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吞噬了最後一絲光線,,城市的點點燈光,織成一身光彩奪目的黃金霓裳,掩去了夜的鬼魅,招展著城市的繁華
宋安陽和裴鉞回家的時候,踫上了堵車,車一堵,就不知道會堵到什麼時候。
宋安陽倒是無所謂,剛堵車的時候,她還把手機掏出來玩游戲;但裴鉞可就不同,生命里的每分每秒,都是非常珍貴。
不,準確的來說,是極其值錢的。
京城里堵車,時常說不準備,堵得久的,都能超過工作時長。
所以,踫上堵車後,裴鉞便直接棄車,帶著宋安陽改換步行回家。
可由堵車的地方回家,步行略遠,沒一個小時,是走不回家的,如果再換車坐吧,這個點,八成又會踫上堵車。
于是乎,宋安陽向裴鉞提了個建議!
坐地鐵——
地面上是經常堵,但地鐵不堵啊,就是這個點,擠了些!
宋安陽提意坐地鐵的時候,男人的面色很平靜,低頭看著,忽然開口問了句︰「你以前上班都是坐地鐵的?」
地鐵這種交通工具,裴鉞早已是耳熟能祥,偏偏,他是位沒坐過地鐵的主兒!
而且,他對地鐵的印象一直不太好。
原本是想換輛車,或者寧願步行的,也不會想到坐地鐵的。
可當他听到宋安陽回答說,她以前是天天擠地鐵的時候,男人又莫明點頭同意了提意坐地鐵的事兒。
而這趟地鐵坐下來後,導致裴鉞今後再也不想坐地鐵,甚至為宋安陽以前的生活而感到憤怒。
男人一點頭,宋安陽便拽著裴鉞去找地鐵站的入口,恰巧,有個入口就在附近。
人流有些多,宋安陽又怕太擠,一不留神,把她和裴獄擠分開了,于是她伸手,拽住了男的手,而後也沒說什麼,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售票口,買完票,就可以進站了。
男人難得看到這麼主動的拉著他的手,原本對人流太多,而感到厭惡,可當那小小軟軟的手兒,握住了她的時候,卻又忍不住噙起嘴角的笑。
裴鉞跟在宋安陽的身後,一直很淡定,沉沉穩穩的身影,散發著一股迫人的氣息,使兩人前行的道路頗為順利。
可當兩人上了車,門關上後,男人身上的氣息,卻再也壓不住那密密麻麻的人流。
兩人被擠得搖搖恍恍。
四周的人流密麻,還涌動各種氣味。
的香水味、男人的汗臭味、小孩的女乃味、還有腳丫子的味道……
在這種又雜又密的環境,立即令裴鉞不適的緊緊蹙起了眉頭,尤其是看到宋安陽身邊有幾個男性擠著她的時候,男人的不適,又被怒火所代替,而後手臂一伸手,將宋安陽死死的抱在懷里。
他見不得和別的男人靠得太近,無論是小孩老人還是小伙子。
男人把抱在懷里,不讓人踫,的確是做到了;可裴鉞的四周,卻擠不少的,各種劣質香水味道的混合,味道令人做嘔。
男人卻依舊屹立如山,動也不動的護著懷里的人,薄唇早已經緊抿成線。
以前宋安陽被擠慣了,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可現在,被男人護在懷里,她的心里,剛開是詫異,而後是很安心,最後變成一道細細的暖流,在她的身體里流竄著。
有種感覺,讓她很舒心,她突然貪婪的汲取起男人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青草香,充斥在她鼻間的,好聞到她忘記此時所處的地方。
她忽然緩緩的抬起雙手,輕輕的想抱住男人的腰兒,但手抬到一半的時候,她又不敢了,正想把抬起的手縮回來。
男人的手,卻突然間握住了她的手,按著抱了下去,低頭沉沉的命令了一句︰「抱緊。」
語畢,男人按著的手,松開,攬回了的腰間,而另一只手,則握著扶攔,以免出現慣性力,而摔跤。
宋安陽被裴鉞這麼一命令,立即雙手緊緊的抱著男人精碩的腰身,鼻間充斥著男人身上的味道,男人胸膛那有力的心跳,一直在她的耳邊回蕩的。
她突然間覺得,如果時間能停止,但願能停在此時,人海茫茫中,她可以倚著他。
…………
兩人這趟地鐵坐下來,可謂是驚心動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裴鉞身上的男性荷爾蒙太強,而導致不少女性往他身上噌,縱然看到,男人懷里有個,卻依舊不疲不休。
最終,兩人只坐了一站,便匆匆的下了車,顯然,坐地鐵回家的計劃,已經失敗。
下車後,男人沉著臉,半個字兒也沒吐,一直攬著的腰兒,提步往外走。
看到男人這副模樣,宋安陽這才不對勁兒,一連抬頭收眼看了裴鉞多次,終于在人流少的時候,顫危危的開口道︰「你不要生氣,地鐵里都是這樣的,對不起。」
此時的宋安陽才,提意坐地鐵這件事兒,完全是個錯誤。
或許她不應該提意,應該等著男人一通電話,一呼百應般的讓某個團隊,來解決,大BOSS的堵車問題。
男人听聞的聲音,忽然停下了腳步,微微垂首,將目光停在緊張兮兮的臉上。
原本心中的怒火,忽然變得熊熊而燃。
「我沒有生氣,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男人或許一直在誘導著,讓認清身份,想他、抱他……愛他。
可卻忽略了另一個問題。
她怕他,像所有人一樣,畏懼他。
的確,他霸道的不允許她膽兒太肥,便私心的縱容著她可以更囂張。
這是一種極度矛盾的心里,一種縱容,卻想揣得更緊,管得更牢的想法。
一句對不起,讓他,縱然她一頭撲進了他的懷里,卻依舊有著距離。
宋安陽是看到男人面色陰沉,覺得起因皆是因為她提意坐地鐵的事兒。
可這會,男人話峰一轉,立即讓她啞了言,無法回答。
為什麼要問為什麼?
她說對不起,是覺得她有錯。
被男人問得有些發懵,停下腳步,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人。
而男人卻雙手扣著的肩膀,低頭吐了口氣兒,耐心的告訴宋安陽。
「你沒有做錯什麼,就不需要說對不起,不需要低頭道歉;無論是對我,還是對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