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破了皮,著實不舒服,說話大聲點,都能扯出絲絲的疼痛感,喝水吃東西,不僅得注意,還麻煩非常。
水太熱,燙得疼;水太涼,冰得刺。
這種情況,恐怕得維持幾天,才能恢復正常。
宋安陽覺得,她和裴鉞之間的生活方式,長此下去,她一定體無完膚。
不過宋安陽被裴鉞收拾過後,的確安分了許多。
一到下班的點,就拒絕了所有的邀約,包括Oi其它部門主管或經理之類人群的邀約,無論是否會影響到她日後在Oi的發展,通通拒絕,直接回家。
倒不是多怕挨打受咬的,只是從心里覺得,男人在家等她,她必需得。
回到家後,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的男人,似乎等她許久。
被男人咬破了皮,心~里覺得有些不愉快;所以,就算看出來男人在等她,還是悶言不發的直接往房里鑽。
黃嬸起初看到少爺的上唇有破皮的跡象,還以為是上火所至,特地熬了海帶湯。
然後進屋喊少吃飯的時候,又瞅見少夫的下唇有破皮血漬,這才,的確是‘上火’。
黃嬸對這事兒,嘴角只扯出了絲淺笑,然後繼續一本正以的喊著兩人吃飯。
中午宋安陽吃得太忐忑,所以沒吃什麼,到了晚上,自然是餓得饞慌。
這會,正坐在男人對面,伸筷子想夾蒸魚,但卻瞅見上面沾了辣椒粉,吞了吞口水,轉向了青菜。
裴鉞咬她的力道略狠了些,別說吃辣椒,就連喝水都疼。
宋安陽為了保護自己,預祝傷口早些愈合,只能忌口了。
至于裴鉞,吃東西向來清淡,忌口與否,于他而言無關緊痛。
只是男人瞅見因為糾結,而緊緊蹙起的兩條眉毛,嘴角卻忍不住揚起抹笑意。
吃過飯後,黃嬸給宋安陽泡了杯紅棗、阿膠茶,說是有助于身體健康。
看了眼,覺得太補,但還是咕咚咚的喝進了肚子里,喝完後的確感覺肚子里的某處,暖暖的。
剛喝過茶,黃嬸突然開口問了句︰「少今兒會洗頭嗎?」。黃嬸的聲音,難得顯得柔和,盯著宋安陽的臉,眉頭微擰。
聞言,抬手模了模自己的頭皮,覺得該洗了,便如實點頭。
這一點頭後,宋安陽才,還真不如不洗。
黃嬸似乎懂些藥理,給她泡了盆藥水,然後親自幫她洗頭。
洗到中途的時候,裴鉞突然進來了,瞅見黃嬸在幫宋安陽洗頭,眸色微斂,倏而抬手揮了揮,讓黃嬸出去。
黃嬸走得悄無聲息,宋安陽原本是閉著眼背對著黃嬸的,也不知道黃嬸走了,只是感覺黃嬸撓她的動作,突然停了,不禁想扭頭看一眼。
卻被人霸道的按了。
覺得奇怪,便開口問了句︰「黃嬸吶,什麼時候洗好,差不多就可以了。」說著,睜開雙眼,抬頭看向天花板。
連洗頭都有人伺候,不知道裴鉞家,會不會像古代的高門大戶似的,每個人身邊配幾個使喚的人?
想到這兒,心中微沉,真要是那樣,她一定是雞皮疙瘩掉滿地。
宋安陽心里一邊猜想著,一邊等著‘黃嬸’回答她什麼時候洗好。
可身後的‘黃嬸’,不僅不回答,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撓得她,像是要掉層皮似的。
感覺不舒服,便又開口道︰「黃嬸,你倒是輕點啊,別太使勁兒了。」說著,抬手揉了揉頭皮,覺得‘黃嬸’這力道,蠻橫得像男人。
思及此,心中微怔,驚恐的回憶了下,然後忐忑的想回頭。
卻又被蠻橫的力氣按了。
如此兩次,宋安陽似乎能猜到身後的人是誰了。
試著開口喊了句︰「裴鉞?」
身後並無回應。
「鉞!」
依舊平靜如常。
見一直沒動靜,倒是咬著牙,豁出去的喊了聲︰「。」
「嗯。」
聲音剛落,男人便低低的應了聲,聲色頗為平靜和自然,只是撓著頭皮的手,微微頓了頓,倏而又繼續撓。
在肯定身後的人是裴鉞時,宋安陽整個人都僵住了,只覺得背脊有些微微的麻涼。
躊躇著,糯糯的開口問了句︰「黃嬸呢?」聲音不大,只感覺男人幫她洗頭,太詭譎,不習慣,不適應。
男人听聞的問及黃嬸,目光依舊停在的秀發上,頗為平靜的回了句︰「休息了。」說到這兒,男人開始把頭上的泡沫給沖掉,溫熱的水溫,柔柔緩緩。
感覺頭發開始沖水了,倒是吁了口氣兒,為結束洗頭慶喜。
她試著想起來,男人卻又把她按了。
而後,男人側身拿過擱在不遠處的毛巾,開始在擦頭發上的水;復而像是不經意似的問了句︰「今天兒早上,你在想什麼?」
裴鉞何等聰明的人,縱使動動小指頭,他也能猜出她在想什麼。
只是有些時候,需要給一些思考的空間。
听聞男人突然問起早上的事兒,面色微沉,倏而輕輕垂下眸,第一反應是不想回答。
早上的時候,她覺得,男人管束她,束得太嚴,壓得她難受。
可是,站在男人的角度想,他只是擔心她而已。
躊躇了半晌,還是緩緩的回了句︰「我踫到了一個舊友,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兒,有些……抑郁。」說罷,合上雙眸。
且不論她早上到底在想什麼。
那都是一個由愉快變成不愉快的早上。
「噢……什麼舊友?」
男人听聞的回答,便追問了句,似乎興趣濃濃。
被男人追問,倒是懵了,原本垂在兩則擱在椅子上的手,忽然收起手掌,握成了拳頭。
抿了抿唇,還是如實的回了句︰「以前的室友。」
宋安陽有時候,會在想,她和林青青、王美,到底屬不屬于閨蜜。
必竟,她們之間,也曾無話不談。
可時間還是改變了很多,亦或是說,日久見人心。
ps\/謝謝選擇放手和那位書友的打賞,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