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個山村醫生,哪懂這些高級的東西。
只能干著急,而且這還沒有什麼親人在身邊,他只能將情況告訴一個孩子,但孩子能頂什麼事呢!
凌空雙手抱胸,他倒要看君三少怎麼辦?就不信他不著急。
君三少確實急得要命,急得臉色鐵青,恨不得親自將食物灌入她嘴里。
看她不吃東西,他也難受,因為太清楚她的身體和一般人不同,孕婦怎能不吃東西呢,肚里的孩子怎麼吸收,她會被拖累的。
但他再心急,也不能表現出來,甚至沒任何借口去看她,了解她的情況。
使了個計,讓村里的醫生來找他。
畢竟他是村里唯一的大學生,比較有文化,所以醫生想來想去,也是病急亂投醫,找他來去做葉鹿的心理輔導。
君三少松了口氣,終于—無—錯—小說找到機會,名正言順的出現在葉鹿面前。
走進病房中,他便是一怔。
晚上偷偷來看她的時候,雖然也能感受到她的痛苦,但她畢竟在睡夢中,悲傷多少淡了。
可現在看到她了無神采的眼楮,往日那靈動充滿感情的眼楮,現在空洞無物,只剩下茫然和慘淡。
感覺她就像一朵漂亮開放的花,在陽光下,突然之間失去了水分,開始迅速干枯,他看得著她蒼白的小臉,心一揪一揪的痛,胸口陣陣刀割的滋味。
努力才克制住沖上去,抱緊她安慰她的沖動。
「我跟你講一個故事,希望你听進去。」君三少刻意模糊了自己的聲線,眼神淡淡的看著她。
葉鹿卻根本沒有反應,側著頭,看著窗外,濃密的眼睫毛一動不動,只在自己的世界中。
君三少眼神一黯,他一直以為她足夠堅強。
因為七年前,面對那樣的痛苦,新婚夜被他侵犯失去貞潔,第二天又被最愛的人羞辱,掃地出門。
就算痛苦的懷孕了,也固執而堅持生下來,七年來忍受種種常人不能忍受。
再度遇上他,又遭遇養父的背叛,種種不堪的磨難,被逼再度懷上了他的孩子,也從不曾放棄。
這樣強大的心志,他以為她是個了不起的,沒有任何困難能夠擊倒她,讓她垮掉,甚至面對他的死亡。
可他現在看著她這樣一點點枯萎,仿佛燃燒著生命之燭。
他真心疼。
他能怎樣去幫她,將她從絕望中拉出來,振作起來。
他不自覺低柔了聲音,給她講一個個相愛的夫妻分離,天過一方,然後一個人為另一個人繼續活下去,帶著他們的愛,走到最後的勵志故事。
每一個都很動人,每一個都足夠堅強。
但她一個都听不進去,她耳邊飄入他的聲音,思緒卻一直沉浸在的回憶中,任何人和事情,聲音都被她拒絕在她的世界外。
她只知道,在她的世界里,她和他永遠在一起。
「你根本就听不進去。」君三少盯著她沒有反應的臉,又心急又氣惱。
他眼神一沉,他是勢必要逼她離開的,時間無多了,拖久了,就算她不真相,估計教父也會漸漸。
看來只能下猛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