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籬撲上去,緊緊抱住霍斯域,幾乎要把頭埋到他胸前。
她迫切的從霍斯域身上吸取安全感,有力的心跳,灼熱的氣息,讓她幾乎冰冷的身體漸漸恢復。
即使這樣,她仍然無法抑制顫抖的身體,胸口起伏喘息著,除了緊抱住霍斯域外,她完全不知道要做什麼,思維己經完停擺。
「乖,不怕。」霍斯域反手摟住她,只覺得心疼無比。
他從來沒有見過沈籬這麼害怕過,身體幾乎要抖成一團,快縮成小毛球狀態,臉色白的嚇人,雙手緊緊抓住他,幾乎是在渴求他的安慰。
「霍斯域,斯域……」沈籬只是叫著霍斯域的名字,緊緊抓住他。
只有自己一個人,必須獨自承受的時候,只能堅強起來。現在看到霍斯域了,原本需要自己擔承的東西,突然有人幫她扛了,她整個人完松散下∼來,害怕的情緒全部涌了出來,讓她完全承受不住。
霍斯域把她打橫抱起,從電梯上樓,回到臥室里,霍斯域把她抱到大沙發上。
沈籬雖然比剛才好了一點,身體仍然在顫抖,尤其是左手,一直緊緊抓著霍斯域的衣角。
「我在這里,現在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霍斯域緩聲說著,漆黑的眸子直視著沈籬的眼,帶著無限的溫柔與安定,仿佛在說,他在這里,什麼都不用擔心。
沈籬漸漸安靜下來,雖然淚痕還掛在臉頰上,卻不像剛才那樣,只是緊緊抓住霍斯域,聲音有些微顫的道︰「我遇上一個人……他,好像是個殺人狂……」
不對,這麼形容是不對的,她認識韓墨琛的整體脈絡是︰大學教授,父母都是高知識份子,然後和煦交談過兩次,舞會遇上,一起跳舞……
到這里還都是一切正常的,直到兩人一起上了二樓,畫風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突然間的轉變,沒有任何征兆一般,模樣外表完全沒有變,芯里卻好像換了一個人。冷酷,殘忍,不,應該說他己經超月兌了人類的範疇,看待其他人類的目光,更像是在看家禽。
就像是人類每天進食的雞鴨,只為了進食,得到更好的美味。
「殺人狂?」霍斯域目光驟然收緊,道︰「你說慢一點。」
難道是……
沈籬深吸口氣,開始慢慢講,從開頭的相遇開始。直到後來的電話,先是蘇離打電話告訴她舞會發生了命案,然後到韓墨琛給她的電話。
「我听到電話里的水聲,當時都以為……」
沈籬說不下去,只是大口喘息著,她知道那是錯覺,但她听到嘩嘩水聲時,下意識的以為那里流的是血。
韓墨琛用那樣溫柔的口氣說話時,配合著水聲,就好像恐怖電影一樣,她則是女主角,只是沒有主角光環罩著,隨時有可能斃命。
「沒事的,己經了。」霍斯域伸手摟住沈籬,不讓她再說下去,越說下去她會越害怕。
沈籬緊緊靠著霍斯域,大口喘著氣,努力讓自己平靜,斷斷續續的道︰「我第一次深刻感覺,自己如此接近死亡,只在一步之遙。」
「不要再說了。」霍斯域打斷沈籬的話,在沈籬的敘述當中,他覺得他的心被狠狠的揪住。
就像沈籬說的,確實是一步之遙,沈籬當時的反應只要稍差一點。有一絲一毫讓韓墨琛不滿意,或者戳到他的興奮點上,沈籬就會人頭落地。
只差一點點,他就要永遠失去沈籬,那種感覺實在太壞了。
輕輕吻著沈籬的唇,冰冷蒼白,像渴求保護的小動物,仍然瑟瑟發抖中。摟住她的腰,慢慢親吻安撫著。
「啊……」
沈籬喘息著,灼熱的溫度從霍斯域舌尖傳,溫暖她冰冷的唇,然後慢慢在她全身傳遞著。
寬厚的肩膀,有力的手臂,燒傷一般的溫度。
她覺得她被溫暖了一般,偎在霍斯域懷里,听著他有有力的心跳,讓自己慢慢平靜下來。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都在這里。」霍斯域低沉的聲音緩緩進入她的心里。
「嗯,你在這里。」沈籬輕輕說著。
沈籬也不想再強迫自己回想,此時明亮的燈光,緊緊抱住的霍斯域,溫暖的體溫,這一切讓她覺得自己活在保險箱里。情緒平復下來,思維也慢慢恢復。
「己經了。」霍斯域說著,把沈籬摟在懷里,感受她的心惶與恐懼。
沈籬輕輕喘息著,只覺得慢慢平靜下來。己經基本敘述了一遍,把那種壓制的感覺全部講了出來,她也覺得舒服許多。
她的抗壓能力本來就很強,要是稍差一點,也不可能活著回來。
當然,還有霍斯域給她的安全感。
謝謝你,霍斯域……
霍斯域看她情緒穩定了一些,伸手按鈴叫來管家。
淡淡的香茶,還有安神的薰香,以及豐盛的晚餐。管家帶著女僕們忙碌著,沈籬根本就沒有吃晚飯,只是此時哪里會有胃口,只是默默喝茶。
冷靜下來之後,她有種劫後余生的感覺,從來沒有生命竟然如此的美好。
原來,死亡離她是如此的近。
「陪我喝杯酒。」霍斯域說著,女僕馬上把沈籬面前的酒杯倒滿。
這是果酒,很香很甜,不帶任何刺激性,後勁很大,最關鍵的是能安神。很合適沈籬現在,喝點甜酒,吃點東西,然後舒舒服服睡一覺。
沈籬看著乳白色液體,好像牛女乃一樣,帶著讓人安心的感覺,便端了起來。
女僕十分有顏色,馬上把沈籬面前的碟子上夾上點心,都是十分小巧可愛的。
沈籬喝了一口,只覺得香甜無比,帶著誘人的氣息,道︰「我想……離開S市。」
報警申張正義什麼的就算了,她就想離開,實在太可怕了,好像惡夢一樣。
「好,吃了飯我們就動身。」霍斯域沒有任何猶豫的說著,沈籬這個狀態,早點離開最好。轉身問管家︰「現在哪里有好玩的?」
管家想了一下,道︰「米蘭時裝周馬上開幕。」
「準備飛機,馬上動身走。」霍斯域說著,然後指指沈籬面前的餐點,道︰「把這些吃完,我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