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說得認真嚴肅,宋安陽倒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
雖說這種約法三章,看似很有效,但也就是對付一般男人。
踫上裴鉞這種人,宋安陽猜想,就算她身份無分文,也能過得極盡奢侈。
宋安陽低笑,陸文的臉色卻變得有些沉雜,看著宋小姐低笑時的模樣,也只能跟著她展落臉上淺薄的笑顏。
輕輕納了口氣兒,正巧菜上,陸文便忙喊著宋安陽吃東西。
宋安陽的胃口還算可以,是劇烈運動後消耗的體能太多,這會胃口倒是極佳。
吃了兩口,宋安陽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眸看向陸文,笑著提了句︰「陸律師你抱孩子吃東西也不方便,還是給我吧。」
說罷,宋安陽已經把手伸了出去,示意陸文把孩子給她。
陸文瞅見宋安陽伸出手,眸色怔了怔,看了眼宋安陽緊盯著他卻毫無波瀾的雙眸,最終才把懷里的孩子交到宋安陽的手里。
這才宋安陽剛把孩子接到懷里,立即就伸手戳了戳孩子的臉。
她突然好期盼小混蛋快快長大啊。
就在宋安陽戳孩子臉時,宋安陽等待多時的人終于出現了,不請自行入桌後,先開口問了句︰「宋律師是學金融的,倒是在律政界頗有成就。」
陸文何許人,宋安陽僅知道他是律師;裴鉞卻知道,陸文這個陸姓,可不簡單。
裴鉞的話,令陸文怔了怔神,望著裴先生,微微勾起嘴角的淺笑,忽然伸手握住了宋安陽還在逗孩子的手。
「裴先生有時間查我的家世,為什麼不先查查我們之間的關系。」語畢,陸文握著宋安陽的手逐漸收緊。
這樣明目張膽挑釁裴少的人,陸文可是第一個。
啪……
就在陸文的手越收越緊時,裴鉞直接伸把他的手打落,分開了兩人。
「放尊重點。」
這會裴鉞是真火了。
自己被另一個男人又攬又拉的吃豆腐,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手被打落的陸文,倒是听話的把手收了回來,看著裴先生火氣濃濃的模樣,再看了眼宋小陽。
眸色斂了斂,人家夫妻倆之間的事兒,果真不該他這麼個外人來插手。
陸文不僅是聰明人,還是明白人;一段抓不住的可能,就該放手,解放自己。
忽得站起身,離開前撂了句︰「祝你們幸福。」
話落後,陸文看了眼宋安陽以及她懷里的孩子後,才提步離開。
陸文這一走,是選擇離開京城,他以為,他走了,會和宋小姐永遠形如陌路,卻從來沒想過,他還會再回來。
陸文說走就走,不多做半分停留,宋安陽則看著陸文漸行漸遠的身影,莫明的覺得他的背景有些落漠。
眼中多了絲探究。
「吃飽了?」
就在宋安陽的思緒游得有些遠時,裴鉞的聲音驟然把她拉了回來。
怔了怔神,立即搖頭回了句︰「沒有。」
就算她吃飽了,現在也不可能跟他走。
三個小時前低頭說要道歉彌補的人,半個小時前還對她大吼大叫。
道歉。
不及格。
不及格。
宋安陽回了句沒有,裴鉞倒是微微揚起眉頭,緩緩站起身撂了句︰「你那個叫徐婧雅的表妹還在裴家。」
她那點小心思,什麼時候逃得過他的眼楮。
提完她的表妹妹,裴鉞就直接提步離開。
他數著步子走了不到四步,立即就听到身後的人急匆匆的起身,追了上來。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過份啊,你上次明明答應我,會好好照顧我表妹的!」宋安陽追在裴鉞身後,懷里緊緊抱著孩子。
宋安陽跟在裴鉞身後罵他過份,裴鉞忽然停下腳步,還沒轉身,就感覺後背有個柔軟的團子撞了進來。
緊接著,就是裴致遠撞到鼻子後,放聲音哇哇……大哭。
這次可能是真把裴致遠撞疼了,不僅哭得眼淚婆裟,還因為撞擊力太強,鼻子里冒了鮮紅的鼻血。
那可憐的模樣,別說宋安陽,就連裴鉞看著都心疼。
孩子這會還在哭,宋安陽忙拽了些衛生紙,想給孩子擦鼻血。
裴鉞則伸手握住了宋安陽的胳膊,開口提醒了句︰「你就這麼幫他擦鼻血,回頭又得冶幾天的皮炎。」
就這麼直接擦,八成得麻破皮,皮破了,自然會引發更多問題。
宋安陽听聞裴鉞提醒,倒是停下手中的動作,盯著眼前的男人,大有副‘你行你上’的表情。
宋安陽在發蒙,裴鉞可不懵。
先是伸手從宋安陽懷里把孩子接到自己手里,一邊往外頭走,嘴里還冷不防的說了句︰「你都當媽的人,走路就不能注意點?」
走路不看前面,直接往人身上撞,也就她,撞了一還能有第二次,屢教不改。
「你都當爸的人,走路不能讓著點?」
被裴鉞說了句,宋安陽立即牙尖嘴里的回了聲。
任是裴鉞說什麼,此時的宋安陽都會反駁。
被宋安陽回了句嘴,裴鉞又驟然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宋安陽。
這次宋安陽倒是眼快,在快撞到他的時候,把腳給剎住了。
「宋安陽,你什麼時候學會句句都要和我頂嘴?」
沒一句不頂的,她以前可不這樣。
「那你以前也不會說,家里就你和小混蛋就夠了,不需要我。」裴鉞問,宋安陽則回,破有副據理力爭的意思。
听宋安陽這麼一回話,裴鉞微微蹙了蹙眉頭,目光掠見不遠處就有藥店,轉而提步抱著還在哭的裴致遠進去。
進了藥店,可能是到了奇的地方,裴致遠嘴里的哭聲音驟然停了下來。
睜著雙烏黑的眼珠兒,左看右看。
裴鉞則找醫藥員,要了棉簽和鹽水。
拿到東西後,又轉身子把孩子塞進宋安陽手中,一抬手,拿沾了些鹽水的棉簽,直接清理裴致遠的流鼻血的鼻孔。
而之前剛安靜片刻的裴致遠,被根棉簽這樣的異物襲擊鼻孔,立即不高興的扭著腦袋,不想被裴鉞清洗鼻孔。
孩子走是不听話,當爹的就越是覺得,他這個爹當得不像。
管。
必需得管。
就在裴鉞,一股蠻力似的按著裴致遠還要清理他鼻孔時,宋安陽突然把男人抓著棉簽的手給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