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很安靜,只有指鐘滴滴噠噠的在轉動。
窗外的陽光正是驕艷,透過書房里的窗,照進了屋里,光線對得正好,只停留在屋里的某個角落,卻把整個個房間都照亮。
正是一天中陽光最是溫暖和煦的時候。
宋安陽站在裴鉞身後,不懂怎麼去討他開心,盯著男人的後腦勺看了半天。
被宋安陽看了半天後腦勺的裴鉞,似乎有些沉不住氣了,忽得站起身。
高大頃長的身影,擋住了光線,陰影瞬間將覆蓋。
男人站起來後,緩緩的轉過身,垂首望向眼前的,英挺的眉頭蹙了蹙,這才啟唇道︰「今天起到女乃女乃回來前,你和小混蛋都不許踏出別墅半步。」
其實宋安陽不是不可以出門;真正不能帶出門的是小混蛋。
只是裴鉞這會要給宋安陽——禁足。
宋安陽听聞男人說不讓她出門,眸色怔了怔,盯著男人冷峻的容顏,忙開口問了句︰「為什麼?」
說罷,宋安陽抬頭看著裴鉞,有些惱怒。
男人見還有臉問為什麼,眉頭擰得更緊,收回望著的目光,不咸不淡的回了聲︰「小混蛋不能出門,你禁足。」
說得倒是簡單輕松。
可听在宋安陽耳里,更惱了。
憑什麼禁她的足。
「憑什麼。」
聲音抖然揚高,盯著男人泰然自若的模樣,大有副男人不給解釋,她就沒完沒了的意思。
被問了兩句,男人的面色依舊平靜自然,抿著唇沒回的話,反倒是轉頭看了眼窗外的風景。
別瞧這會風和日麗的,等到必然會下雨。
至于會下多久,估模著得下到傍晚吧。
宋安陽見裴鉞沒回她的話,而是扭頭看向窗外,那深遂幽黑的眸仁,似乎蘊藏了很多她已經模不懂、男人亦不願意向她提起的東西。
是感情淡了,還是在一起太久,產生了厭倦感?
宋安陽回憶起之前她追小混蛋追到了半山腰,沒人會幫她,也沒人敢幫她,只要裴家的一句話,她即是天堂與地獄之間的區別。
黯然轉身,她想離開,逃離這種任人擺布的生活。
可是……她又對他抱有希望。
轉身後又回頭,宋安陽伸手拽住的了男人寬厚的手掌。
他的手心是熱的,熾熱的溫暖,仿佛能從手碗上的脈搏,感覺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她握著他的手,緊緊的,不舍得松開。
男人感沉到握著她,看窗外的目光緩緩轉了回來,垂首望向,稍做猶豫了會,這才抬手捋了捋耳邊的碎發。
「你怎麼總是這麼不听話。」
男人手指捋過耳邊碎發時,對她做的事,都歸婁到不乖不听話。
在他眼里,他會安排好她的一切,她只要听話,順著他就可以。
她順著他的時候很多,可她也有不安生的時候。
就像只有脾氣的貓,安靜的時候,窩在懷里任由擺布;不安靜的時候,就揮舞獠爪,做了一堆不安生的事。
他望著她,希望看到的是她認錯與表示乖巧听話的意思。
可宋安陽听聞男人說她不听話後,拽著男人的手卻松了松,不覺有錯。
當分歧在不知不覺漸行漸遠時,兩人之間相隔的就不再是長輩與家族造成的不良沖擊。
而是他們之間,真正所有經歷的互磨期。
了解過深時,或愛或厭倦,更甚的或許會反目成仇。
宋安陽松了手,覺得男人總在說她不听話,獨裁專行,太過霸道,沒有考慮過她的想法,讓她沒有想法。
裴鉞瞅見宋安陽松了手,僅垂首望著縴瘦的手指,幽黑的眸仁中,淬上抹詭譎的色彩。
屋里的氣氛在兩人間沉寂著。
宋安陽之前琢磨了很多要怎麼討裴鉞開心的想法,在此時盡數收回,怔怔的站在原地須臾,收回目光後,有意的避開男人看她的視線,糯糯的回了句︰「我不會出門的。」
說罷,便直接轉身離開,匆匆忙的腳步,有些踉蹌。
男人則回頭看著急匆匆離去的身影,穩穩的立于原地,眸色變得更加幽深。
宋安陽從書房里出來,心情變得非常低落,走到臥房前,正要推門進去。
又想起阿鳳之前抱著小混蛋出來。
便折了折腳步,想先去找小混蛋;听到嬰兒房有孩子的哭聲。
宋安陽怔了下,忙推門進去,瞅見阿鳳正將孩子換在懷里哄著,模樣顯得有些焦急。
可無論阿鳳怎麼哄,懷里的小孩就是哭個沒停。
宋安陽見小混蛋哭了,便走從阿鳳手里接過孩子,放在手里瞧了瞧。
她還未開口問什麼,阿鳳則先開了口。
「也不知道為什麼,小少爺從書房出來,就一直哭鬧得厲害。」說罷,阿鳳小心的看了看宋安陽,目光停在小少爺腦袋的那塊皰上。
她也沒做什麼,就是按了按小少爺的傷口。
之前她以為換了孩子,一切就萬事大吉,但今天看先生的態度,她還忘記了一件事兒。
那就是小少爺死,她的才能真真正正的代替裴致遠;要把這麼漂亮可愛的一個孩子弄死,還真有幾分不舍得。
而且要在裴先生和裴太太的眼皮底下弄死,談何容易。
做完‘恩人’的阿鳳,此時變得更加有野心勃勃。
宋安陽听阿鳳說不知道孩子的哭的原因,目光停在小混蛋的額頭上,他之前撞傷的皰,這會腫得更厲害。
孩子傷成這樣,宋安陽心里就越發心疼,自責她打電話時沒注意,反孩子給磕著。
「你去休息吧,我會哄哄他。」
猶豫了會,宋安陽讓阿鳳去休息,自己來哄。
阿鳳錯愕呀現在對小少爺更上心,但還是听話的慢慢從嬰兒房退了出去。
難得先生白天也在家,阿鳳此時的心情有些雀躍,看先生臉色黑在哪樣,一定是覺得不應該換孩子。
正值關系不好時,就應該想法子添油加醋。
阿鳳有著雙漂亮的桃花眼,平時她有意的隱藏,為得不過是伺機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