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美貌尸體嗎?備票,下章驗尸斷案!
二︰繼主線案件之後,新尸體姑娘出現,紅衣女尸喲,想領養的妞兒,良心提醒,這具尸體遠不止她今天嬌羞一現的「美貌」←。←
一︰仵作滿百萬字了!
今天這章特別有意義
------題外話------
那女子化著戲妝,身穿大紅戲袍,被一根白綾吊在荷花巷外的牌坊下,舌出一寸,眼描胭紅,活似厲鬼!
杏春園里的戲子死的太巧!暮青一路上都在猜測案情,她想過奸殺,卻從未想過見到尸體時是這樣一副情景——
暮青再沒耽擱,戴上面具便與步惜歡與巫瑾道別,兩人從瑾王府里的密道下回了內城的榮記古董鋪,由古董鋪子回了都督府。魏卓之還沒回來,而步惜歡昨夜听說暮青身子不適,便做了安排,今日無早朝,他夜里才會回內務總管府,所以白天有時間。他回府後戴上面具扮成月殺,便和暮青一起從都督府里馳出內城。
「杏春園里死了個戲子,昨夜是都督府包的園子,水師的人都被盛京府衙扣下了,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昨夜水師的人在盛京城里宿下,莫非是他們出了事?
步惜歡接過來,暮青起身便問︰「出了何事?」
「主子,月殺來報,請都督速速回府,出事了!」月影回稟時,手中已奉上易容面具和一封密奏。
月影!
巫瑾也猜到暮青要問此事,他張口欲答,花廳外的烏竹枝頭忽然落下一人!
「昨夜王爺見我的真容,似乎十分震驚,莫非我與王爺的舊識有些相像?」暮青想來想去,只有這個可能。爹的案子還在查,步惜歡已派人在江湖中尋訪當年外公游歷之地,以期查出娘親的來歷,可幾十年前的事,要查並不容易,眼下還沒有消息。爹曾說,她的容貌頗似娘親,如若她的推斷沒有錯,巫瑾可能見過那個和娘親容貌很像的人!
「都督請問。」
暮青等的就是這句話,「既然視我為友,那我又一事想問,還望王爺如實相告。」
巫瑾笑道︰「我視都督為友,都督無需與我客氣。」
暮青淡淡一笑,神情有些懷念,步惜歡看了她一眼,垂眸。
暮青看出巫瑾話里有話,之所以如此說,是想讓他信服,「我從未去過南圖,不知此味正宗與否,但我生在江南,王爺這桌早膳我很喜歡。自從去了西北就沒有吃過南邊的味道了,因此還要多謝王爺。」
巫瑾一愣,他還以為她去過南圖,才知此味不正宗,沒想到是推斷出來的。
「盛京的米粟必定不同于南圖,食材不同,其味必定有差。王爺從故國帶來的廚子自是好的,但恐怕只能做出像故國的味道,而做不出太正宗的。」
「哦?」巫瑾一愣,不見惱意,只眸光微深。
「想必不正宗。」暮青答。
「這廚子是我從南圖帶來的,不知都督可覺得正宗?」巫瑾執起一雙玉筷,為暮青夾了只素包放進碗碟里。
巫瑾有潔癖,昨夜把泉池給暮青用已是難得,今早還擺了豐盛的早膳招待。早膳是南邊的口味,與江南的不同,但帶著江南味道,倒合暮青的胃口。
暮青早晨起來又換回了武將打扮,只是沒戴面具,滿園烏竹,不勝那清卓風姿,巫瑾在花廳里瞧見那眉眼,怔怔出神。
「王爺在花廳里備了早膳,請聖上和都督前去用膳。」來園中請人的是瑾王府里的老管家,他低著頭,待暮青和步惜歡走了才抬起頭來,望著暮青的背影,喃喃自語,「怎會如此之像……」
這夜,兩人宿在了瑾王府里,春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夜,清晨竹香滿園,涼意刺骨,暮青出了房門時卻並不覺得冷,只覺神清氣爽月復中暖融,也不知巫瑾昨夜給她喝的是什麼湯藥,竟如此暖身。
兩人邊泡著溫泉邊說著話兒,泉水溫暖,人也溫暖,瑾王府里的下人來門外直接將湯藥送來了門口,連干爽的衣袍也帶了兩套來。暮青喝了藥,步惜歡抱著她又泡了會兒,直到她睡著了才將她抱出水來。
「……」
「你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然後?」
「我們日後終是要成親的。」
「嗯?」她听出他咬牙切齒,但她篤定今晚他不會踫她,有恃無恐的感覺,真不錯。
「青青。」他笑了許久,笑罷下喚她。
步惜歡聞言沉默,許久之後,她听見笑聲自他胸膛里隱隱傳來。
「我畫風寫實,如若作畫,少說需要一個時辰,我能畫一個時辰,你能撐一個時辰嗎?」。
「……何意?」他直覺這不是好話。
「你不要誤會了,我是有此技,只怕你不行。」
「為何?」他詫異,「不是娘子說有此技?」
暮青閉著眼,答︰「恐不能畫。」
步惜歡沉默了許久,最終只是笑了笑,這詞兒若非血影回稟,他定不知其意,如今知道,倒想起一事來,「娘子何時為為夫作畫一幅,為夫可等著呢。」
「……」
「瞧不見,為何會撐帳篷?」
「嗯?」
暮青哪知步惜歡雖不能動用內力,卻非內力盡失,他的耳力目力常人難及,她看不見,他卻看得清清楚楚。但她不知此事,並不代表她傻,她依偎在他懷里靜靜泡了會兒,問︰「步惜歡。」
步惜歡眸中隱有笑意,細凝水面,只見鏡水悠悠,似有雪蓮映水間,無風自生波。
暮青低頭一看,果見水面及胸香靄氤氳,確實瞧不見,她松了口氣,把眼一閉,接著泡溫泉了。
「遮什麼!」步惜歡沒好氣的道,「有水,又瞧不見。」
暮青正欲阻止,奈何步惜歡解得順溜,那手指靈巧如蛇,一個勾扯,她便覺得身上束縛一松,暮青本能欲遮。
她的束胸帶還未解,話音落時,她的玉背上便撫來一手!
她一開口,準能把人氣著,步惜歡垂眸盯了暮青一眼,慢悠悠的反擊,「方才所言有差,娘子身上還是有處長肉的地兒的。」
暮青閉著眼,淡道︰「肉長多了,你抱不動。」
步惜歡嘆了一聲,「給你送去軍中的菜食可有好好吃?這身上也不長肉。」
她枕在他懷里,如墨青絲襯得一張情絕容顏如二月春花,風姿世無雙,獨缺嬌粉俏。想當初,他在江南遇見她,她清卓冷傲,不懂兒女情長,他費盡心思才將她捂熱了,卻沒照顧好她的身子。
池水沒了兩人大半個身子,溫泉水暖,暮青一入水便覺得月復痛舒緩了些。精神一放松,暮青便知道步惜歡是對的,她這些日子在軍營里有些累了,今天騎馬趕了半天的路,此刻已是子時,月復痛折磨加上聞了安神香,此刻懶得只想找處地方倚著,他若不下水,她自個兒在溫泉池中必是不成的。
溫泉邊砌了石台,步惜歡坐到下方的石台上,將暮青抱到了腿上。
自從為她寬了衣袍,他便不復方才的調笑自如,嗓音有些低啞,越發添了幾分入骨的慵懶。
「放開你,一會兒月復痛起來,仔細嗆著水。」
「你……」
她只剩束胸帶和褻褲時,他抱著她入了水。
外袍、中衫、神甲,衣袍一件一件的落在地上,竹廬簡樸雅致,香湯氤氳如夢,夢里仿佛他們是人世間一對尋常夫妻,窗外春雨細密還疏,窗內他為她去簪寬衣,若再添一道窗花,當真如洞房花燭夜。
兩人耳鬢廝磨的次數也不少了,步惜歡向來不正經,卻從未失過分寸,今晚她身子不舒服,他就更不會方寸有失了。
「我半個月前才率兵揍過驍騎營。」暮青忍不住提醒步惜歡,時,她的袖甲也被解了下來,她卻沒阻止步惜歡解她的腰帶。
身嬌體貴?他怎不說她身嬌體軟?
這時,暮青身上的銀甲已落地,步惜歡去解袖甲,抬眼瞧見暮青的臉色,笑著換了個說辭,「娘子身嬌體貴,寬衣這等事怎能叫娘子親自動手?」
她能站得穩,是他非要抱著的!
「娘子站不穩,為夫搭把手。」步惜歡自然不肯回避,間便替暮青解身上的銀甲。
暮青沒接話,只拿眼神示意步惜歡避開,她要寬衣。
「喜歡?」步惜歡問,看她打量了許久,他就知道她喜歡。
巫瑾生在南國,生來畏寒,瑾王府的後園有一池溫泉水,泉池之上有一竹屋,屋里竹幾藤團,畫屏小榻,瑤琴香爐,雅致如世外仙廬。竹屋南角溫泉水暖,四周砌松石,一如在山間。
*
「日後忌生冷辛辣之物,切記避寒,我再開張方子,溫和調理,一年時日或可緩緩而愈。這一年時日里,她的信期日子不會太準,每至必將辛苦。」巫瑾說罷便往外走,「我去熬藥,後園有溫泉水,泡半個時辰,可緩解痛楚。」
「這罪要遭多久?」
「她的身子本需三年慢慢調理,緩緩而治,寒毒漸散,信期自至,如此身子可不必遭罪。但如今她體內的寒毒一朝遭驅,信期逼至,身子自是要遭些罪。」
「如此可對她的身子有影響?」步惜歡問。
步惜歡听明白了,這是信期將至之意?
巫瑾一听便嘆了一聲,松開了暮青的手腕,「我給你開的藥方皆是溫補的,需日久養身,慢慢調理。鄂女草之效霸烈,春日水涼,入水之人必遭寒氣所侵,此草剛好可驅寒毒。可你服用了此草卻未入水,體內原有的寒毒遭此藥驅盡,月復痛難忍實屬必然。」
「我回水師大營那夜服的……」暮青回憶著,忽然一愣,心里已有猜測,如實道,「那夜我潛入軍中,想火燒軍侯大帳,東西大營間有條水壕,我下水壕前服了一粒,但沒想到水壕結著冰。」
「何種情形下服的?」
「只服過一粒。」
「那瓶鄂女聖丹呢?」
「有。」暮青聲音虛弱,但所言不虛。她在都督府里服用的那種湯藥,巫瑾制成了丸藥,她帶到軍營後,每日都按時服用,不曾斷過,也不曾多服少服。
「我給你的藥,可有按醫囑服用?」只片刻,巫瑾便問,語氣有些責怪。
暮青微怔,巫瑾有潔癖,竟沒搭帕子便為她把脈了,許是心太急,連他自己都忘了搭帕子。
步惜歡眸光微寒,沁涼奪人。
印象中,這聖潔如雲中仙的男子從未如此過,似沾了人間煙火,忽然便多了人氣兒。
暮青月復痛難忍,不知自己有沒有看錯,亦或判斷有沒有誤。正想著,月復痛又至,暮青眉頭輕皺,臉色煞白如紙,步惜歡將她的手握得緊了些,尚未,巫瑾便急步走了過來,翻過暮青的手腕,俯身便急忙為她把脈。
暮青心生疑惑,巫瑾早知她是女子了,不至于如此,他看見她的一瞬,眼里似有震驚疑惑,這是為何?
巫瑾一醒神兒,瞥了步惜歡一眼,卻又看向暮青。
步惜歡眸光暗了暗,淡道︰「你來瞧瞧。」
她為元修心口取刀那夜,他就懷疑她是女子,事後試探過,直至一個月前步惜歡來求藥,此事才得以證實。他震驚過,詫異過,思及她的一番作為也曾嘆服過,但都不及今夜一見,如遭雷擊。
榻上之人身披白甲,簪著銀冠,那是朝中三品武官的戰袍,穿此戰袍之人卻是個少女。少女昏昏欲睡,听見他來,睜開眼望了過來。那一眼,窗外春雨似歇,巫瑾忽怔,手不覺一松,藥箱一跌,藥包散落了一地。
屋里的藥香似有安神之效,暮青昏昏欲睡,巫瑾來時,見步惜歡坐在榻旁,握著榻上之人的手。
瑾王府里的擺設清雅自然,烏竹榻、藤花枕、窗台前掛著的鳥籠里養著銀絲雀,花瓶里養著的都是藥草,百花如星,細碎爛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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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惜歡直接將暮青放到了暖榻上,開門吩咐道︰「讓你們王爺速來!」
石門落下,步惜歡抱著暮青繼續前行。暮青很感激步惜歡一路上與她說著話,讓她可以分散注意力,不必那麼辛苦。密道里行路難以估計時辰,暮青只知密道打開之時,步惜歡抱著她上去的地方是一間臥房,密道口在暖榻之下。
這條密道的主密道連著的是內城的榮記古董鋪和外城的觀音廟,沒想到還有條隱藏的支路,估計這條路通向的應該是外城城北的瑾王府。
石門後有另一條密道!
這時,步惜歡停下了腳步,暮青轉頭一看,見他並未走到密道盡頭,而是在一道拐彎處停了下來,面前的石牆看起來很普通,步惜歡卻在左側上數第四塊磚上敲了兩下,在右側下數第五塊磚上敲了三下,兩塊青磚忽然推進去,一道石門忽然在眼前升了上去!
暮青沉默以對,算是默認。
步惜歡聞言大笑一聲,笑罷咬牙切齒,「你身子不適,知道我不會拿你如何,所以成心的!是吧?」
暮青哼笑一聲,還是閉著眼,「人就在此,何需看畫?」
他又低低笑了幾聲,問︰「那……我送去的那絹畫可好看?」
他沒說是哪些人,只等著她答。她卻再不上當了,閉著眼,無聲抗議。
暮青這才知道自己想多了,不由把眼一閉,把臉一轉,不理人了。她把臉轉進他懷里,聞著那清苦的松香,耳根卻在躍動的燈影里微微發紅,他瞧著她那小巧的耳珠,覺得煞是可愛,忍不住又逗她,「那些人……可好看?」
「哦?」步惜歡卻垂眸瞧了她一眼,眸中笑意濃郁,「我說的是練兵之事,你說的是何事?」
「那些人不是我折騰的。」她闡述事實。
他說的是驍騎營的人?
暮青︰「……」
步惜歡哼笑一聲,胸膛輕震,她依偎在上頭,那聲音如同夜廊上回響的曲音,煞是好听,「嗯,你沒折騰自己,淨折騰別人了。」
暮青睜開眼,皺了皺眉頭,「這不是病,我沒折騰自己。」
他放她去西北,她把自己折騰得一身傷病,如今只是放她去城外,她也能把自己折騰病了!
步惜歡步伐又快了些,眉宇間的慵懶盡數斂去,氣度矜貴,莫名懾人,「一放你走,回來時總是這副模樣,你真有折騰自己的本事!」
她身子不適,卻不想讓他知道。
男子卻垂眸看了她一眼,她難得乖巧,枕著他的胸膛依偎在他懷里,不那麼清冷疏離,似人間尋常女子。可那張清瘦的臉兒卻煞白如雪,羽睫輕動,呼吸雖輕卻頗為急促。
小月復又傳來疼痛,她索性閉上眼,強忍著連眉頭都不皺,免得他瞧見了擔心。
暮青挑了挑眉——嘴唇抿得更緊,好吧,他現在不想談心。
步惜歡還是不接話,只抱著她往前走。
「生氣了?」暮青問。
暮青望著步惜歡——抿唇,嘴角下拉,目光焦距鎖定,他緊張,而且心情不佳。
步惜歡沒接話,抱著她在密道里走得穩當,他行路步伐向來緩,事事帶著那麼股子漫不經心,此刻卻走得急,密道里生了風,兩壁上掛著的油燈火苗晃晃悠悠,男子臉上忽明忽暗,燈影迭迭。
暮青一驚,「我沒傷著腿,能走。」
步惜歡牽著暮青的手還是從觀音像底下入了密道,密道口在兩人頭頂上緩緩封上,一下了石階,步惜歡便將暮青抱了起來!
夜已深,馬車在巷子里繞行,停在了一間觀音廟前。這廟暮青來過兩回了,但只知道觀音像底下有條通著內外城的密道,卻不知還有一條通向瑾王府的。
上個月她回軍營前,步惜歡親自去瑾王府求藥,那鄂女草是圖鄂一族的聖草,專養女子身子的,巫瑾一顆玲瓏剔透心,怎會猜不出來?
巫瑾應該已經知道她是女兒身了。
不必問,暮青知道步惜歡說的是去瑾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