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陽急著想見宋浩陽,精神亢奮。
第二天一早就醒了,但身體有些乏力,她就睜著雙眼,看天花板。
此時正是旭日東升,剛升起的陽光,透過窗戶撒進屋里,黃燦燦的。
宋安陽看了眼時間,才剛過七點,似乎有些早。
思及此,宋安陽看了眼睡在身側的男人,伸手輕輕的推了裴鉞一把。
「我們幾點去見我弟弟?」
男人昨天只是說今天,可是宋安陽的神精實在太亢奮,恨不得馬上就見到。
「十點到十一點吧。」
男人听聞的問話,慵懶的聲音,從喉間溢出,依舊平靜的躺在哪沒動。
听聞男人的回話,繼續推他,又道︰「那我們先起來,去買點東西到浩陽的養父母家。」
第一次見面,總要買點東西,感謝宋浩陽養父母的養育之恩。
男人听聞這話,原本緊緊合著的雙眸,驀然睜開,突然嚴肅的開口提了句︰「他的養父母雖然同意讓你見他,但他們就一個養子。」
言下之間,是養了多年的獨子,不可能輕易的讓他認祖歸宗。
听聞男人提這話,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但又覺得腰有些疼,伸手扶著腰的同時,琢磨了會,答道︰「我父母只要知道浩陽還活著,就會很開心,承歡膝下雖好,但浩陽也會有自己的生活。」
話說到這兒,頓了頓,又解釋了句︰「我知道,他們養了浩陽多年,會不舍得,我相信和爸媽和我一樣,都不會要求過份,會尊重浩陽的選擇。」
越說越是認真謹慎。
男人听聞這麼說,原本張開的雙眸,又緩緩合上,只不咸不淡的提了句︰「我讓人準備了烤鴨,還有蘇城的陶瓷,你放心。」
東西必然準備好。
男人說準備了東西,眸色微滯,盯著男人還合著眸的臉龐,突然低頭往男人臉龐親了下。
被親了下,男人眉頭微怔,倏而睜開雙眼,也坐了起來。
男人突然起身,忙開口問道︰「你不多睡會?」
聞言,男人微微眯起雙眸,曖昧的問了句︰「你想吃飯,還是想睡覺?」
「吃飯……」
听聞男人問話,立即選擇吃飯。
吃早餐的時候,宋安陽,裴鉞對澳門這地兒,極為熟悉,而且似乎有種回歸的感覺,還會說上幾句廣府片。
對此,宋安陽想起了裴老,或許是因為裴老吧!
兩人吃過早餐,便有車接,送他們去找宋浩陽。
在去的路上,宋安陽越發緊張,又是整理頭發,又是詢問男人情況,直到車子使到一棟海景別墅處時,宋安陽這才安生點。
男人領著下車,看了眼在外頭迎接的一家人,男人便側頭對提了句︰「這件事兒,說起來很巧,這對夫婦,正好在女乃女乃接掌的蘇氏工作。」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聲色平靜自然,望著緊張的臉龐,輕笑著伸手模了模腦後的長發,膩膩的模樣,令其它人變得詫異和緊張。
蘇氏現任掌舵人的外孫,曾在蘇氏呆過一段時間,大至高屋,小至普通員工,都被他進行了一翻調整。
那打理公司的狠戾手段,只令人感嘆︰青出于藍勝于藍。
手段如此狠辣的人,竟然也能有這等溺膩的一面。
听聞男人提及這話,眸色微怔,盯著男人,點了點頭明白似的笑著回答道︰「噢……」其實有時候,宋安陽不太明白,為什麼裴家的眾多產業是分開的。
蘇氏、裴氏、RZ。
這感覺,還真不像一家人。
但宋安陽對裴家的事兒,也沒想多問什麼,听聞男人敘述後,便把目光轉向正站在別墅鐵門外迎接他們的一家人。
應該是男主人、女主人、保姆……以及、、浩陽?
宋安陽看到那個男孩的時候,先是覺得有些生疏,但看到男孩胳膊上露出的一小塊疤痕後,立即松開男人手,提步小跑。
「浩……陽……?」
顫抖著聲音喊了句,目光緊緊盯著眼前的男孩。
十多年來,真的是浩陽?
她的弟弟真的找到了?
浩陽看上去變得更書卷氣,清清瘦瘦,白白淨淨,眸色淨純。
他的長像變了好多,浩陽以前虎頭虎腦的,他現在變得好清雋,真實的又好不真實。
男孩听聞宋安陽喊她,眸色怔了怔,不在自然的盯著宋安陽,結結巴巴的回了句︰「你是我姐?」
男孩說這話的時候,極不肯定。
而站在男孩身邊的夫妻,則適時的用夾著廣府片的普通話告訴宋安陽,宋浩陽受過傷,可能不太記得以前的事兒。
話說到這兒,那對年輕的夫婦還想說什麼,卻先把目光轉向站在身後的男人身上。
男人看到夫婦的目光,頗為從容的伸手從助理手上接過DNA的鑒定書,遞到手中篤定的開口道︰「他現在叫衛浩,為了確定身份,我提前為你們做了DNA鑒定。」
男人說這話時,目光謹慎,平靜從容。
她只是在告訴,眼前的人,就是她的弟弟。
听聞男人的話,伸手從男人手中接過鑒定書,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相似。
如此說來,眼前的人,真的是她弟弟;只是受過傷不記得她?
想到這兒,宋安陽雖然有些許的失落,但卻更肯定眼前的人就是她弟弟,忙伸手拽住男孩的胳膊,忐忑的開口自我介紹道︰「我是宋安陽,你的,你記得江城縣嗎?你記得爸爸以前不準你爬樹嗎?」。
「好、像、有點印象。」
宋安陽拽著男孩的胳膊,詢問男孩一些事,越說越是語無論次。
男孩則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模稜兩可的回答她。
失憶般,仿佛記得清,卻又記不清。
這些于宋安陽而言,都可以慢慢來。
因為裴鉞給她的DNA鑒定書中,清楚明白的寫著,他們的血緣關系,他們的親人關系。
裴鉞望著高興得很,幽黑的眸色,變得更加深遂,如凝固的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