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陽警惕的抱著小混蛋縮到了水池的角落疙瘩里,說什麼也不許裴鉞靠近。
裴鉞則看著宋安陽抱著裴致遠縮在一邊,想靠近,又不能靠近。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良久。
「你在那邊洗,我和致遠在這邊洗,別。」
宋安陽抬手,替男人指了個位置,分開洗,分得遠遠的才安全。
男人瞅見抱著孩子轟他,眸色沉了沉,面色不自然的輕咳嗽了兩聲道︰「我呆會不踫你。」
之前沒注意那個小家伙,男人才會一時忘了情況,這會保證,不會再做出那種事兒。
可惜,男人的保證,宋安陽根本不相信。
抱著孩子,滿臉警惕的盯著男人,大有副男人要是不離遠,她和小混蛋都要怒了。
瞅見不同意,男人有些搓敗的往後退了ˋ退,輕輕坐下時,目光掠了眼宋安陽懷里的小孩子,提醒了句︰「小混蛋不能洗太久,洗干淨後把他抱起來。」
就裴鉞之前和小混蛋玩,以及宋安陽把小混蛋嗆著,時間已經過了幾分鐘,宋安陽現在最好是把小混蛋洗得干干淨淨早點撈起來才好。
听聞男人提醒,宋安陽倒是點了點頭,淡淡的應了聲︰「我知道。」
語畢後,宋安陽就低頭開始替孩子洗澡,難得親自動手,她洗得很細致,細到腳趾頭都會認真清理。
忽然,宋安陽小混蛋有些她看著不舒服的地方;孩子的手指甲有些長,都能撓人了;尤其是孩子握拳的時候,指甲會掐進手心,紅通通的。
以前宋安陽听說,孩子滿月,就需要剪指甲,剪胎毛。
想到這兒,宋安陽怔了怔,小混蛋好像沒處理過胎毛。
便看向裴鉞,開口問了句︰「寶寶都滿月了,本來應該剪胎毛的,你能帶我們去嗎?」。宋安陽知道小混蛋現在不能露臉,但裴鉞一定有法子。
男人听聞忽然提起處理孩子胎毛的事兒,眸色怔了怔,垂首看向孩子,稍做思忖過後,卻噙著笑戲謔了句︰「你自己拿把剪刀剪剪不就可以了。」
說得像是無足輕重,眸色有著些許對小混蛋胎毛的不屑。
宋安陽見裴鉞之麼回答,當即惱了,冷不丁的酸了男人一句︰「你減頭發,會隨便拿把剪刀剪剪?」
裴鉞的發型數年未變,肯定是找人修理過;她就不信,正常人能不長頭發?!
男人听聞說他頭發,眸色閃了閃,往上瞟了眼,倏而噙起笑,望向回道︰「我和寶寶不同,他一個小屁孩,隨便剪剪就可以。」
說罷,男人嘴角的笑逐漸加深。
他的笑容在溫泉水的熱氣中,仿佛有種繚繞的妖嬈感,容顏如玉,攝魂勾魄。
宋安陽見男人依舊這麼說,這會倒真真兒心里不痛快,她還想給寶寶做支胎毛筆,可見男人眼下的意思,她要做胎毛筆遙遙無期。
忽然,停下還要幫小混蛋洗澡的動作,細聲問了句︰「你是不是把我們倆都當寵物?」
她這話一直悶在心里想問,她在裴家沒有地位,沒有權力。
但她相信他至少會站在她這一邊。
可那天,別墅里沒人听她,任由她追,任由她哭;待她回來,雖依舊像往常,卻顯得無比冷漠疏遠。
被當寵物的感覺太濃。
寵物就該好好接受主人帶來的優越,不應該有想法,有異議,有其它思考的方式。
的聲音很細,男人倒是听清楚了。
眸色淬然一沉,直接移到跟前,先是伸手從手中接過孩子,望著略顯失落的神態,極為慎重的告訴她︰「不是。」
他把她當成妻子,他重視她。
但他同時需要一個听話乖巧的妻子,能夠听從他安排;包括孩子的問題。
裴鉞說不是,宋安陽忙吸了口氣兒,平息心里的不痛快,抬起腦袋,盯著男人道︰「好了,寶寶洗太久,你把他抱到嬰兒床里吧。」
小混蛋不能洗太久,差不多就應該起來。
男人被吩咐把孩子抱起來,眉頭微揚,依言從池子里起身,將孩子放進嬰兒床里。
離了水的小混蛋,更顯安靜,尤其是洗過熱水澡後的小混蛋,這會正咬著手指,安安靜靜的睡覺,模樣嬌憨。
男人剛把孩子放進嬰兒床,瞅見孩子在咬手指,英挺的眉頭蹙了蹙,伸手把孩子正咬著的手指開。
孩子不應該總咬手指。
可男人把孩子的手指開後,裴致遠又把手放了,神態兒略顯不悅的繼續咬手指。
男人瞅見孩子還咬,眉頭蹙得更緊,繼續把孩子的手開,還拿棉被擺出重力形狀,讓他咬不著自己的手指。
如此一來,裴致遠手都動不了,哪還能咬手指。
裴鉞倒是滿意的要回溫泉池里,裴致遠卻是一百個不滿意的放聲哇…哇……哭了出來。
孩子這麼一哭,還在洗澡的宋安陽嚇了跳,忙不跌的開口問了句︰「寶寶怎麼哭了,你在干什麼!」
說罷,宋安陽想起身,在四周找毛巾。
男人听到的聲音,未回頭,緊緊擰著眉頭,盯著還在哭的小混蛋,開始頭疼。
不讓孩子咬手指,是為孩子好;還哭?比她媽還娘。
裴鉞初為人父,本著做父親的態度,決定好好的教教這孩子。
只是裴致遠這會是個小嬰兒,除了吃和睡,什麼也不懂。
小混蛋還在哭,裴鉞則抬手指了指他,大概是想警告他不要哭。
別說,男人這麼一抬手,倒還真見效了,孩子的哭聲漸漸停了下去,只是兩只手被壓著的動不了,令他不舒服。
煩躁的裴致遠,停下哭聲片刻後,因為手的問題,又放聲哭,且哭得差點背過氣似的。
此時的裴致遠,不會說話,也沒其它的法子表達抗意,最有效最見效的方法就是哭。
孩子停了會,這會又哭了起來,讓裴鉞有些捉急。
站在原地,終于把孩子抱起來。
面對眼前這個差點哭背過氣的小渾球,男人真真兒找不到好的法了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