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宮產術常規是采用椎管內麻醉,為的是避免全麻藥物通過胎盤屏障進入胎兒體內,影響新生兒。
因此,剖宮產期間準媽媽是有知覺的,只是感覺不到太疼。
麻醉過後,宋安陽也沒再其它動作,安靜的躺在哪兒,等著醫生把孩子拿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
宋安陽忽然間感覺好像在割她的肚皮,心里有些緊,抓著男人的手驀然收緊,低低的問了句︰「在剖嗎?我怎麼感覺不到疼?」
問了兩句,抓著的男人的手揪得緊緊的,指間不停的打顫兒。
她好像能感受肚皮劃開,可躺在哪兒,又不能動,只能緊緊的拽著男人的手,焦急的詢問。
男人听聞詢問,濃黑的眉頭微蹙,握著的手拍了拍回答道︰「沒事,正在準備,你閉上眼睡一覺,我幫你著。」
話說完,男人伸手捋了捋的頭發,讓她睡覺。
可這種時候,宋安陽怎麼可能睡得著,慢慢的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不想睡覺,孩子出來沒?」
她什麼也感覺不到,心情很緊張害怕且擔心。
「還沒有,你不想睡覺就想點別的。」
緊張兮兮的拽著男人的手,男人則不緊不慢的提醒,這種時候,緊張也沒用。
听聞男人的提醒,宋安陽也試著想點別的,卻突然感覺肚皮哪兒有點疼,不禁抽了口氣兒,兩條秀氣的眉頭,緊緊蹙成一團。
主刀醫生注意到電腦屏幕上的心率變化,未等裴先生和裴太太開口,便聲色極淡的提了句︰「怕影響胎兒,麻醉的劑量需要控制,所有會有局部沒有受到麻醉而產生疼痛感。」
話落,主刀醫生繼續剖著。
聞言,宋安陽摒了口氣兒,眥牙咧嘴的笑了笑,抓著裴鉞的手,握得更緊。
男人感覺到握著他的手收緊更緊,眉頭微微蹙了蹙,拍了拍的手寬慰道︰「沒事的,很快就好了,我相信你,是個偉大的媽媽。」
男人說話難得柔眉低眼,微微彎著腰,靠在耳邊,此時除了安慰也只有安慰。
听到男人的安慰,原本緊張焦急的面色,慢慢緩合,盯著男人,吸了口氣兒,繼續生孩子。
因為有些地方的沒有麻醉,宋安陽這會已經疼得額頭在冒汗,胎兒的出生,母親會產生出血情況。
宋安陽臉色微白,額頭又在冒汗,男人瞅著無法代替她,就只能不停的安慰。
「別緊張,很快的,等寶寶生下來,我帶著你們一起出門郊游……」男人話說到這兒,見怔怔的盯著他,嘴里的話便慢慢的停了下來。
「你混蛋。」
見男人這種時候才說帶著他們出門郊游的事兒,心里一半兒是甜的,一半兒是澀的。
「是,我混蛋。」
男人被罵了聲,不僅沒反駁,還連連點頭回應,他混蛋。
「你流氓,你無恥。」
「我流氓,我無恥。」
「我以後再也不生了。」
「好,不生,以後再也不生。」
「我要和你離婚。」
男人順著,認罪不悔,的膽兒被男人養得肥肥的,冷不丁的就飄出句,男人極為不愛听的話兒。
「嗯?」
男人微微揚起眉頭,顯然在警告。
宋安陽瞅見男人沒再順著,反倒是眸色銳利的盯著她,之前罵人的心情,慢慢的萎了下來,結結巴巴的又道︰「我想吃螃蟹。」
掠過之前的話,提及吃的。
男人听聞說想吃螃蟹,眉頭微蹙,緊緊抿著薄唇沉默須臾,才不緊不慢的開口回答道︰「現在不能吃螃蟹,等你好了,讓你吃個夠。」
話落,男人握著的手拍了拍。
模樣嚴肅謹慎。
生孩子的時候吃螃蟹,這……
男人提醒,便點了點頭,沒再要吃螃蟹;她僅是隨口提提,沒想真的去吃螃蟹。
剖宮產還在繼續,時間似乎過得慢極了,宋安陽握著裴鉞的手,十指緊扣著等待孩子的降生。
「裴鉞,還要多久?」
手術進行到快結束時,宋安陽感覺她快熬不住,實在太久,她現在也看不到那邊的情況,全憑猜想。
問,男人收回一直在注意剖宮的目光,幽黑的眸仁看向宋安陽,聲色極為從容篤定的回了句︰「快好了,你再等等。」
話落,男人抬手模了模額頭細小的汗珠兒,雖然是剖宮產,但麻醉的用量,控制得極少,以防出現意外。
而宋安陽,也因為用藥的少量,雖沒有羊水破裂時的疼痛,卻能感覺到刀子劃過皮膚層面的細微扯疼。
此時的感覺很詭譎奇妙,握著男人的手,收緊的同時,指間不停的顫粟,已不知道是因為害怕焦慮,還是期待孩子的降生。
時間似乎又過了很久。
宋安陽感覺肚子里好像有什麼被抽空,月復間的負荷,正在慢慢的消退。
「是不是出來了?」
感覺肚子空,忙擺了擺男人的手,詢問男人情況如何。
聞言,男人目光微轉,不緊不慢的回了聲︰「快了。」
男人見識了剖宮產的全過程,孩子拿出來後,宋安陽這邊需要縫合傷口。
「怎麼沒哭?」
焦急的追問,心里緊張得很。
「還差一點。」
追問,男人則極有耐心的告訴她,是快出來,不是已經出來。
見男人說還差一點,眸色微沉,拽著男人胳膊,緊張得還想再說話,卻突然听到啪…………的一聲音。
產科醫生拍打小孩的**。
緊接著,便是一道清脆刺耳的嬰兒哭聲︰哇哇……哇哇……響起,幾乎震疼得宋安陽的耳膜。
听到孩子的哭聲音,宋安陽之前一直懸著的七上八下的心,總算塵埃落定,逐漸平復下去後,整個人都放松。
像是完成件艱巨的任務後,瞬間的輕松;覺得輕松的他,沒片刻的功夫,便安心的暈了。
宋安陽昏睡,產乎醫生的手術還在繼續,縫合傷口後,才能把她送進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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