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煙拼命擺月兌夢境,清醒地告誡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無論眼前再出現多少個潛藏在她心里期許已久的畫面,她都用毅力抗拒著。
她知道現代的人未必會相信那種古老的力量,但是作為一個從久遠年代穿越來的人,她相信世上是有那種借助自然力量對人施加影響、甚至是控制人心的巫術。
以前她是在深宮里見識過別人用蠱蟲來加害人的,只是這次的癥狀卻不太像,所以應該是被這個地方某類會這種秘術的巫師動了手腳。
因此有些事情看上去貌似很荒誕,沒有可信度,但是在非洲一些偏僻的部落里,那些土著人卻視這種力量為神聖的,甚至是他們不可缺少的信仰。
如果不是蘇婉煙這次在自己身上真正的見識過了,她也是半信半疑的。所以很多東西還是有過親身經歷才會增加說服力。
其實∼每個人心里或多或少總會有一些不願提起的回憶,有的過于沉重,就會選擇間歇性的遺忘,但並不代表它不存在。這就像是一個隱藏在深處的心魔,如果在某個刻意的機緣下被喚醒,那麼潛意識就會把它無限擴大,從而牽扯住。
而蘇婉煙現在已經知道是尼亞和方媚搞得鬼了,所以當務之急一定要走出去找到那個巫師才行。她相信只是這麼一會不至于讓人陷入得太深,但是尼亞那邊會不會馬上動手就很難說了。
于是她干脆坐在地上閉目養神,摒除一切雜念,不斷提醒這是夢境。一會,心中那種隱隱作痛的感覺真的漸漸地削弱了。
蘇婉煙身上隨即一松。一股氣流悄然破裂,她帶著期待又小心翼翼地睜開眼一看,果然自己現在正躺在床上。
「唐胤……」蘇婉煙驚喜地抱住他,但是身邊的人並沒有給予任何的反應,只是緊皺著眉,臉上露出了從沒有過的無力感。
是了。她怎麼能忘了?唐胤也只是一個人而已!子彈打中會痛,給一刀會流血,那為什麼他在別人眼中就不能有脆弱的時候呢?都是血肉之軀啊。
所以說,像唐胤這樣的人心中同樣也會有缺口。
而對于一個從不流露感情的人來說,心里某段記憶一旦被挖掘出,後果一定是更加嚴重的。
但蘇婉煙還是不想看到唐胤這樣無力的時候,覺得霸道強硬才更適合他。
「唐胤……你醒醒好不好……大家都陷入了困境……他們都在等你呢……我不要你躺著……那些都是虛幻的……你怎麼能相信呢……」蘇婉煙拼命想搖醒他,但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佛語說每個人都會有執念。一個人對一件事但凡執坳起來,輕則傷重則亡,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所以你看,再強悍的人也不是刀槍不入。
蘇婉煙就那樣癱軟在唐胤身邊,任流眼淚凌亂地滴落在他臉上。不過她並沒有放棄。知道這樣做並不起效果,想了一下,于是緩緩俯貼上了他的唇,夾帶著淚水狠狠地啃咬下去。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身體伴隨著微微的顫抖,真得是下狠勁了。那一刻才心里堵塞得厲害,就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漸漸地血腥味開始在兩人的口中滲透了出來。苦澀的味道刺激著她的神經,胃里翻騰得厲害,但是蘇婉煙還是不肯放開。
她的淚水流得更洶涌了,也知道咬破的地方唐胤會疼,因為她從始至終也感受到了。真的很疼!
牙齒已經在打顫了,唇邊也變得麻木不已。她的胸腔起伏得厲害,再一小會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堅持不松口。
就在蘇婉煙努力想叫醒唐胤的時候,突然遠遠傳來了腳步聲和交談的聲音,听上去來的人不少。她的背上瞬間就冒出了冷汗。
她一直怕的就是這個,沒想到該來的還是來了。但是唐胤現在這樣,情形明顯對他們很不利啊!她一個人是不可能對付這幫人的,一定要想辦法才行。
只是一時間也想不出來。畢竟現在不是自己一個人,而且房間就這麼大,想躲也躲不了。
就在蘇婉煙心急如焚的時候,聲音已經在不遠處越來越靠近了。她全身僵硬了起來。
「方小姐,你看我已經按照原計劃行事了,也不知道那個巫師是不是真的有能力讓唐胤他們失去還手之力啊?尼亞隱約帶了些許的擔憂。
「尼先生,您放心!我來的這段時間就深入去了解過那些巫師的能力了,絕對沒問題的。況且你看本國的那些土著人既然可以深信不疑,那麼肯定是這種東西有可以讓他們信服的理由。」方媚一臉自信。
「我雖然是本地人,不過並沒有接觸過這類人。既然方小姐都這麼肯定,那我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尼亞其實也算是半信半疑。不過之前看著方媚的樣子又不像是開玩笑的,又加上剛才看到那個巫師拿出那些東西,整個過程還真是有點邪乎,所以說不準真的可以成事。
當然他之前沒有見過這種事,不過也是有所耳聞的。這些巫師在非洲這邊的確有不少的信仰者,有些東西還真是用常理無法解釋的清楚。
反正人他現在也找來了,如果真的可以就這樣不費一兵一卒就滅了唐胤這幫人,那更是沒有任何的損失了。看來這批軍火是指日可待了。
「尼先生,我早在一開始就和您說過了,這個辦法肯定會萬無一失的。等一下我們大家靠近一看,我敢保證他們全部都是處于昏迷狀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搞定。和我合作,您絕對可以放心的。」方媚的語氣帶著勝算在握。
「那說好了,這次事成之後那批軍火馬上就要送到我這里,不然的話,方小姐應該知道後果自負的。」尼亞帶著絲絲的警告。
「這個我自然知道!像上次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那就好!」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近了,房里的蘇婉煙護著沉睡的唐胤手足無措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