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差不多,收拾好東西下樓。
除了他們走的時候需要帶走的東西外,前幾天宋安陽在街上還無意看到點東西,覺得不錯,就買下來送給裴政宗以及裴。
剛到樓下時,宋安陽瞅見裴政宗正彎著腰,扶著裴致遠教她走路,那和藹慈祥的模樣,倒不像平時在商場上叱 風雲的裴先生,更像位在家含飴弄孫的爺爺。
而裴則站在旁邊小心的盯著爺孫倆,原本過于白皙的臉龐,在這此時浮現出絲絲的紅潤。
眼前的場景很美,或許包含了人心中太多太多美好的向往。
宋安陽臉上忍不住浮現絲笑,提步走到他們跟前,笑著喊了聲︰「爸、媽,我們今天就走了,下次有機會還會。」
也許有不痛快和不美好的回憶,但她還會來!
裴听到宋安陽喊她,眸色——微怔,原本盯著裴致遠的目光,慢慢的移向了宋安陽。
她以為宋安陽不會再提來瑞士的事。
婆媳間的問題算是亙古不變的難題,更何況是處于裴這種尷尬地位人,她和宋安陽之間的婆媳問題就更深、更有淵源了。
但是,裴此時卻原諒了宋安陽以及她的母親。
換個角度下,都已經是他家的媳婦,她喜不喜歡,終歸還是想看裴鉞喜歡不喜歡。
就如同這些年在她心里反復敲問自己的問題。
如果重新回到三十多年前,她是否還會不顧一切的嫁給裴政宗?
答案是不確定的。
因為這三十多年來,她從未體會到做妻子、做母親、做的快樂。
她每天都在等,每時每刻都在想,每分每秒都在盼。
可他,除了忙、就是忙!
裴其實早就放棄了,只是她心有不甘。
「後安陽記得多吃點東西,孩子要帶,自己也要注意。」回憶過後的平復,裴盯著宋安陽,柔聲提醒了句。
裴的感動,不是生死一線時的感激,而是真正體會到溫暖時,心中為之融化。
被裴提醒,宋安陽微微一愣,詫異的盯著裴,沉默良久後,把手中的禮物給裴以及裴政宗,提了句︰「前幾天看到,買給爸媽的。」
也就一條領帶和別針。
宋安陽拿出禮物,兩人均是接下,沒立即打開看,裴則說了句︰「安陽有心了。」語畢,裴笑著看了眼時間,這才又提了句︰「時間也不早了,別誤點。」
說罷,裴伸手拍了拍裴政宗,提醒裴政宗,孩子一家該走了。
裴政宗被裴拍了下,停下還在和孩子玩的舉動,側頭掠了眼其它人,這才笑著把孩子從地上抱起來。
抱著孩子,裴政宗沒舍得松手,反倒是臉色略顯緊張的提了句︰「我送你們到機場。」送他們到機場的同時,也能和孩子多呆會。
要怪就怪他這些日子忙,等到孩子要走的時候,他才,因為工作,忽視了家人。
想到忽視家人,裴政宗的目上光突然看向和宋安陽站在一塊樂菱,這是一個他想忽視,又不能忽視的人。
其實樂菱並沒有錯,這些年來,她也做得很好,錯的是他們間錯誤的遇見。
收回目光,裴政宗笑著送孩子去機場。
去機場的路並不長,只是宋安陽一直惦記得徐婧雅的存在。
徐婧雅一早和陸權出門,說是中午的時候會準時到達機場,宋安陽管不了她,同意之外,不免擔心她能不能按時趕到機場。
她發了兩條短信,都沒收到回信。
心里有些著急的看了眼時間,還算寬裕的時間,讓宋安陽暫時放棄了和徐婧雅聯系。
直至到了機場,宋安陽還是沒看到徐婧雅出現,心下著急的避開裴政宗夫婦,站在一邊給徐婧雅打了個電話。
電話倒是打通了,只是接電話的不是徐婧雅,而是陸權。
「宋小姐是在催你妹妹回國?她護照丟了。」
低沉的聲音中,透著三分戲虐的味道,嘴角那絲邪溢的笑容,變得放浪不羈。
聞言,宋安陽握著手機的手微微收緊,冷哼了聲回道︰「陸先生,就算你把婧雅留在瑞士,裴先生也能讓人把她送回國,做些無謂的事兒,體現你的腦殘很有意思嗎?」。
語畢,宋安陽握著手機的手收得更緊。
她之前沒想這麼罵陸權,必竟陸權在商圈以及名流圈子里,都是位聲音名顯赫的人物。
可是,陸權做的事兒,讓她忍不住想罵他,尤其是在眼下的問題。
宋安陽這話說得夠犀利,直接把陸權貶得毫無所長。
然而自視非同一般的陸權,听到宋小姐罵他,面色抖然變得陰鷙,不掩飾憤怒的同時,在電話里對留了句︰「她會按時到的。」
話還沒落穩,陸權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宋安陽則在陸權掛了電話後,盯著還在嘟嘟響的電話愣了須臾,最後僅是把電話收進兜里。
希望陸權說到做到。
打完電話回來,裴政宗夫妻已經準備,最後依依不舍的在裴致遠的臉上親了親,離開時提了句︰「路上小心。」
「嗯,放心吧。」
裴提醒路上小心,裴鉞則微微點頭,回了聲。
他們會小心。
有裴鉞這句話,裴才算是安下心,笑著抬手,拍了拍發宋安陽的肩膀,轉身離開。
待兩人走遠,裴鉞這才轉頭看向宋安陽,噙起抹笑,問了句︰「給誰打電話?」還要避開他們。
聞言,宋安陽臉上淬上抹復雜難堪的顏色,呼了口氣兒回答道︰「婧雅,可是接電話的是陸權。」
說罷,宋安陽伸手想去接被月嫂抱著的孩子,可月嫂卻一收手,沒同意給她抱。
沒抱著孩子的宋安陽,有些詫異,盯著月嫂正要問這是鬧哪樣。
裴鉞則伸手攬住宋安陽,輕笑著提了句︰「致遠有人抱,你先告訴我,陸權和你說了什麼。」
被問及陸權和她說了什麼,宋安陽微微一怔,蹙著眉頭回了句︰「他說我妹護照丟了。」
「嗯,沒事兒,沒護照也可以讓她。」
這倒不是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