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傾城站在浴室門口,深呼吸了一口氣,才開門走了出來。
她拿著洗滌好的毛巾,走向床邊,秦少昂因醉酒已經睡著了,她暗自松了一口氣,替他擦了臉和手,然後又替他月兌去鞋子,讓他睡的舒服一點。
忙好後,她已經一點睡意都沒有了,轉身走向落地窗前,不禁悠悠嘆了一口氣。
她不是一個悲觀的人,可是現在,她真的是愁腸滿肚。
那個蕭涵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她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了,一邊要應付秦少昂,一邊還要盡力的去維護謊言不被揭穿。
可是,她知道,若是她再這樣拒絕秦少昂,最終的後果將不堪設想。
黑暗中,秦少昂睜開那雙幽邃的墨眸,她那聲嘆息雖然很輕,但是在這寂靜的深夜,卻是那樣的清晰。
她在憂什麼?又在嘆什麼?嫁給他秦少昂,就那麼讓她委屈嗎?
他原本以為她是冷的,可是剛才,她為他擦臉、擦手,照顧的無微不至,所以他肯定,這一切都只是她的偽裝,她對他並非像她表面那樣冷淡、無情。
可是,他想不通的是,他們已經是夫妻了,為什麼她還這麼百般的拒絕他?這到底是為什麼?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問題。
***
翌日,厲傾城從沙發中醒來,一睜眼,便撞進一雙幽邃的墨眸中,是秦少昂。
「你醒了!」她趕忙從沙發上坐起身來。
他盯的她頭皮發麻,那深沉的模樣,讓她覺得壓抑。
秦少昂的眼眸中劃過一絲冷冽,她連睡覺都不願意跟他同床共枕。昨天晚上他讓戴樂琳送他回來,就是為了刺激一下她,可是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她真的不愛他?跟他結婚,只是為了不得不完成的兩家商業聯姻嗎?
此時的氣氛尷尬至極,厲傾城趕忙開口說道︰「你昨天喝醉了,還難受嗎,我去讓張嫂給你做點醒酒湯。」
她還沒有從沙發上起身,已經被秦少昂給攔了下來。
秦少昂幽邃的眼眸緊盯著她,讓她緊張不已,那雙黑眸里充滿著野性,好似她是他的獵物一般。
「你不是鐵石心腸嗎,我宿醉、頭痛跟你又有什麼關系呢?你真的在乎我嗎?」。不,她怎麼可能在乎他。如果她真的在乎他,她就不會三番四次的讓他心里不痛快了。
見他用力的握緊她的手臂,厲傾城知道他正在發怒,所以,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她是怕自己開口說話,一不注意又刺激到他了。
可是秦少昂卻不願意放過她,「你怎麼不說話,舌頭被貓給咬了?」
「我知道我的一些做法讓你難以接受,但是我是真的身體不適,希望你能諒解我一下,好嗎?」。厲傾城盡量語氣平緩道。
畢竟他們同住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她真的不想把彼此的關系鬧的那麼僵。
每次鬧僵,冷戰,彼此不說話,真的很別扭。
諒解?他諒解她,那麼誰又諒解他呢?
「蕭涵玥,你就是個自私的。」秦少昂怒斥道。
秦少昂的聲聲質問,讓厲傾城啞口無言,她能說什麼?她該說什麼?這一切,都只是個騙局,她不想說更多的謊話。
她不是木頭,她也是有感情的人,她知道他的好,但是他對她的好,是完全把她當成蕭涵玥的情況下。
當然,她也從未想過跟他發生什麼。
他應該是因為被自己的再三拒絕,所以才會郁悶的去喝悶酒的,于情于理,他是最無辜的人,她真的不想傷害任何人。可是現在,她無路可退,只能向前走。
秦少昂再次握緊她的手臂,「蕭涵玥,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不過,我告訴你,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我想對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只有兩廂情願的感情才是真愛,你這樣逼迫我,根本不是愛我。」
聞言,秦少昂不禁發出一聲聲冷笑,那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他們是夫妻,她盡妻子的責任是應該的,她居然說成是他在逼迫她?真是好笑。
這樣想著,心不禁一痛,他甩開對她的鉗制,起身離開了臥室。
房門被摔的很響,震痛了她的耳膜。
厲傾城躺回沙發上,哀嘆一聲,滿心都是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