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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沈問玉恨恨一笑,不知是恨自己,還是恨將她逼至這境地的暮青,只听她咬牙道︰「都督想听,那小女就說。」
她在深閨十八載,沒折在內宅女子手里,今兒倒敗在了一個少年手上!
是她蠢,她忘了男子不問內宅之事,女子們的手段在世間男子看來大多無聊且煩悶,不入戲之人,自然不會被戲所迷。
好!好!
那少年將了她一軍,方才的話不是在給她選擇,而是逼她沒得選擇!
陳蓉在此,與她情同的話,她已經說出去了,如果她所言不實,陳蓉定然听得出來,那時她便會看清她的用心,一怒之下招供,她方才的戲就演得毫無意義且自打臉面。如果想保住顏面,就只能咬牙繼續裝情深,如實招供,一個字都不能錯!
她從未想過,竟能在此遇上對手!
沈問玉拿帕子捂著嘴,垂首咳著,袖下素手死死捏著,指甲陷入掌心,鮮紅染了雪帕。
不過,她太一廂情願了,以為世人皆愛看戲,可她偏偏是那個不愛看戲的人,她在戲台子前一盞茶的工夫都坐不了,嫌吵!她只愛驗尸查案,就算她的演技能感動盛京城,在她這里也只問一事——案情!
以退為進,這戲演的,花廳里就差搭個戲台子了。
她與沈問玉雖沒見幾回面,但就憑她在古水縣時的所作所為,她就知道她的心計有多深。她知道事到臨頭躲不過,一味不認,只會寒了陳蓉的心,到時將她們之間說的話一五一十地抖摟出來,對她更不利。不如認了,倒顯得她有情有義,並非惡毒之人,既能讓陳蓉心生感動,不會招供兩人之間的談話,又能讓寧昭信她無心害她,一切皆是陳蓉私自妄為。
暮青還有更無情的,「哦,對了,既然你與陳情同,誓要禍福與共,那想必在陳述你們之間的戲言內容時,你不會故意撿著輕巧的說,好讓自己看起來善良又無辜,而她糊涂又心惡,是吧?」
花廳里,貴族們紛紛側目,瞄了眼暮青——這人好無情!
沈問玉咳聲忽厲,只覺得五髒肺腑都在疼。
暮青毫無憐香惜玉之色,反道︰「听說沈病了好些年了,想來這病並非急癥,不會忽然奪了你的命。既如此,你今夜能說就說,說不了就在莊子里尋間客房歇下,明兒好些了再說。只要病不死,病情就總有好些的時候,那時再說也可以。」
沈問玉眼眶里淚珠急滾水霧蒙蒙,遮了眸中神色,只見她淒然地望了暮青一會兒,忽然急拿帕子掩住口鼻,低頭便咳了起來,越咳越厲,久不見歇。
元鈺瞅了暮青一眼,這人……說他心冷吧,他見她在雨中淋著,知道遞簑衣斗笠,可若是說他外冷心熱吧,他遇著案子又這般鐵面。
寧昭看向沈問玉,目光深而冷。
沈問玉的啜泣聲戛然而止,花廳里已然心生憐憫的們忽然警醒。
「沈說了這麼多,本官似乎都沒听到你與陳說了什麼戲言。是不是戲言,不是你說了算的;你要不要擔罪責或是擔多少罪責,也不是你說了算的;法不容情,更不會因你與她之間的情誼而輕判或重判。所以,感情牌別打,眼淚無用,本官問案,只重案情,而你該說的案情,一個字兒都還沒說。」暮青冷淡地戳穿沈問玉,不留余地。
只是……
暮青端著茶盞,嘲諷一笑,好演技,好心計!
陳蓉淚如雨下,跪在地上便朝沈問玉挪了,二人的情誼,倒是動人心。
此番話說得情真意切,話未畢,淚已濕了面紗,但見女子煙眉如青山之遠,眸子含淚若雨打梨花,真真是嬌弱惹人憐,好一個病美人!
沈問玉聞言,目光淒苦,搖頭笑道︰「有所不知,小女的雙親過世得早,幼時庶母當家,後來府里遭難,只得回盛京投親。祖母雖待我不薄,可上無雙親寄人籬下,瞧著堂們皆有母親可服侍孝敬,小女哪能不覺得淒苦?蓉兒寄住在定遠侯府,與我處境實像,雖只相識了幾日,卻如做了幾世的般。我瞧蓉兒思慮甚重,想為父奔波卻無門路,便與她戲言了幾句,原本只想博她開懷,哪知她會犯糊涂?終究是我不該說那些話,害了!既是,自該禍福與共,哪怕償命,黃泉路上也有個伴兒!」
元鈺與寧昭相識的時日長,終是願意信她的,想到沈問玉承認曾與陳蓉戲言,目光便冷了下來,道︰「你知道她殺了人,還願擔一半罪責,倒是有情有義!不過,你們兩人似乎沒有相識幾日,真有那麼深的情誼?」
若是寧沒有默許,陳蓉說是為了她,便是其心可誅了!
元鈺看了寧昭一眼,她認識寧好些年了,她向來端正識大體,從未見她惱過,今兒還是頭一回,想來真是氣得不輕。莫非,真是她多心了,她並未默許此事?
寧昭指著她,怒道︰「怎是我不饒她?你們私下里說了些什麼戲言,她竟當了真,跑來我面前表忠心,殺了人又說是為我!我瞧著,分明是你們不饒我,怎如今成了我不饒她?!」
沈問玉驚得一顫,喘了幾口氣,頓時咳得更厲害。
寧昭華袖一拂,桌上的茶盞登時便砸在了地上,熱茶撲出,濺了一地!
啪!
沈問玉淒惶地道︰「小女只想求郡主饒了蓉兒……」
寧昭目光冷淡,涼意入骨,「人命之事,自有盛京府和刑曹斷判,怎叫本郡主治你的罪?」
陳蓉猛地轉過頭來,不可思議地盯住沈問玉,兩行清淚潸然而下。
「你怎麼這麼傻?」沈問玉痛心疾首,提裙便朝寧昭跪下了,「郡主,此事乃是小女與蓉兒的戲言,本是閑話,只為開解她,未曾想她當了真。如果說,蓉兒有罪,那小女也該當一半罪責,還請郡主治罪!」
陳蓉把臉撇開,閉眼認命。
沈問玉心里自嘲一笑,卻露出怔愣的神色,隨即看向陳蓉,「蓉兒,你、你……」
這一次,看來真是她見時機難得,心急了。
沈問玉望著那眸,腦中獨留那一句「她的犯案過程破綻連連,計劃卻又如此周密,本官以為甚是矛盾。」原來,她輸在此,原來,世上真有如此眼毒心明之人!她忽然便想起了前些日子在都督府門前那一見,少年亦是如此眼毒,一眼就看出了她女扮男裝……
花廳里燈火煌煌,少年的眸中卻不見人間燈火的暖意,只有寂寂清冷,似一年四季心若春冬,不生熱鬧。
但那一次,沈問玉見到的是她的男兒身份,今夜亦是如此。
到了盛京後,兩人倒是見過一回,即前段時間查湖底沉尸案時,她找到了兩個嫌疑人——步惜晟和沈明泰。她傳沈明泰來都督府里問話那日,他曾帶著女扮男裝的沈問玉前來,意圖說親。
暮青將案情總結得很詳細,迎著沈問玉的目光,不躲不避。在古水縣時,她驗出劉氏之死另有隱情時曾求見沈問玉,她以身子不適為由拒見,後來沈問玉去縣衙報案,古水知縣以她並非在朝中奉職的仵作為由,不準她上堂,因此她與沈問玉雖有恩怨,卻未曾謀面。
暮青替寧昭道︰「陳伙同婆子在驍騎營參領姚府莊子外的果林里殘殺了盛京府尹鄭大人之女,又將其移尸進姚府的馬車里,放血割筋,剜肉卸肢,布置得極像盛京城里近來那兩樁案子的現場,以此嫁禍姚殺人,被識破後又說此事是郡主默許。她的犯案過程破綻連連,計劃卻又如此周密,本官以為甚是矛盾。听聞沈近日與陳過從甚密,特請來問問沈與此案有無關聯。」
寧昭冷淡地錯開目光,那神態有些倦。
元鈺冷笑道︰「錯?若是錯,還不至于如此!」
陳蓉嘴里嗚嗚地說個不停,似在提醒沈問玉,沈問玉看向寧昭,急問︰「郡主,蓉兒犯了何錯,要將她綁起?」
話沒問完,她便低頭咳了起來。
話音剛落,忽聞嗚咽之聲,沈問玉循聲望去,這才發現了綁在一旁的陳蓉,陳蓉的面紗已被摘下塞在嘴里,正望著沈問玉,目露焦急。沈問玉大驚,急走,問道︰「蓉兒?你這、這是……」
沈問玉卻問了起來,「听聞都督要小女來此問話,不知所謂何事?」
寧昭被內定為元修的嫡妻多年,時常出入後宮和相府,處事最擅拿捏分寸,方才之言已是分寸有失,此刻听見這話,即便知道這並非沈問玉的真心之言,也不好當眾發作,只好強忍怒意,再不開口。
滿盛京城都知道元修曾救過沈問玉,寧昭貴為郡主,又是太皇太後親定的佷媳,尊貴非沈問玉可比,她當眾問人容貌已有妒忌之嫌,沈問玉都如此伏低奉承了,她再刁難就有失身份了。
沈問玉卻以帕子為掩咳了兩聲,垂首道︰「病容憔悴,不敢污郡主明目。」
「抬起頭來。」寧昭冷淡地吩咐。
「安平侯佷女沈問玉,見過郡主、,見過都督。」
寧昭目光淡涼,見沈問玉垂首向她福身行了禮,聲音帶著江南儂軟的腔調,雖虛弱,卻叫人生憐。
這位生長在江南的沈回盛京已有三四個月了,听說身子不好,一直在府里養病,說起來,今夜還是頭一回見她,未曾想竟有這般姿色。
貴族們多數冷了目光,這就是剛回京便讓侯爺在望山樓潑茶相救的沈?
只見水師小將引路,遠遠的便听見連聲咳嗽,丫鬟打著傘扶著一人,到了門口廊下,丫鬟收了傘,女子便進了花廳。只見女子雲髻素簪,垂首而行,面覆白紗難見容顏,但見其行路細步縴縴,從廊下到花廳里,裙裾緩施如月照明江,三五步路,輕曼縴弱已極。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侍衛來報,說沈問玉帶到時,元鈺暗暗松了口氣,凝神望向花廳外。
元鈺命人上了茶來,瞅著暮青品茶,不是她思春,只是不找個人想著,她就會忍不住去想寧。寧有沒有默許陳蓉行凶,此事成疑,她心里結出了疙瘩,這會兒在寧身邊坐著,只覺得半邊身子都是涼的,渾身不適。
相府莊子的花廳里,元鈺和寧昭高坐上首,貴族們坐在左首,暮青坐在右首,其下是被綁的陳蓉和她的丫鬟婆子,以及後園守門的小廝。
*
沈問玉冷冷一笑,端起藥碗來將藥飲盡,隨後拿帕子拭了拭唇角,攏了攏雲鬢,出了門去。
蘭兒听了,只能服侍她速速更衣梳妝,梳妝過後,沈問玉看了眼桌上的湯藥,那湯藥本是拿來屋里燻燻藥味兒,涼了就打算拿出去倒了,可是還沒倒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我自有應對之法。」
「可是,去了之後,您……」
事到臨頭,只能去了。
沈問玉低咳了幾聲,下了榻來,「更衣。」
蘭兒爬起來進了屋,把門栓上便急步來到榻前,小聲問︰「,怎麼辦?」
將領听得心里發軟,想著這也算正常要求,便答應了。
這時,屋里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虛浮羸弱,軟儂如江南小調,「將軍大人,小女已歇下了,可否請將軍在外稍候?小女稍事梳妝便隨將軍前去。」
那將領只是奉命拿人,不想傷人,見丫鬟抱住他的腿便拿腳踢了踢,因沒使太大力氣便沒踢動。
那將領撥開蘭兒便往屋里走,蘭兒冷不防摔在門口,醒過神來後忙去抱那將領的腿,「我家犯了何罪?此乃閨房,你們豈能說闖就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