道︰「免禮!」
顯德帝沒有穿龍袍,只穿著一襲簡單的藍繭綢闊袖長夏衣,只在袖口處加上了一道金線大瓖,簡潔卻不失貴氣,手中還拿著一把折扇,果然是風流倜儻,俊美無儔。他下車之後,隨行的太監早就已經撐起了黃羅蓋傘。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隨著福王的話落,所有人都跟著福王一起三呼萬歲。
「臣梁宥率福王府屬官及家眷恭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馬車停穩之後,立即有兩名小太監抬了一個紅木台階過來,放到馬車前,顯德帝這才從馬車里走了出來,步下馬車。
走到端禮門前後,前面的禁軍,分列兩旁,原本簇擁在中間的馬車漸漸走上前來,停在鋪設好的地毯前。
御馬監提督太監劉成,則是騎著高頭大馬,走在最前面。
顯德帝所坐的馬車,倒是十分豪華,最重要的是,十分寬敞舒適,簡直就像一個移動的小房間,由四匹健馬拉車。
這些宮女,還都是楚國身邊的丫頭,一個是山茶,還有菡萏,連善于做藥膳,調養身體的李嬤嬤都來了。李嬤嬤雖然年紀大了些,但是身體好,倒是禁得起顛簸,除此之外,還有兩名太醫隨行。
除了五百禁軍,就是太監和宮女。
顯德帝這次出宮,算是微服,隱瞞身份出來,自然不可能用皇帝的儀仗,這次出行,可謂是一切從簡。
此時,長長的聖駕隊伍已經快走到眼前了。
福王妃雖然還是有點不放心,但還是點了點頭,不了。
「行了,我自有分寸。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嗎?陛下對楚國的感情絕對不只是寵愛那麼簡單,豈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厭棄了她?」福王篤定地說道。
她可不想將好事變成壞事。
楚國受寵是一回事,恃寵而驕又是一回事。陛下親自來接楚國,不就是想要快一點見到她嗎?若是知道楚國連出來接駕都不肯,說不定就對她產生不滿之心,到時候,豈不是她的罪過?
「可是……」福王妃卻還是有些不安。
「算了,現在說什麼也沒用,時間也來不及了。」福王冷靜下來,沉吟著說道,「到時候,本王向陛下告罪也就是了。再說了,楚國如今正懷著身孕,禁不起折騰,她若是來接駕,陛下說不定還會心疼呢!未必就會怪罪我們。」
福王和福王妃的話,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點小小的騷動,很開又平息了下來,反正無論發生什麼事,一切都有王爺王妃頂著。
但是,誰又敢說他錯了,甚至連想都不敢這樣想。
若說最該責怪的人,應該顯德帝,誰讓他這麼悄無聲息的來了,連一點風聲也不露,到了家門口了才告知,讓他們措手不及。
「我……我這不是太著急,給忘了嗎?」。事情太突兀,準備時間太短,她哪還有其他的心思想別的。
其實,他自己也沒想到這一點,不過,他肯定也不會承認就是了。
「你……你真是……」福王氣得都有些無語了,最後還是壓著聲音數落道︰「你怎麼如此糊涂!」
福王妃焦急地道︰「王爺,我之前只忙著接駕事宜,竟忘了通知楚國了。」
「怎麼了?」福王先是皺了下眉頭,覺得王妃在這時候開口太不應該,但是,他又想到福王妃不是沒有輕重的人,還是耐下性子小聲問道。
「王爺——」福王妃臉上露出一抹焦急之色,悄悄喊了聲跪在她旁邊的福王。
就在這是,福王妃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驟然一變。
人雖然烏壓壓的一片,卻沒有一點聲音,簡直落針可聞。
而福王他們則是都齊整整地跪了下來,迎接陛下。
「陛下已經進了欞星門,你等準備接駕吧!」那小太監說完,就騎馬回去了。
若是真從簡了,就等著被穿小鞋吧!
「是,謹遵陛下旨意。」眾人齊聲應道,卻也不會當真。
封地的王府,跟京城的不同,府外還有城牆,城門,組成了一個王城,跟皇宮的格局有些類似。王城四門,正門為端禮門,東門為體仁門,西門為遵義門,北門為廣智門,王城外還有四門,正南的就是欞星門了,其他三門跟城門的三門名字一致。福王府幾乎是剛剛準備好,前面就騎馬來了一個小太監,環視了一下眾人,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但隨即,他就說道︰「陛下有旨,一切從簡,不必大張旗鼓。」
其他以王府左、右長史為首的屬官,還有護衛指揮使司等武官,還有世子,以及福王其他的子女,在站在王城南門的端禮們外迎接了
福王等一眾主子忙著換禮服,下人們忙著打掃庭院,鋪設紅毯,更是挑出樣貌周正的男女下人,穿上同樣的衣服,齊整整地站在道路兩側,其他那些有礙觀瞻的都不讓出來,免得污了聖上的眼。
按理說,福王府這樣的人家更應該如此。然而,此刻,福王府卻是一陣兵荒馬亂,從上到達都忙成了一團,即便汗流浹背,也沒有抱怨的,甚至神色還十分激動和亢奮。
就算再勤快的人,此刻也不免偷會兒懶,在房間里納涼休息。而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家,更是恨不得一整天都待在放了冰盆的房間里。
夏日炎炎,又正值正午,太陽當空,熱浪撲面而來,就連花草樹木,都垂頭搭腦的,看起來都蔫巴巴的沒有一絲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