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他若是被人派來的,那麼會是誰派人的?我所得罪的人並不多,而有能力這樣做的人更不多。他不可能是伊人的人,否則,墓地里那一幕不會發生。那麼,他是誰的人呢?」
凌空一震︰「是那個教父蘇費曼吧!」
「對,其實不必逼供他,也大概能猜到,除了教父,誰會那麼心急抓住我,我對教父而言很重要,所以派出來抓我的人,必定是他信任又很有地位和能力的人物。可是影,以他的實力。他本來應不難抓住我,卻陰差陽錯的,沒有完全教父的任務,反而落在我們手中。」
葉鹿口氣諷刺又狡猾無比,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他既然是奸細,又落在我們手中,按理來說,我們就算不殺了他,也會囚禁他,折磨他。可是,我們什麼都沒錯,反而就這樣放了他走,讓他毫發無損的回到教父身邊,你說教父會怎麼想這件事?」
凌空何等聰明,頓時瞪大眼,突然有點同情影了。
自己小時候也是當過殺手的,這種身份,其實最難得到主人的徹底信任,因為殺手本來就是野性的、不羈的、叛逆的。
影這樣的頂級殺手,任務失敗就算了,那死了也是干淨利落的,不惹麻煩。
可偏偏他還沒死,還毫發無傷的活著回來,對方連折磨都沒有折磨他,那首領會怎麼想,就算不懷疑他背叛,怕心底里也會存有疙瘩。
葉鹿這一招,估計要讓教父心生罅隙,對影有懷疑,埋下分化的種子。
「放心吧,這件事沒有壞處的。」葉鹿心里還有一個想法就是,她始終覺得,影從被撞醒來的種種行為,也未必全是演戲。
若真是演戲,在伊人要抓自己時,也不會動手,即使要動手,也不會輕易展露那種殺手特有的身手。
他那種反應幾乎是毫無顧忌的使出,作為一個警惕性極高的殺手,應該不會讓自己出那麼大的漏洞,讓旁人一看,就知道他的身份。
這不是不合常理嗎?
而且他有這樣的身手,其實在這些相處的日子里,想辦法擄走她,應該也不是難事。
她想起他時時露出的迷惑單純眼神,嘆了口氣,一個至惡至黑暗的人,真能偽裝出那樣的眼神嗎?
就算她看過很多邪惡的人和事,心里依然相信,一個再惡的人,整顆心都是黑啊,但內心深處也會有一絲人性的柔軟。
……
轉眼間,到了華家舉辦宴會的這天。
華家主宅別墅里,燈火輝煌,繁華無比,別墅門前,車水馬龍,不停有豪車到達,下車都的客人,都是北美上流社會上有名的家族和人物。
華家這次的宴會級別很高,發出的邀請囊括了各方重要的人物,而鑒于華家的地位和聲望,很多家族也很給面子,而且,他們也確確實實很感興趣,這個東方家族的女繼承人,到底是怎樣子的。
伊人坐在加長豪車中,靠著沙發,臉色蒼白,化妝師正拼命給她補妝,掃上曬紅,讓她的臉色看起來紅潤精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