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用得著寫個小劇場還這麼沒節操嗎?我看了簡直攢不起來了……OTZ
這兩天的月票小劇場好逗!
------題外話------
剛一轉身,忽見前方軍侯大帳方向,火光沖天!
章同轉身就往外走,簾子一掀,像個癲狂的人狂喜地四處找尋。
不會有錯!
是她!
是她?
章同听著,拿著那刀,森寒如雪的解剖刀映出他那一雙又驚又喜的眼。
「老子咋知道!」那都尉臉色難看,「老子睡得正香,正夢見和家里的婆娘炕上親熱呢,這群小子就進來了,說營帳外值夜的被人打暈了,老子要下地察看,一低頭,這刀就他娘的擱在老子的靴子上,差點割了老子的腳!」
「哪兒來的?!」章同三步並作兩步,一把將解剖刀搶了過來!
章同正巡邏到一營和二營的邊界處,很快就趕到了二營的都尉營帳,一掀帳簾兒,瞧見那都尉手上拿著的刀,頓時一僵!
「去!把章都尉請來!」他不確定這刀是不是他想的那人的,想來章同應該認得,他和那人曾經是同伍的。
心驚之下,那隊巡邏兵闖進了都尉的營帳,被吵醒的都尉發現靴子上放著把雪寒的薄刀,一口涼氣兒提到了嗓子眼兒!這刀的樣式古怪,他似乎在哪里見過,想來想去,忽然露出震驚、不可思議的神色。
暮青走向大帳時,一隊巡邏的在二營的都尉營帳外發現了被打暈的兵,起初他們以為那兵睡著了,踢了兩腳後,人直接倒在了地上,一探氣息,人還有氣兒,只是暈了。
*
暮青直接走向大帳!
軍侯大帳外守衛森嚴,四面八方都有親兵值守。
她走得大搖大擺,軍威逼人,朝著守衛森嚴的軍侯大帳!
但暮青從營帳間穿了,巡邏的還沒看清是誰,她就走遠了。
東大營里有夜里巡營的章都尉,這又是哪一個夜里不睡覺?
東大營里有五個都尉,身形容貌無人不識,暮青大搖大擺地往軍侯大帳走,卻專挑月光和營火照不到的陰暗處,看見巡邏哨就從營帳間插,那些巡邏哨遠遠的看見有人,剛要喊,一見軍職是都尉,那喊聲就堵在了嗓子眼兒里。
她退到營帳外,模到了茅房里,那身都尉的軍袍有些大,暮青便直接套在了身上,這才看起來合身了些。待她從茅房里走出來,已搖身一變,成了都尉。
暮青模到榻腳,悄無聲息地模走了一套軍袍,走之前在二營都尉的靴子上放了把解剖刀。
西北軍將領們的心在邊關,並不在水師,水師還隸屬與西北軍時尚好,一獨立出來,這些將領便希望元修戍邊時將他們帶回西北,因此對水師的操練、營防等事,他們多不用心,加之天子腳下無戰事,他們夜里不如在邊關時警惕,入夜後就一個心思——睡他娘的!
二營的都尉睡得正熟,鼾聲打得震天響。此人是西北軍的軍官,新軍的低級將領從陌長到軍侯,當初都是從西北軍里提拔的。在邊關時,新軍只是小規模地在戰場上協助過西北軍,立功者甚少,因此新軍如今雖然改編成了水師,自己的將領卻很少,都尉以上的將領還是西北軍的人。
二營的夜防要松散得多,巡邏哨的數量比一營少了半數,暮青輕而易舉地就模到了都尉營帳附近,從營帳側面忽然現身將值守的兵放倒,把人就地擺成了熟睡的姿勢,隨後潛入了帳中。
暮青心生寬慰,悄悄退出了一營的營區,回到了二營。
暮青從營帳後出來,直奔一營!一營的夜防確實是她這一路潛入進來所看見的最嚴密的,營帳的帳門是交叉橫向排列的,每座營帳前有人值守,每隔二十座營帳便有一隊巡邏哨呈縱列巡邏,遠處還有望樓。章同在營防上的布置上嚴用了兵法,如此嚴密的夜防,說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那是夸張,至少活人是進不去的。
兩個兵只好閉了嘴,跟著繼續巡營了。
「行了!」那小隊長喝斥了一聲,「吵啥吵?巡營!」
「你是說咱們都尉比不上章都尉?」那兵惱了,兩人眼看著就要打起來。
「你是說章都尉吃飽了撐的?」另一個兵氣不過了,「知道一營的人為啥都服章都尉嗎?知道操練的時候,咱為啥總干不過一營嗎?」。
「都尉本來就不用巡營……」一個兵咕噥道。
二營的人目送他遠去後才道︰「有啥營防可加強的?白天龍武衛驍騎營那幫孫子來罵營,個個都躲著不出,夜里倒是守得嚴,有啥好守的?咱們東大營里五個都尉,除了他,哪個不是在帳中睡大覺?」
「無妨,我先走了,你們也加強營防。」章同沒多耽擱,說罷便帶著人走了。
「再巡天都亮了。」
「再巡一趟。」章同的聲音傳來,听著有些冷淡。
「喲,章都尉,這都下半夜了,您還不歇著?」此地是一營和二營的邊界處,說此話的人一听就知是二營的。
剛模到一營的邊兒上,暮青便看見有兩隊巡邏哨對面而來,她躲到營帳後頭,听那兩隊巡邏哨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一道人聲傳了過來。
韓其初說,讓暮青避開章同駐守的營區,暮青卻抬頭看了眼營帳前駐著的營旗,順著營旗估模了方向,貓著身子便往章同所駐守的一營模了。
月光斜斜照進來,暮青躲在吊橋下的陰影里,匍匐前進,到了吊橋盡頭後敏捷地起身貼著土坡隱蔽。頭頂上一隊巡邏哨走過,暮青貼著土坡,屏息而待。土坡冷硬,她卻不冷,手腳五髒竟都覺得暖融融的,待巡邏哨走,她才謹慎地從吊橋下探出頭去,尋著望樓的視線都不在吊橋附近的時機,抓住吊橋的繩索,一個翻身,敏捷地躍上了水壕,就地一滾,滾到了一處營帳後,成功潛入了東大營!
暮青快速掃了眼前後三座望樓,見前方望樓上的哨兵眼看就要轉過身來,她趴在地上就地一滾,滾入了吊橋下!
而這時,她立在水壕上,似一支箭靶,異常顯眼。
水壕乃戰備設施,戰壕里的水在寒冬臘月里結冰實屬無奈,但開春後就要鑿冰,一日巡察三次,發現水里有懸浮的冰渣便要打撈上來,確保水壕的戰備效果。可如今開春都半個多月了,她躍下來踩的居然是冰!
冰!
SHIT!
一落進去,怒意便如潮水般涌上心頭,除了在大漠里陷入流沙那時,她再次想爆粗口。
暮青顧不得驚嘆鄂女草的藥效,她瞅準了前後三座望樓的崗哨視線皆不在水壕里的時機,從營帳後奔出便躍下水壕,順著土坡就滑了下去!
也就片刻工夫,小月復里就暖融融的,似被溫泉水浸著,甚是舒服。
暮青沒有泔水車或糞車掩護,無法大搖大擺地走吊橋,只能下水。她躲在西大營盡處的一座營帳後,從懷里拿出步惜歡給她的藥瓶,倒了一粒便服了下去。
人走遠後,暮青慢慢抬起頭來,星眸寒凜,睡意全無。就地坐了會兒,待遠處望樓上的崗哨轉過身去後,她才起身往後方模去。一路上,她能躲就躲,躲不過就裝值夜的,如此模到了東西大營交界的水壕邊兒上。
「走走走!」那小隊長不再理會暮青,帶著人就往前頭去了。
二營的都尉整天嚷嚷著要回西北,對軍中的操練都甚是懶怠,手下的兵就更是不管了。他都不管,巡邏的自然也不敢管,想想必是暮青起夜,回來時困極,隨便找了個避風的地兒就倚著睡了,這在二營里可不少見,能出來值夜就不錯了。
這可是二營!
後頭有個兵笑了笑,「能出來值夜就不錯了。」
那小隊長愣了半晌,釋然一笑,「迷糊小子,值夜的也能睡錯了地兒!」
她只哦了一聲,隨即便打著哈欠起身懶洋洋的走到對面營帳門口,那營帳門口的值守不在,她往門口一坐,抱膝,低頭,把臉一埋,繼續睡了。
「嗯?」暮青迷迷糊糊的應了聲,瞧著像還沒睡醒。她轉頭四顧,瞧了瞧四面的營帳,又往對面瞧了一眼,一愣,「哦。」
「哪個營的?咋睡這兒了?」那小隊長又問了一句。
暮青把臉埋在雙膝里,被踢了兩下才醒,醒來後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她坐在營火照不到的暗處,眉眼不清,甚是平常。
間,他拿靴尖兒踢了踢暮青,「哎哎,別睡了!你小子哪個營的?腰牌瞧瞧!」
巡邏哨遠遠走來,經過暮青身邊時,小隊長卻咦了一聲,停了下來,「這哪兒來的小子,咋睡在這兒?」
望樓上的崗哨幾乎同時轉過身來,遠眺大營,沒發現什麼。
她一掃對面營帳,心頭忽動,就地一坐,低頭抱膝——打盹兒!
暮青還在西大營,後有望樓,前有巡邏哨,她無路可退,眼看就要被發現!
*
他心里罵著,人卻跟在其後,往軍侯大帳模去。
這一隊人一走,前頭的營防便又空了,劉黑子又怒又樂,心道這些自作主張的,等著挨軍棍吧!
那小隊長點了點頭便帶著人往後頭的營區巡邏去了。
「沒問題!」
「對了,我那邊就勞煩兄弟們先給照看一下了。」
「那快去吧!」
「這不是正要去嗎?我們先一路找找,找不著就報軍帳。」
「少了個人?那報軍帳了沒?」
那人道︰「少了個送泔水的小子,兄弟們正在找。」
「咦?你們怎麼巡邏到這邊來了?」那小隊長見到隔壁營的人到了自己的營區很是疑惑。
劉黑子從望樓底下探出頭來,沒想到這也能化險為夷,他看著那兩隊巡邏的兵走遠後才從望樓下鑽了出來。這兩隊巡邏哨中的一隊就是這附近營帳的,他們往軍侯大帳去了,附近的營帳夜防也就空了,他跟在後頭輕而易舉的就潛了,當見到前方營區的巡邏哨時,他閃身便躲到了一座營帳後。
兩人將在草叢里搜尋的人召回來,匆匆帶著人往大營里頭去了。
「走!」
「說的是,走!」
「那我們去湖邊,你們去軍帳!先看看有沒有形跡可疑之人,弄清楚了再報軍帳,免得說咱們謊報軍情。」
「也是!」
「那就是了,要是真有人潛進來,目的不是野馬王就是咱們軍中大帳里的軍機密要,誰在這營邊兒上待著?人肯定潛入進去了,咱們在這兒搜什麼?」
另一隊巡邏哨的小隊長覺得有道理,說道︰「在湖邊溜達,今兒晌午還瞧見過。那野馬成精了,剛開春兒,湖邊的水草最鮮女敕,它霸著湖邊,軍中的戰馬只能吃山上的枯草。」
走近前來的正是一隊巡邏哨的小隊長,他壓根就沒看望樓底下,而是舉目遠望,掃了眼安靜的大營,「若真是驍騎營的孫子膽大包天潛進來了,目的肯定是野馬王!那野馬王在何處?」
可那腳步聲卻在離他五步遠時停了下來。
劉黑子盤算著這一路的可行性,那腳步聲越近,他反而越不怕被發現了,他自幼靦腆,直到今夜才發現自己竟會如此期盼痛快地打一場架。
劉黑子屏息而待,依舊不動,兩隊巡邏哨共二十人,他特訓了兩個多月,解決二十人沒有問題,但一定會驚動望樓上的崗哨。他身在三營的營區,離軍侯大帳相距兩百多個營帳,此時正值夜深時分,大軍睡得正熟,望樓上的崗哨發現敵襲後,大軍未必立刻出帳,遠處的巡邏哨要趕過來需要時間,他趁這個時間可以奔襲四五十座營帳的距離,隨後便是苦戰了。他未必要趕到軍侯大帳,只需突出重圍,只要能見到軍侯大帳,將火油罐子和火折子一齊扔,大帳火起,今夜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這時,雜亂的聲音里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人數一人,方向正是向著望樓!
巡邏兵都是江南的新兵,多是窮苦出身,其中不可能有江湖高手。少年心里清楚,卻仍遵循著上官的教導,一步不差。出身于貧苦漁家的少年,這一刻近距離避敵潛伏,軍紀做派已像個合格的偵查兵。
少年潛伏在望樓之下的草叢里,巡邏兵離他僅有十步之遠,他不動不看,只听。听刀劍撥打枯草的聲音,听軍靴遠近來去的聲音,听小將們低聲指揮的聲音。他靴子里藏著把匕首,卻踫也不踫,殺氣一絲不露。
這些是越隊長說過的,他都一字不落的記著。
潛伏之時遇敵,不可戒備緊張,以防氣息外露,被人察覺。
潛伏之時遇敵,不可緊盯敵後,以防遇上敏銳之人。
木牆建在山坡上,山坡上的雜草足有半人高,巡邏兵們拿著刀槍撥拉著找人,劉黑子蹲在十步之遠的一座望樓底下。這望樓是木制車載型的,望樓下繃著麻繩,並有四輪,劉黑子就蹲在四輪中間的雜草里,他壓低著身子,一雙漆黑的眼楮緊盯著面前的雜草,屏息而待。
一聲令下,巡邏哨的兵們便開始四處尋人。
「……那行!兄弟們,四處搜搜,動靜兒先別鬧得太大。」
「別別!那小子是黃大頭放進來的,他怕挨軍棍,讓兄弟們先幫忙找找,興許是咱們多想了,那小子溜哪兒打諢去了呢?」
那人不了,思量片刻,道︰「那稟告上頭了沒?」
「你不知道,那小子橫得很,黃大頭查他的腰牌,他差點跟黃大頭干起來。咱們營里哪有這麼橫的兵?不會是驍騎營那幫孫子混進來了吧?」
「這……盛京城外天子腳下的,胡人剛走,哪來的奸細?」
「哨子剛剛去茅房,茅房里停著輛泔水車,卻沒見著送泔水的人。一營的黃大頭說他剛見過那小子,那小子說要泔水還沒倒完,要回伙頭營,可怎麼把泔水車停到茅房里了?兄弟們和黃大頭都覺得這事兒蹊蹺,莫不是奸細混進來了吧?」
「啥事?」望樓南面,一隊巡邏的聞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