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般,穿過窗戶靜靜地瀉在房間里,將地板點綴得斑駁陸離。
屋里開了盞紅色的小喜燈,被子也是紅的,就連窗簾也紅得如玫瑰般嬌艷。
宋安陽躺在床上,盯著頭頂望了半響,又扭頭望了眼在紅色光線映襯下的裴鉞。
男人面容清雋,呼吸均勻,合著眸睡覺的模樣,冷清得有些醉人。
今天婚禮的時候,宋安陽是徹底昏了頭,只記得別人喊她做什麼,她照做便是。
可是此刻,她的腦中的思緒卻極為清晰,盯著身邊的人,臉頰紅噗噗的。
「早點睡。」
男人似乎是感覺到看他,便啟唇提了句。
裴鉞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縱然沒當過新朗,對控制這種小型婚禮的氣氛還是游刃有余。
~這會,他有些累,想睡會。
听聞男人的提醒,面色微滯,眨了眨眼,睡不著。
男人似乎感覺到睡不著,便翻了身,將攬進懷里,再次沉聲提了句︰「睡吧,我帶你去玩。」
玩!?
听聞男人這話,突然覺得有些窘。
這種時候,從男人口中說出的‘玩’字,宋安陽是怎麼想,都覺得有些詭譎。
她又不是小孩,用不著他帶著她去玩。
思及此,從男人懷里抬起腦袋,順著男人的下巴,往上看,鼻子,眼楮……
「今天是我們洞房欸!」
望著男人,糯糯的提了句。
本該是良辰美景、洞房花燭,奈何,有硬性問題,不能洞。
「我們現在是奉子成婚。」
男人聲色平靜,抱著的手微微收緊,孕婦體溫確實不錯,軟軟柔柔香香。
听聞男人這話,面色沉了沉,收回盯著男人的目光,癟了癟嘴道︰「我們也不算奉子成婚,早就領過證……其實我是想問你,你想不想洞房?」
到處都是紅紅的一片。
做新娘,不洞房,也是醉了。
「嗷……」
聲音剛落,男人拍了下的腦袋,力道把握極好。
拍完後,男人才開口回了句︰「不想。」
「不想就不想,你打我做甚?」
男人回不想,倒也沒追問不想洞房的原因;只是她不明白,男人突然打她做什麼。
「你腦袋里裝的某些東西不干淨,拍拍干淨。」
惱著問,男人便平靜的回答,嘴角噙起抹淺笑。
「我腦袋哪里不干淨?」
听聞男人這話,立即揚聲質問,覺得男人這話不靠譜。
聞言,男人眉頭微蹙,默了片刻,這才抬手翻了翻頭發極為正經的回了句︰「你現在滿頭的小亮片,你怎麼不洗頭吶?」
話落,男人還在翻看頭發中的小亮片。
听聞男人的話,面色驟沉,回憶起之前蘇珊和宋小陽、程玉、金琳等人,拼命散亮片的模樣,不禁有些抑郁。
她原本覺得,今兒太累,頭發洗不行無所謂;這會被男人的指手劃腳,又掙扎著起想來。
不過她剛掙扎下,男人便把她按了。
「我要去洗頭,你按著我做什麼?」
男人話都說出口了,她肯定要洗頭。
噗……
男人听聞的話,忍不住笑出聲,抱著捋了捋她的頭發,稍做沉思似的回了句︰「雖然有點髒,但我不嫌棄你。」
說得像是決定重大。
听聞男人這話,倒沒再想起來,可是躊躇著,她又抬頭望向男人,掙扎著,往上移了點。
如她所料,裴鉞也是滿頭的小亮片,也沒洗。
看到這兒,宋安陽忍不住笑了出來,抬手指著男人頭上的小亮片道︰「你滿頭的小亮片,怎麼不洗頭吶。」
說罷,的目光,借著屋里昏暗的紅燈,緊緊盯著男人頭上的小亮片。
裴鉞是位有潔癖的主兒,若擱在以前,他絕對不允許自己這麼邋里邋遢的直接睡覺。
可是今兒是個特別的日子,所以男人才決定把這些東西留一夜。
「不想洗。」
得瑟的盯著男人頭上的亮片,像是新大陸般的驚奇,男人只淡淡的回了句不想洗。
聞言,蹙了蹙眉頭,琢磨著,回了男人句︰「可是我嫌棄。」說罷,伸手想去動男人的頭發。
但手伸了伸,又畏懼的縮回了手。
「嫌棄無效。」
男人不緊不慢的回答著,壓根不把的嫌棄當回事。
亦或是說,他了解她口中的嫌棄,只是說著玩。
听聞男人的回答,面色變了變,最終僅淺淺的笑了笑,忽然低頭吻了下男人的額頭。
吻完後,舌忝了舌忝唇,臉頰紅噗噗的。
男人被突然吻了下,原本半垂著的眸仁,驀然抬起,看著眼前的,往前靠近,便封住了她的唇。
男人雙手抱著,細細的吻著唇舌,則雙手圈著男人的脖子,契合般的回應。
舌尖交纏。
純粹的吻。
直到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兒,男人這才緩緩離開,望著急急喘氣的模樣,伸手捏了捏的紅紅的臉頰道︰「都這麼久,還沒學會換氣?」
接吻的時候,用鼻子稍加換氣,就不會憋成這樣。
听聞男人的提醒,眸色怔了怔,紅著臉還在喘著氣兒。
待喘夠後,這才糯聲回了句︰「你稍加吻短點時間,再輕點、慢點,我就能喘了。」覺得男人吻起來,太彪悍。
關鍵是,男人每次都舌吻。
她著實有些著架不住。
男人听聞這話,眸色變得幽沉,盯著又噙起了嘴角的笑。
「那再吻一次。」
語畢,男人未等回話,又靠近,按著再吻一次。
唔……
被男人吻著,吱唔了聲,想拒絕的話,全被男人封住。
纏綿繾綣的吻。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男人離開唇間時,再次氣喘吁吁。
她試著換氣,但還是不行。
男人瞅見還是不會,伸手模了模耳邊的碎發,寬厚溫熱的手掌覆在她的臉頰上,灼燒著她。
但願人長久。
""溫馨提示︰請牢記本站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