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琳,是勸宋安陽的,醫院這邊,他們會處理好。
就是老板那邊,得自己。
至于原因,金琳也猜不出來。
或許是因為,今兒晚上的舞,老板準備和跳的,最後卻和諸小姐跳了。
其實,為了今兒晚上的事兒,老板一早就準備著;可惜,事不如人願。
金琳勸宋安陽,宋安陽猜想是裴鉞的意思,便表示明兒一早,才匆匆的趕回家。
因為時間不早,沒有公車,打車更是困難。
宋安陽在醫院外,左右瞅了眼,這才決定步行回家。
醫院離皇府倒也不遠,大約二十分鐘的步行路程。
宋安陽剛走兩步,一輛黑色的邁巴赫便在她的身邊停了下來。
車窗緩緩降下,車後坐露出男人半遮著的削尖下巴。
男人並未開口說什麼,清雋的面容,冷峻平靜,深遂的眸仁微垂,盯著前方。
宋安陽認出了裴鉞,見車停下,便伸手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剛坐穩,宋安陽側過腦袋,想開口為之前事兒解釋,可目光在掠及男人陰鷙的臉龐時,又覺得背脊那股陰涼的麻意涌了上來。
她感覺到,裴鉞是真的生氣了,不是平常那種簡單的生氣。
宋安陽盯著男人沒出聲,手指動了動,又注意到無名指上的戒指不在,心里便更加懼怕。
她不敢說話,男人也沒開口。
氣氛就這樣一直沉寂著,直到車子使進皇府,司機下車為男人開門,男人這才提步下車。
宋安陽感覺氣氛很奇怪,見男人下了車,提步跟了上去,盯著男人的背影,訥訥的開口喊了句︰「裴鉞。」
這一喊,男人未停下腳步,依舊不疾不徐的繼續往前走,似乎並不打算理宋安陽。
宋安陽見男人不理會,心里的畏懼感上升,依舊跟著男人。
她的確是答應過男人,晚上跳舞,可是,小陽有危險,她怎能置之不理?
宋安陽見男人一直不理她,心里也開始反思,可得到的結果是,她沒有錯,一支舞,以後也可以跳,可是如果小陽發生了什麼事,那將是無法挽回。
想了會,覺得男人不理她,很沒道理,蠻不講理。
可是想了半晌,直到回到家。
她見男人直接提步回書房,心里又覺得她應該把事情和男人說清楚。
同時,也希望男人能原諒她舍棄跳舞跑去救小陽的行為。
所以,見男人進了書房,便提步跟上。
男人瞅見一直跟著,忽然停下了腳步,轉身垂首盯著,未急著開口說話,就這麼筆直的仁立在她的眼前。
男人停下腳步,這才又忐忑的開口道︰「小陽有危險,所以我才去的,我給你發短信了。」說罷,緊緊的盯著男人,小臉上表情極為誠懇急切。
聞言,男人眉梢微揚,並不以為難,沒回話,依舊緊緊抿著唇,盯著。
瞅見男人的面色,心里說不出的躁意,只能繼續開口道︰「一支舞,我們以後也可以跳,可是小陽如果出事我不去,我一輩都不會好受的。」
說到這兒,眼眶突然紅了。
她很害怕,很焦急,不敢報警,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兒,惹怒綁匪,狗急了也會跳牆,她去找小陽的時候,表面看上去從容得很。
心里卻急哭了百次。
他以為裴鉞會理解她,卻沒想過,男人是這副表情。
她不明白,一支舞蹈,就那麼重要?
心里,越想越是委屈,小陽出了事兒,她只是擔心小陽。
有錯嗎?
有錯嗎!
男人見哭了,原本堅硬的心,終是軟了下來,卻依舊沉沉的立于原地,突然低笑了聲,冷聲開口質問道︰「宋安陽,我就站在你的眼前,你就連多走幾步,跑來和我說,都做不到嗎?」。
男人聲音低醇厚重,不僅僅是質疑,更多的是憤怒撕裂般的低吼。
不到百米的距離,她竟然也能獨自跑了,她就不怕,真的遇到危險?
她擔心宋小陽,為什麼不看看,他也在擔心她。
她真當她自己有多大能耐,能搞定那三個劫匪?
男人的惱怒,不僅僅是因為獨自離開的行為,更因為她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忘記了本該依靠的人。
他捧在手心來疼的人,竟然連百米不到的距離都沖不破!
听聞男人的質問,面色微沉,立在原地,怔了半晌,不知如何作答。
她覺得,男人站在人群中的模樣,太閃耀,而且,裴鉞出席Oi的活動,代表著他和Oi即將合作的關系。
如果中途走了,對雙方都會有影響,讓人知道是和她一起走的,那就會鬧得更加風雨。
宋安陽以為,小劫匪,不會有事兒。
雖然她感覺到是大劫匪,但她還是沒事了!
想了很多,依舊無法回答男人的話。
男人見不回話,忽然抬手扣住了的的肩膀,毫不憐惜的緊緊扣著,蹙著眉頭,再次冷聲開口,幾乎是低吼般的逼問道︰「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我捧著你,依著你,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男人這話,說得極奇冷冽,有質問和無奈,有恐懼和害怕,但終不如他眼中那絲染紅的猩色,令人錯愕。
宋安陽就算再有想法,再看得清,看得明,她能敵得過一顆子彈穿腦而過?
她如果不愛自己,就把命給他,不要再去追求那些所謂的夢想。
男人是一時氣糊涂,縱然知道沒人敢對宋安陽動手,但就怕萬一。
尤其是,他明明站在她的眼前,她竟然還能直接跑了。
他真想,就這麼掐著她,一直掐著她不準離開。
听聞男人的話,面色變得有些難堪,很詫異,很錯愕,尤其是男人眼中的猩紅,讓她感覺,她那個時候,應該跑,拽著男人一起去找小陽。
不應該猶豫,也不應該直接離開。
可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更改。
睜著眼珠兒盯著男人沒回話。
男人卻突然間把緊緊的擁進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