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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期總算寫到了,想了想,應該沒落下什麼。
------題外話------
事情果真如步惜歡所料,朝廷準了,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只等三月——元修還朝,遼帝入京,水師閱兵。
大遼又遣使入朝,送來了遼帝的國書,書信中稱,大興乃六百年古朝,而大遼新立百廢待興,他向大興求娶貴女,理應國禮相待。特請明年入關,親自接和親的隊伍回遼,而去年五胡議和時,曾與英睿都督約定送嫁之事,如今雖已沒有五胡,但約定之事乃是他親口所提,不可食言,因此請求入京的時間是明年三月中旬,正好能有<幸一觀大興京師之勇。
元隆二十年,正月十五,上元節。
想想去年除夕夜時,朝局還不明了,今年就這般光景,劍拔弩張,四方待動,大戰已在眼前了。
暮青看了眼掌心里白白胖胖的花生仁兒一眼,心不在焉地應了聲。
步惜歡漫不經心地從瓜果盤子里挑出只飽滿的花生,撥開後吹了皮子,放進暮青的手心里。他眸底分明有晦暗之色,抬眸時卻被桌上的燭火映得暖暖的,笑道︰「行了,今兒是除夕,為夫和娘子成親後頭一年守歲,今夜不想這些事了。」
暮青理解元修的苦,不想站在國家大義的高度去評判此舉,這十年,他為西北做得夠多。只是她認識的那個元修不像會做此事的人,而今他做了,不是對錯的問題,而是……她心里有說不出的擔憂。
這緣由暮青懂,但她也知道,元修戍邊十年,忠于家國,他將西北的百姓看得甚重,而今眼睜睜看著草原一統,看著野心勃勃的呼延昊稱帝,看著關外崛起了一匹虎視眈眈的狼,這絕不像是元修會做的事。
步惜歡聞言笑容未改,安撫暮青道︰「元修乃性情中人,他視元謙為大哥,元謙卻算計他的性命,他心里憋著許多話,想等元謙現身,親口問他一問也在情理之中。」
暮青卻沉默了半晌,再出聲時,聲音已沉,「西北軍這半年多來一兵未動,元修似乎在等草原一統的那日。你說……他會不會也料到了元謙會在何時現身,因此才未干預關外的局勢?」
說白了,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罷了。
「自然。呼延昊入京是有所圖謀,元家也需要他將元謙引出來,因此朝廷會同意遼帝入關,只是會限制其所帶的兵馬。」
「元家也能猜到元謙會在那時現身吧?」
步惜歡笑了笑,「和親之選已定,呼延昊必會尋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要求來京,親自接和親之女出關。當初約定由你送嫁,因此他要求來京的時間必在閱兵之時。重視和親是假,他與晉王一黨有勾結,另有所圖才是真的。來年三月,水師閱兵、遼帝來京、和親送嫁,想想都知道盛京城里該有多熱鬧,這等渾水模魚的大好時機,你說元謙可會放過?」
暮青望著他,問︰「你是說閱兵之時?」
「有沒有他的消息都無妨,不必尋他,他自會現身。」步惜歡倒沉得住氣。
事敗之後,元謙既能謀劃刺殺元修,卻沒有轉移青州分舵的戰馬,像是已經棄了青州似的。而他在何處,朝廷一直沒能查到。
而這半年來,元謙一直沒有消息。
這半年多來,朝廷收了青州的兵權,清剿了青州山里的亂黨分舵,安定了青州之局。晉王這半年多來一直關押在天牢里,晉王府也一直被圍著,朝廷曾以晉王的性命要挾嶺南王進京,嶺南王抗旨沒來,他料定朝廷承受不了晉王死了的後果,因此有恃無恐,拒不來朝。但他也不敢興兵起事,怕惹怒了朝廷,當真屠了晉王府滿門。因此,朝廷和嶺南就這麼僵持著,一直僵持了半年多。
兩人見了面,暮青卻沒心思溫存,開口便道︰「元謙還沒有消息。」
步惜歡等在閣樓里,今兒是除夕,他來陪暮青守歲。
暮青看似去了書房,到了書房門口卻沒進去,而是折道一轉,往後園去了。
但楊氏只是下人,她守著下人的本分,只能心里干著急,嘴上卻不能說,眼睜睜地看著暮青往書房去了。
兩位的性情好,受了都督的冷落也一句埋怨都沒有,但正因妻賢,都督才更應該惜福才是。哪有除夕夜不陪親眷守歲,要去陪死人骨頭的?
瑾王爺奉旨去邊關為侯爺醫病,哪是醫病去的?分明是找死人骨頭去的!關外戰事緊,死的人也多,都督府里隔一兩個月就會送來兩三箱人骨,這個月是戎人的,那個月是烏那人的,男的女的老的幼的,敢情是要把五胡部族的尸骨都送來都督府。都督府的書房哪是軍機重地?都趕上義莊了!都督每個月回府時都要一頭扎進書房里拼什麼……人骨標本,一副兩副的倒也罷了,如今書房里都擺成排了,她雖不怕,但香兒那丫頭怕得緊,白天都不敢從書房門口過。
細說起來,都要怪瑾王爺。
這都怪書房里的那些死人骨頭!
楊氏听了暗中著急,都督成親半年多了,回府的時日很少,待兩位也不熱絡,今兒是除夕,原以為他能在屋里陪兩位守歲,沒想到剛吃了飯就要去書房。
「嗯。」暮青應了一聲,此事步惜歡早就說過了。她心里有別的事,匆匆吃過了飯便起身走了,「我去趟書房。」
今日是暮青和姚蕭二人過的第一個除夕,楊氏張羅了滿滿一桌子飯菜,用飯時,姚蕙青說起了和親的事,「那位沈姑娘城府頗深,朝廷讓她和親,必是對大遼有所圖謀,其他的女子恐難當此任。我想……太皇太後放心讓沈姑娘和親,想必有讓她乖乖听話的法子。」
楊氏這日高興,她一大早的便收到了家書,崔遠在信中說他在江南一切安好,楊氏看出長子的字里行間謹慎沉穩了不少,雖知這家書里話定是報喜不報憂的,但得知他還安好,心願已足。
這日傍晚,暮青回到都督府,隔著幾條街都能听到安平侯府的方向傳來的鞭炮聲。
十二月三十日,也就是除夕之日,和親的聖旨下到了安平侯府,安平侯府大喜,張燈結彩,大開府門,府中擺開流水宴,稱要大宴三日。
百官吵鬧爭搶了幾日,越發有掐架之勢,元敏兄妹默不作聲,不知怎麼想的,還是決定讓沈問玉和親。
安平侯當殿對元家歌功頌德,稱其二弟有罪,連累侯府,太皇太後和相國非但未降罪沈家滿門,反而只將罪臣流放,這仁德寬厚之恩,侯府上下皆不敢忘,安平侯一族絕無二心,願以九族為誓。
有人翻出前段時間的案子,稱陰毒無德之女不堪為大遼開國皇後,如若遣德行有失之女和親,觸怒遼帝,恐兩國有開戰之弊。眼下朝廷正值多事之秋,不可再興戰事。
有人翻出前朝舊事,稱安平侯沈家那時結黨營私,本就與元家政見不合,敵對多年。沈老封君寵愛二子,二子卻死在江南,沈家必定懷恨在心,若以沈家女和親則後患無窮。
今時今日,當初那女奴所出弒親奪權的狄王已非五部之一的首領,而是大遼的開國大帝,大興的文武百官起初對和親之事百般避忌,如今見到求親國書,卻又百般爭搶。
十二月十五,遼國真武大帝遣使入關,向大興遞交求親國書,望結姻親之好。
十二月初八,呼延昊于關外稱帝,定國號為遼,年號真武,史稱真武大帝。
十一月初八,勒丹部族覆滅,自暹蘭古國遭遇黑風沙,暹蘭大帝率百姓遷徙到烏爾庫勒草原後,五族分立長達七百余年的時期宣告終結,草原一統。
三日後,當狄軍找到勒丹殘兵,見僅剩千人的王軍和勒丹王族已全部凍死在了沙漠里,尸體遭了狼群的啃食。
勒丹王族逃出時沒顧得上帶冬帳氈毯,突圍時偏了路線,進了塔瑪大漠,雖數次借沙漠的地勢逃過了狄軍的圍剿,卻沒抵得過大漠冬夜的寒冷和夜里狼群的襲擊。
軍報傳至關內,大興朝野震驚,史稱這夜為北原血夜。
夜黑吞月,風雪迷人眼,逃出部族的勒丹百姓多數凍死在了草原上,而勒丹王族由王軍護衛著突出重圍,無處可去,只好逃向嘉蘭關城,奈何呼延昊早就料到了勒丹王會向大興求救,勒丹王軍在逃亡的路上遭遇伏殺無數,突圍一夜,天亮之時只剩可憐的五千殘兵。
刀割人命,馬踏殘尸,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了火海里,亦不知逃出了多少。
這夜,沒人說得清是那座值守的冬帳里最先死人的,也沒人說得清火是從哪座冬帳里燒起來的,只知狄兵有備而來,穿著狼皮袍靴,披著雪裘,而勒丹人驚慌失措地從冬帳里跑出,迎接他們的是寒冷的風雪和森寒的彎刀。
冬帳里另外幾個圍著火盆的勒丹兵驚住,起身抽刀,一人欲吹響牛角號,帳簾忽然掀開,風雪灌入,嗆人嗓子。幾個勒丹兵虛了虛眼的工夫,幾個披著雪裘的狄兵便沖了進來,刀起刀落,血濺火盆。
那彎刀刺穿了他的後腦勺,彎如冷月的刀尖從他的面部刺出,刀尖兒上挑著血珠,抽出時,人仰倒,血潑了帳子。
那勒丹兵思忖著,轉身要到火盆旁烤火,剛過轉身,一把彎刀忽然從瞭望口外刺入!
這雪若下一夜,明早外頭怕是馬都跑不起來。
這日夜里,風嘯狼嚎,雪大如毛,勒丹兵都進了冬帳,沒人在草原的雪夜里在外值守,寒冷會將人的血都成冰渣。冬帳里生著火盆,風雪從瞭望口里直灌進來,一個勒丹兵瞅了眼外面,見夜黑如墨,舉目不見三尺之地,唯見附近冬帳里的火光朦朧一團,大雪如幕。
這場雪對勒丹來說,下得正是時候。呼延昊太狡詐,勒丹連連吃了幾回敗仗,多杰的殘部一直沒有消息,恐怕是死在了大漠里。勒丹連月來士氣低迷,縮在草原北部苟延殘喘,幸而入了冬,大雪封關,草原上進入了休戰的季節。關外冬長,勒丹王想著,部族若能休養半年,許能重整旗鼓,來年再戰。
十一月初五,在江北水師進行了全軍調整之後一個多月,盛京入了冬,西北下了第一場雪。
挑選人才、考量、制衡、防患于未然,中軍大帳里的燈火夜夜五更才熄,一連十日,江北水師終于做出了全局的調整。這是韓其初為江北水師提出的最具有全局觀、目光最長遠的部署,多年以後,回想今日,都不得不慶幸當年之策。
暮青認可此理,便與韓其初商議了人選,在安排將領的軍職和營區時費了不少心思。兩人對西北軍舊部在操練時的表現及性情進行了考量,也考慮到了新一代將領的性情和處事作風,在安排營區時,將那些還念著西北軍、難以融入水師的將領安排在了嫡系營區中,如此一來,即便有人他日生出叛離之心,由于勢寡,也不至于鬧出大亂來。而兩座由西北軍舊部率領的營區里,則安排了幾個性情平和處事穩重的新一代將領,只安排幾人,為的是寬西北軍舊將之心。如若兩座營區里一個新代將領也沒有,難免有人覺得暮青將嫡系和西北軍舊部分得太清楚,有親疏分明之嫌。如若新老將領人數相同,則營中容易分為兩派,有爭權之弊。唯有少安排幾個新將領,才不會給西北軍舊部壓力,既不會有被排斥之感,又能感受得到暮青讓他們領兵的信任,但新老將領在軍中共事,難免會生摩擦,性情平和處事穩重的新將領才不至于與老將領起沖突,致使軍中生亂。
任人唯親雖不可取,但水師大營里先前唯有章同率領著一軍,親信太少也非好事,韓其初提議適當布置親信,以防日後生變。
除此之外,軍中還提拔了一批年輕將領,劉黑子、烏雅阿吉和湯良皆在此列。三人雖是暮青的親衛,但朝局已緊,不知哪日便有戰事,韓其初提議讓三人領都尉之職,所率的兵馬連同章同麾下的東大營,水師中便可有一半的人馬成為暮青的嫡系。
九月二十日,江北水師軍中大比,練兵半年,暮青和韓其初商議選出了幾個能干的年輕將領,大比過後一同提拔了起來。章同升任東大營的軍侯,侯天任西大營軍侯,老熊任南大營軍侯,莫海和盧景山一同調往北大營,暮青點了莫海為軍侯,盧景山未升軍職,只是調任北大營一營都尉。北大營是江北水師的前營,地位甚重,暮青將前營交給兩人駐守便表示托付了信任。
勒丹失了金剛部眾,再受重創,狄軍乘勝追擊,勒丹連戰連敗,兩個月後,退至草原北部,苟延殘喘。
勒丹王沒想到呼延昊早知烏那降部有叛心,竟狠辣到以王軍弓部的將士性命為餌,誘使勒丹和烏那叛部中計,自己親率大軍出逃,演得甚是逼真!
勒丹金剛多杰在與狄部勇士比賽馬求時忽然策馬馳沖狄部王帳!狄軍欲拉弓射敵,烏那降部忽然臨陣叛變,斬殺弓手,致狄軍生亂。呼延昊舉刀斬開王帳,于後路出逃,多杰率勒丹大軍和烏那降軍一路追趕進塔瑪大漠,竟在塔塔盆地遭遇機關箭陣和狄軍的伏擊,烏那叛部被斬殺于大漠之中,多杰率小股殘部歷經死戰突出重圍,失蹤于大漠深處。
七月十六日,桑卓節。草原五部尚在時,這日會一同祭拜桑卓神山和神湖,並于湖岸舉辦祭祀及賽馬摔跤活動,贏了的部族向輸者索要牛羊馬匹及奴隸的歲供。今年只剩兩個部族,勒丹王和狄王達成共識,停戰一日,祭拜活動形同往年,只是免了歲供的規矩。這日一早,兩部兵馬各據桑卓山口,大軍陣前,王帳大敞,狄王和勒丹王坐于帳中遙遙相望。祭祀過後便是摔跤賽馬,歲供的習俗已廢,兩個部族卻比往年更在意輸贏,各拼本事,互有輸贏,但雖劍拔弩張,卻一直相安無事。眼看著比試臨近尾聲,殺機突生!
七月初三,桑卓節將至,勒丹王修書狄王,望暫停戰事,賽馬摔跤,同祭山湖,呼延昊竟同意了。
六月三十日,魏卓之和盛遠鏢局的人從江南回到了盛京城,這一趟運送遺體的事來回歷經兩個月,石大海等九名將士的遺體已全數運回了家中,朝廷追封聖旨和撫恤銀兩也已送到,九名將士皆已安葬于故土。
暮青在收到巫瑾的生辰賀禮前並未在意此事,她知道元修在養傷,可收到生辰賀禮後,她猜出元修的傷勢已無大礙,可關外局勢漸緊,關內依舊一計未施,一兵未發。
元修受傷後,顧老將軍便接手了西北的軍務,嘉蘭關城內的大將軍府里日日都有關外的軍報呈送,西北軍卻按兵不動,沒有再干預過關外的局勢。關外只剩下狄人和勒丹兩個部族,烏那和月氏的兵馬歸了狄部,戎部的兵馬歸了勒丹,但原先的草原五部各有信仰,滅族之仇和信仰之變的矛盾必然存在于如今的狄部和勒丹之中,元修戍邊十年,素有戰神之名,又對草原部族了解甚深,他未必沒有離間之計可干預關外的局勢,可他回關之後,一兵未動。
這事兒暮青還真猜對了,元修的內傷已大愈,心疾需久養,他身在邊關,元家放心不下,便命巫瑾留在西北,日後隨元修一同還朝。
前些日子,元修在關外遇刺,犯了心疾,大哥去西北時帶上了白獺絲,如今又送回來了,即是說元修的心疾已無大礙。可大哥的信中有「遠在西北」的話,似乎有近期回不來的意思。
巫瑾來大興為質時帶了兩件秘寶,一是《蓬萊心經》,二是白獺絲,前一物給了步惜歡,後一物給了暮青。暮青心中感動,卻覺得受之有愧,大哥乃是神醫,若能克服潔癖之癥,此物在他手中必定更有用些,她收著此物,還不知幾時能用到。
她放下玉盒,將信拆開,見信是大哥寫給她的,只有寥寥幾句︰「英睿都督,見信如晤。聞都督生辰將至,本王遠在西北,無以為贈,唯有此寶堪贈友人,願能平冤救人,不負一生之志。生辰永樂,福厚康寧,敬請大安,南圖質子瑾。」
白獺絲!
暮青拿起那只玉盒,只覺得入手冰涼,竟是寒玉,打開一看,里面放著一圈絲線,觸之柔軟冰涼,她在為元修取刀補心的那天夜里見過。
她日日服藥的事只有月殺知道,他絕對不會把藥放在桌案上,而且為了方便她將藥帶在身上,她用的都是藥瓶,而非藥盒。
一回到軍帳,暮青就想歇息,卻看見桌案上放了只玉盒和一封封了火漆的信。月殺未進帳來,暮青也沒喚他,這玉盒看著眼熟,她確定是瑾王府的東西,而且確定里面放著的不是藥。
月殺在暮青和步惜歡從山上下來時就等在官道上了,兩人一同回了大營。
「走,回營。」
她披著素白的披風,打馬回頭時,雪冠上一支烏竹簪翠潤沁涼,劃破疏淡的月光,如劍。
這夜,步惜歡離開時,暮青策馬下了山坡,她沒有去追,卻在官道上目送男子離去,直到那背影被夜色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