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我還是會做的……
嗯,這回應該難不倒我了。
多謝妞兒們的各種菜譜,度娘她老人家說,周歲包子還吃不了糯米,我果斷決定把紫薯餅、南瓜餅換成紫薯泥、南瓜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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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審案了。
嗯,人都到了,這回熱鬧了。
暮青淡淡回看了一眼。
話雖如此問,老太太卻一眼便看向了暮青。
「莫怕,莫怕!祖母來了。」老太太撫著嫡長孫的發冠,抬眼厲喝,「哪個膽大莽夫綁我孫兒!」
「祖母!」司馬敬往老太太面前一跪,「孫兒沒殺人,祖母救我!」
鄭廣齊還未開口,老太太就進了大堂,見到司馬敬被綁著的狼狽模樣便悲呼一聲,「我的孫兒……」
司馬忠和林()孟到了大堂,見元修、巫瑾和季延也在,並未露出驚意,想必是報信之人該說的都說了。兩人對元修和巫瑾見了禮,知道暮青是元修的舊部,也知道司馬敬被綁來府衙是受她之命,兩人卻都沒向暮青發難,司馬忠責問鄭廣齊道︰「鄭大人,為何將我兒綁來府衙大堂?」
那老太太花甲之年,滿頭華發,鶴裙華琚,手執壽鶴老杖,面色紅潤,步子穩健,听那音量便知身子硬朗。而老太太身旁的婦人面若芙蓉,嫻靜從容,遠遠的便望進大堂,眉眼間的憂心讓人看一眼便能生出一夜春雨過,滿園花盡落的傷悲來。婦人一手扶著老太太,一手捻著串佛珠,應是司馬敬的娘親無疑了。
林孟和司馬忠尚未走進大堂,老就遠遠地喝問道︰「誰綁了我的孫兒!」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停在了府衙門口,林孟和司馬敬的父親司馬忠走在前,司馬家的老由一名美婦人扶著走在後頭。
鄭廣齊不怕林孟,但還真怕司馬家的老,可世上之事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司馬敬話音剛落,府衙門口便傳來百姓的騷動之聲,只听馬鞭之聲響炸如雷,與馬蹄聲、呼喝聲混在一起,聲聲嘈雜,百姓走避,衙門口一會兒就讓出一條路來。
「誰說本要松綁了?」司馬敬惡狠狠一笑,「有本事把本綁來就得有膽量一直綁著本!我倒要看看,祖母和舅舅來了,鄭大人如何交代!」
司馬敬卻又抬腳踹上了他,他跪在地上,這一腳正踹在心窩子上,他捂著心口倒在地上,疼得直冒冷汗卻不敢再發一言。
那長隨見司馬敬的臉色好看了些,又跋扈了起來,昂首對鄭廣齊道︰「鄭大人,我們老和林大人怕是一會兒就到,你還不趕緊為我們松綁?」
司馬敬一听,心里才生出喜意,祖母要來了!
「小的見您被人給綁了,便派他駕著馬車回府給老報信兒了。」
「你個自作主張的狗奴才!」司馬敬從未被人綁過,因他而死的丫頭不少,可他從未被人當成凶手抓到盛京府衙里審過,今日乍受此辱,一腔怒氣全都發泄在了下人身上,「那奴才呢?」
「饒命!」那長隨一副心驚膽寒的模樣,「小的也是為著想,想著與春娘久未相見,想讓她多伺候您一些時辰。杏春園里的轎夫都是些粗漢,小的怕他們擾了您的興致就讓他們回去了。後來,春娘從您屋里出來時,說您已經睡了,小的就更不敢吵您了,于是派了咱們府里的車夫將人給送了回去。」
「你個狗奴才!你把杏春園的轎夫遣回去了,本怎不知?春娘昨夜是如何回的杏春園?」
話未說完,司馬敬便踹了那長隨一腳,他身子虛,這一腳本想踹心口窩子,卻只踹在了長隨月復部。那長隨捂著肚子哎呦一叫,慌忙跪下,問︰「,小的……」
那長隨很快就被帶了來,那長隨一見司馬敬還被綁著就呼喝道︰「鄭大人,我們是何人你心里清楚,由得你綁?還不快……」
「把那狗奴才找來!」司馬敬氣虛地咳了兩聲,看樣子竟不知此事。
鄭廣齊和季延原都不信是司馬敬殺了春娘,听到此時,倒覺得他的嫌疑真的很大了。
司馬敬听得出那轎夫想說什麼——沒成想,還沒來接春娘,春娘就死了。
「是司馬的長隨命小的們回來的,他說與春娘久未相見,這一夜要春娘好好伺候,命小的們莫在宅子里打擾,只管回園子里,一早再來接人,沒成想……」那答話的轎夫偷偷瞄了眼司馬敬,忙又低下了頭。
「為何回來了?昨夜下著雨,難道你們只管把春娘送去,不管接她回來?」
「送春娘到了司馬府上後,小的二人就回來了。」
「何時回來的?」
「回都督,正是。」兩人道。
「傳!」暮青揚聲道,衙差聞言出了大堂,片刻後就帶回來兩個壯年男子,待兩人跪下,暮青問道,「昨夜是你們送春娘到了司馬敬府上的?」
「轎夫回來了!」班主道,「他們送春娘到了司馬府上之後就被遣回來了。」
「你說過,昨夜是你派人送春娘去找司馬敬的,送她的轎夫呢?」
這听起來不合常理,但分析起來只有這一個可能,至于為何會如此,暮青就得問班主了。
如果轎夫是杏春園里的人,春娘死了,轎夫也沒回來,班主不可能只字不提轎夫。他沒報案,很可能是杏春園里的轎夫沒失蹤,死的人只有春娘。
為何會無人報案?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春娘深夜往返于杏春園和司馬敬的宅子之間,不可能不乘車轎,可死的人只有她,她今早到了荷花巷里時,鄭廣齊卻沒跟她說過杏春園里的轎夫也失蹤或是被殺了,唯一的可能就是無人報案!
這件案子的疑點之一就是沒有轎夫!
「好!那我倒有個疑惑了,春娘死了,轎夫呢?」
「自然!」
「哦。」暮青點點頭,看起來覺得此言很有道理,「你的意思是,昨夜你與春娘私會之後,讓她回了杏春園?」
司馬敬嗤笑一聲,「興許是你的人在屋里等不回來春娘,回客棧時卻正巧撞見春娘回來,想起你們包了場子,春娘還深夜出園子,一怒之下就殺了她呢?」
暮青道︰「昨夜我三更時分離開了杏春園,春娘用了晚飯後就去了你那里,她一夜沒回杏春園,早晨就被人發現吊死在了荷花巷里的牌坊下,你說誰的嫌疑大?我昨夜包了杏春園的場子,我的人隨時都能出入杏春園,若有人對春娘起了色心,到園子里找她就是。可她一夜未歸,我的人即便等也等不回來她,何處殺人去?」
「沒有。」班主跪答,不敢看司馬敬。
「傳杏春園的班主。」暮青不廢話,直接傳人來,待班主進了堂上,問道,「昨夜春娘出了園子後,可曾回來過?」
這苦水倒不得,司馬敬也不听,質問罷鄭廣齊,便對暮青道︰「你還有臉把我綁來?分明是賊喊捉賊!昨夜杏春園是你們包的,誰知你們哪一個看春娘貌美就對她生了歹心?」
鄭廣齊已派人去刑曹報信了,自然不怕尚書林孟降罪,听聞此言大皺眉頭,司馬敬問他為何听別人之命行事,自己還不是拿他舅舅壓他?誰都沒把他這盛京府尹當回事,天底下最難當的官兒就是在皇城任府官,權貴太多,誰也得罪不得。
司馬敬卻氣得險些暈,怒問鄭廣齊︰「本倒不知盛京府的上峰何時變成江北水師了,還是盛京府尹換了人?鄭大人听此人之言將本綁來,想過如何跟刑曹尚書大人交代嗎?」。
「我讓他綁你來的。」暮青沒讓鄭廣齊背黑鍋。
鄭廣齊笑而不答,瞄了暮青一眼。
司馬敬說幾句話就喘,可見身子虧得厲害。
帕子一拔,司馬敬便怒問鄭廣齊︰「鄭大人此舉何意?殺春娘的凶手就在你府衙的大堂上坐著,你不綁不審,派人來綁本?」
季延躲司馬敬躲得遠遠的,活像怕沾上花柳病,只拿眼神示意衙差把他嘴上的帕子給拔了。
司馬敬看見暮青,眼神如狂,沖著她一通唔唔怒語,卻因綁著手堵著嘴,听不清楚他的話。
鄭廣齊高坐堂上,兩班衙役在列,元修和巫瑾坐于堂下左首,暮青坐于堂下右首,步惜歡在她身後,水師特訓營的兵們列于堂外。
此人瘦得皮包骨,臉白眼青,一看就知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司馬敬被綁來堂上時,嘴里塞著塊帕子,那帕子燻著濃香,嗆人口鼻,一聞就是女子之物。司馬敬兩眼發紅,不知是被燻的還是惱的,他扭開衙差,華袍都在身上晃了晃。
司馬敬昨夜果然是宿在外城的宅子里,他昨日傍晚是偷偷溜進城來的,今兒一早本該出城回莊子上,臨走之前,小廝急報,說春娘吊死在了荷花巷口的牌坊底下。他派小廝再去打听時,巷子口已擠滿了人,小廝進不去,只好在後頭打听消息,他便在宅子里等消息,但等著等著,竟把盛京府和五城巡捕司的人等來了。
疑凶是江北水師的兵,英睿都督非查出凶手不可,而江北水師剛把驍騎營給揍了,今兒又杠上了士族權貴,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荷花巷的牌坊底下吊了具女尸,英睿都督親自驗尸,懷疑凶手是外城守尉司馬家的嫡長子。司馬家一門權貴,司馬大人是相爺的親信,司馬的兄長是刑曹尚書,權貴犯案,盛京府衙向來不敢審,今兒卻不敢不審。
盛京府衙里今日公審,觀審的百姓擠滿了長街,只有少數人能看見堂上的情形,其余的人卻不肯離去,不停地向前頭的人打听著堂審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