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籬的強烈要求下,當天晚上終于坐上回國的飛機。
將近二十個小時的長途旅行,差不多有十五個小時沈籬都在床上。餓了一天的霍斯域豈會放過她,沈籬本來還想跟霍斯域鬧下別拗的。
霍斯域什麼都不管,既不哄她,也不多說什麼,就是做做做。
最後沈籬被霍斯域抱著下飛機,連到了哪都不知道,放到床上就睡著了。
「沈小姐,您的早餐己經準備好,要端到臥室來嗎?」。女僕恭敬的問著,知道沈籬不喜歡被人侍奉著穿衣,只是把衣服拿在手里,等她伸手來取。
沈籬抱著被子坐起身,也不知道是起急的關系,還是長途旅行以及床上運動太累人。她只覺得頭暈的厲害,用手捂著頭道︰「我……現在在哪?」
印象里好像下飛機了,但下了去哪了就不知道了。
&}.{}「您現在在S市天香園。」女僕微笑說著,又補充道︰「先生有事己經出門了。」
「噢……」沈籬不自覺得舒口氣,不管何時她都不太想面對霍斯域。從女僕手里接過睡衣,道︰「我收拾好會去餐廳吃飯,你們都先出去吧。」
「是。」女僕低應著,把沈籬要換的衣服放在床頭,這才緩緩退了出去。
洗澡穿衣服,沈籬這才意味到,女僕為什麼問她要不要在臥室里吃飯。
飛機二十個小時她滴水未盡不說,反而體力大量消耗。又睡了一晚上,她何止是餓,幾乎快要餓死了。
換上居家服下樓,餐廳餐桌上擺著各色美食,管家恭敬的在旁邊站著,看到沈籬走,便道︰「先來走前特意叮囑,一定讓沈小姐好好吃飯。」
原話是看著沈籬好好吃飯,他轉達時當然要委婉一點。
「呵~這是擔心我絕食嗎?」。沈籬嘲諷笑著。
饑餓是人類的本能,本來是真餓了,但听到管家的話,她突然沒了胃口。
一個長途飛行讓她冷靜下來,從某方面說霍斯域真的很寵她,比如說她能跟他鬧別拗耍脾氣,這種特權讓很多人覺得她對霍斯域來說是不同的。
但是……
她真的沒辦法因此就覺得自豪或者滿足,霍斯域對她的態度,寵也好,愛也好,根本就不以她的意質為轉移,全憑霍斯域自己的喜好。
同樣的,哪天霍斯域厭煩她,跟霍天啟一起玩3P,更是全憑個人意志,絕對不會考慮她的個人感受。
從來都不是對等的……
「先生是擔心您。」管家微笑著說,馬上把話題岔開,指指滿滿一桌子美食,道︰「全是您最喜歡吃的。」
中西風味,還有沈籬一些小喜好,極盡所能的全部搬了上來。
沈籬木然看著一桌子,雖然完全沒了胃口,卻是拿起了筷子。
從小到大她吃過太多的苦,抗壓能力也是格外的強。雖然會跟霍斯域鬧氣,但去死這種想法……尤其是絕食這種玩法,她真沒這個打算。
身邊女僕夾菜,沈籬就吃了幾口,實在沒什麼胃口,也沒必要難為自己。
等沈籬出了餐廳走到窗口時才意識到,她所在的並不是一樓別墅,而是居高頂層,首先映入眼瞼的是黃浦江。
滾滾江水,旁邊就是高樓大廈,在最熱鬧的熱市中,卻又帶著無限安寧。
「這里離F大很近,先生選擇在這里落腳,是為了您出行方便。」管家走上前說著,又用很委屈的口吻道︰「天香園是復式公寓樓,這是三十樓頂層,總共三層復式,是司徒先生名下的房產。」
要不是為了沈籬去學校方便,霍斯域根本就不用住這種鬧市區。尤其是還要跟人共同一棟電梯這一點,幾乎是不能忍耐。幸好頂樓可以停靠直升機,直接直升機出入,倒
「我又沒讓他住這里。」沈籬說著,話語中帶著煩悶。
有時候她是真的無法理解霍斯域,要說對她不好,物質上對她真不壞,有些事情也能為她想到。
但要說對她好……完全不听她說話,也從來不尊重她的個人意志。
尤其是霍天啟的話……
她弄不清霍天啟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他要是打算在她心中扎根刺,那他確實成功了。霍斯域昨天抱她時,她大腦中總是會出現……
管家听出沈籬話中的不耐煩,當即把頭低了下來不敢作聲,然後緩緩退下。
沈籬在窗口站了一會,滾滾江水,總給她一種莫名的惆悵感。又過了一個晚上,她似乎終于冷靜下來,
但冷靜下來之後,布滿她全身的竟然是無力感……
對霍斯域無力,對霍天啟無力,對未來無力……
「麻煩你幫我把平板和手機拿來。」沈籬對女僕說著,徑自往小客廳走。
這趟回國最重要的目的是畢業典禮,雖然她對考試很有自信,但臨時抱抱佛腳也是應該的,看書也有利于恢復心情。
還有就是蘇洛,都己經回國了,馬上要回學校,也要提前聯絡一下,見見面吃個飯,順便吐吐槽。還有就是她跟向南的婚事,蘇洛說過,畢業就要結婚。幫忙準備婚禮肯定不行了,但參加婚禮估計沒問題。
心里這麼想著,沈籬在臨窗小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
女僕把平板和手機拿,管家端上紅茶和茶點。雖然沒有大客廳寬敞明亮,卻帶著安寧與祥和,尤其是陽台上掛著一串紫色風鈴,輕風吹來時,帶來叮叮當當的響聲。
「這串風鈴是一直都在嗎?」。沈籬有幾分好奇的問。
這里既然是司徒的房子,這麼短的時間內也不可能重新收拾,那串風鈴應該是屬于司徒,沒想到像他那樣的硬漢,竟然會喜歡這種小東西。
「不好意思,沈小姐,我也不太清楚。」管家一臉歉意的說著,這套完全不符合霍斯域身份的公寓樓,要不是臨時要找個離F大近的地方,根本就不會來這里。
「一直都在,是司徒的東西。」
突然一句懶洋洋的男聲從沈籬身後傳,聲音低沉悅耳,卻帶著幾分不太耐煩。
沈籬听得又驚又喜,又驚又喜的道︰「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