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吐出燦爛的早晨。
裴鉞出門的時間是在八點,吃過早餐,便帶著昨天處理好的文件去公司;走的時候,拍了拍宋安陽的臉,提醒她好好坐月子。
宋安陽見男人不停的提醒她坐月子的事兒,嘴角的笑變得有些尷尬。
她知道要好好坐月子,只是男人總這麼提醒她,讓她錯覺她好像不知道怎麼坐月子。
忙連連點頭應了聲︰「我知道,你放心吧,家里人這麼多,我不會跑出去的。」
語畢,宋安陽抬手推了推男人沉沉的身姿,示意他趕緊去公司。
男人被推著,依舊穩穩的立于原地,垂首望子眼女的模樣,噙起嘴角的笑,轉身離開。
宋安陽則望著男人漸行遠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視線中,才扭頭往屋里走。
剛走兩步,宋安陽就想起了阿鳳的事兒,忙喊了阿鳳聲。
阿鳳听到宋安陽喊她,立即匆匆的跑了出來,待跑到宋安陽跟前是時,氣喘吁吁的詢問道︰「有什麼事?」
話落,阿鳳的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裴太太的身後,裴先生已經去了公司。
「也沒什麼事兒,你昨兒一宿都守著小混蛋,現在可以休息,這邊離你住的地方應該有些遠,我讓司機送你;順便把你的寶寶一起接,互相有個照應,對了你想吃什麼,就自己看著買點,我身上沒現金,呆會寫張支票給你。」
宋安陽為喊阿鳳解釋了翻,一邊說著,一邊上樓去男人書房。
裴鉞書房的抽屜里有疊支票開據單,說是給她用的,這會正好派上用場。
她不能出門,可以讓阿鳳代勞取點現金,今兒她想繼續和李曉玫搓一搓麻將,她就不信,她運氣能有哪麼背,逢賭必輸。
阿鳳跟著宋安陽上樓,拿到支票後,看了眼金額,才說了聲‘謝謝’接自己的孩子。
她這次,可不比以前;現在風光無畢,可在阿鳳膨脹的中,依舊覺得不夠。
如果女主人不是像宋安陽這樣身份普通的,她或許不會有這種想法;想反,她會因為女主人對她的特殊照顧,而感恩,可惜的是,她認為她和女主人是一樣的。
阿鳳走後,宋安陽在書房里坐了會,覺得有些無聊,便回屋去看小混蛋。
小混蛋最近可能是成長的原因,屎尿特別多。
宋安陽剛進屋,就瞅見月嫂和女乃媽她們在替小混蛋換衣服和嬰兒床單。
幾個人把孩子的事兒倒騰好,宋安陽則走把孩子接到了自己手中。
看著被人拿下去的嬰兒床單,開口提了句︰「這樣,你們給寶寶系塊止尿片,這樣也不必每天替寶寶打理多次的床單和衣服。」
這事兒,別說這些人處理多,就連宋安陽看著都頭疼。
孩子尿得不多的時候,是換衣服,尿得多的時候是換床單,更甚時,還會換嬰兒床。
這等換法,太折騰。
要是系上止尿片,不就好多了。
「黃嬸之前交待過,系止尿布會勒到小少爺的肚子,尿片容易讓小少爺悶出痱子。」
他們倒也想簡單輕松點,可是之前那位黃嬸,對這事兒制定了嚴格的制度。
宋安陽听聞大家提起黃嬸,眸色怔了怔,這才想起,她最近和黃嬸踫面的機會越來越少,尤其是這兩天,連黃嬸人都沒看到。
思及此,宋安陽左右看了眼,沒看到黃嬸,猜想黃嬸應該是回裴家老宅。
掠過黃嬸的事兒,宋安陽看了眼正在揮小拳頭的裴致遠,猶豫了會,啟唇回了句︰「你們稍加注意點,別勒疼寶寶就可以。」
小混蛋也不那麼身嬌肉貴,何況他是個男孩,要是養得細皮女敕肉,嬌滴滴的,那不成娘娘嗆了?
還是皮糙肉厚點好。
只要寶寶的臉不出問題,身上受點傷留點疤,也沒多大的事兒。
女主人給工作的人減輕工作量,眾人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未敢按女主人的吩咐執行。
相較裴太太,她們更听從黃嬸的話。
這位裴太太根本不懂帶孩子,好像對孩子也不是特別關心和在乎,成天張嘴閉嘴的小混蛋。
若是喊孩子小混蛋擱二三十年代,倒是可以理解;那時候人口不好養活,喊個好養活的糙名字,孩子就容易成長;就例如狗子、二蛋之類。
可在這種盛世,又是出生名門的孩子,喊小混蛋,是不是有些過了?
當然,這是月嫂們心里的想法,覺得裴太太,不像夠高貴優雅,反倒是和普通一樣,不知道裴太太出門,會不會也是這樣!
眾人沒听宋安陽話,依舊是按原來的法子打理。
宋安陽見大家伙都不听她的,面色怔了怔,莫明的想起了裴老曾經警告過她,裴家的事兒,還輪不到她來做主。
也就是說,她在裴家,除了有個小少的名號,卻沒有半點小少的權力,甚至是不被接受的外來體。
表面上大家都尊重她,可實際上,沒人會听她的。
眼下的情況,就是如此。
恍了恍腦袋,宋安陽沒再深想,抱著小混蛋下樓。
宋安陽抱著孩子下樓,有位月嫂則機警的跟著宋安陽,倒不是怕宋安陽把自己生的孩子怎麼了;而是黃嬸走前交待過,不能讓裴太太與小少爺,在任何可能不安全的環境下獨處。
說白了,裴太太生孩子在裴家是功臣,可裴家的老卻不希望裴太太和孩子的關系太好。
也不希望小少爺以後太听母親的話。
所以一直算計著,尋個法子,讓裴太太放棄撫養孩子。
也不是想趕裴太太走,只是裴老在變向的架空裴太太的權力、地位以及在裴家的份量。
如此一來,裴家就不用擔心;宋安陽哪天鬧出天大的事兒。
因為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人,就算不小心死了,裴家依舊可以面不改色的做出最有利的選擇。
其實說到底,裴老壓根就不希望宋安陽成為真正舉足輕重的裴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