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薄的眼眸只看葉鹿,語氣倒是平靜得異常。
但實際上,蘇費曼第一次被氣得不行,是真正的被激怒了。
他算錯了,他以為這丫頭只會挑釁一兩句,不敢亂說什麼。
可她竟敢,在所有人面前說,他想殺她。
這巨大的信息量的一句話,無論是真是假,相信今晚以後,整個歐美上流社會都知道,任何人都知道,他蘇費曼想要殺她。
而這句話是真是假,或者他有沒有做,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以後,葉鹿若出了事,所有人都會認定,是他干的,就算不是他,也會將這筆賬算到他頭上來。
讓蘇費曼真正生氣的,不是葉鹿撕破臉,用這句話羞辱他,而是他發覺,她竟然成功的讓他跳進了她精心策劃的陷阱中。
看似胡攪蠻纏,實際是上將事情擺到了明面上,逼得他以後,不能對她動手。
恐怕,這才是她將他邀請來的真正目的,直接撕破臉,直接告訴所有人,他對她的企圖,逼他收手。
這丫頭啊,他真是小看了她。
「能惹得教父生氣,那就證明我的成功,不過我相信教父才不會那麼小氣呢,」
葉鹿嬌俏一笑,捋捋卷曲的頭發,口氣甚是不以為然。
「我都說了是听說,又沒說這事是真的,不過是一些謠言,我听了覺得挺好笑的,當笑話說出來,讓大家听听,輕松一下氣氛嘛。你是我的教父,怎麼可能對我做出這種事情來呢,我可是很相信尊重你這位長輩的。」
葉鹿輕描淡寫,就將這事情往笑話上一扯,蓋。
但是明眼人,誰看不出啊,她要是當這是笑話,就不會說出來,現在這樣說,無非是給雙方一個台階,不至于要無法收場,但這仇已經結下了。
「我自然相信你對我的尊重,而我,同樣會好好‘愛護’你這位小輩。」蘇費曼冷淡的拿起一杯酒,和她敬酒,意味不明的笑,「你讓我期待,你比你父親還讓人值得期待!」
葉鹿一怔,覺得他最後那句話,意味深長的詭異,讓她心髒一陣的冰冷。
宴會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結束。
而今晚後,葉鹿這個名字,在北美上流社會掀起了一股颶風,讓她的名字一下子便成為了熱議的中心,成為流言的漩渦,當然她是一舉成名了,讓每個人都記住了。
但是華倫希並不認為,這是一件好事,對于葉鹿今晚出人意料的舉動,他並不能認同。
「我知道你迫切想讓上流社會的人都記住你,但這種記住,未必對你是好印象,畢竟你今晚的表現有點……」華倫希都不忍心說她。
葉鹿倒無所謂的笑笑︰「粗俗,狂妄,無禮,膽大包天?其實我無所謂,我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讓他們記住,最重要是我已經封住了教父的後路,他不能再對我輕易出手,這對我才是至關重要。」
若教父一直派人來追捕追殺她,她任何行動都會受阻,相當麻煩。
現在先發制人,將了教父一軍,此舉雖然莽撞危險,卻是最最讓陰險的教父也沒有辦法。
「好吧,但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不好的事,你這一句會影響你的繼承權。」華倫希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