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大廳,高高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因為外面的吹進來的風輕輕晃動著,桌子上紅酒美食,兩個女僕立在桌邊,殷勤的倒酒夾菜。外頭的電閃雷鳴好像與安靜祥和的大廳完全無關,形成兩個對比鮮明的世界。
直到大廳的門被推開,十幾個男男女女被保鏢們推搡著進來,猛然吹進來的風和捎帶進來的雨,帶來了陣陣冷意。
「天啟先生,人全部到了。」司徒匯報著。
霍天啟這才從餐點前抬起頭來,女僕把馬上遞上白色絲綢手絹,霍天啟接,輕輕擦拭著唇角,然後隨意丟到桌子上。
幾乎瞬間桌子上的殘羹剩飯全部收拾干淨,霍天啟後抑靠在沙發椅背上,腳伸到前面茶幾上,好像一只慵懶的猛獸,眯著眼看著眼前的獵物,似乎在思量著從哪里開始吃。
「唐•維托?」霍天啟聲音微挑,——帶著一絲疑惑。他好像見過唐•維托,因為不太重要,記憶有點模糊。
走在十幾個男女之前的正是唐•維托,身後這些人全是他的家眷親人。此時唐•維托美麗溫柔的臉孔稍顯得蒼白,腳步微微有些發抖。
好快,不但快而且很全,把他全家老小一網打盡。
「您好,霍先生,很榮幸您還記得我。」唐•維托蒼白的臉上硬是擠出得體的微笑。
霍天啟好像很隨意一般,拿出一把迷你左輪槍,好像新奇的玩具一般,隨意轉動著,發出卡卡的聲響。
裝彈上膛,然後就听「砰」的一聲,子彈從唐•維托身邊呼嘯著擦過,正中身邊弟弟的額頭眉心處。
眉心一點,血液瞬間炸開,尸體直直倒下,白色長毛地毯瞬間被沾紅,鮮紅的血液慢慢擴散開來。美麗的大廳,瞬間血流成河。
「啊!!啊!!!!」
好像反應似的,被強行抓來的們瞬間尖叫起來,其中一個是死者的妻子,神情幾乎都要顛狂了一般。
司徒也是怔了一下,他沒想到霍天啟會突然間開槍,迅速給旁邊的保鏢們打個手勢,保鏢們也是剛剛反應。上前把尖叫的們按住,嘴里塞了麻布,手腳也捆住了。
唐•維托臉色越發蒼白,兩腿幾乎在發軟。緊緊抿著唇,驚恐的看著霍天啟,卻是一言不發。
他完全不敢開口,一句話一條人命……
霍天啟……
喜怒無常的暗黑帝王,絕對的控制與殘忍手段。好像生在黑夜最深處的魔域之花,妖嬈美麗的臉上被鮮紅血液沾滿時,才是他完全展現的時刻。
「你知道為什麼的。」霍天啟微微笑著,妖嬈的臉上閃現在著愉快的微笑,手里繼續擺弄著左輪槍。好像很隨意一般,槍口再次指向人群。
美麗張揚的臉孔,像往常一樣帶著囂張與得意,只是這次……添了一份殘忍。
剛才的尸體仍然在地上,鮮血慢慢流敞著。
「啊……」
人群里唐•維托的情人再也不承受不了這樣的沖擊,尖叫叫了出來,整個人顫抖起來,著頭蹲到了地上。
霍天啟的槍口直接對準地上的大美女,似乎在調試距離一般,道︰「我給你五秒鐘。」
唐•維托身體微微顫抖著,雙手握拳,緊緊咬住下唇,直盯著霍天啟。
「5……」
「4……」
「啊,求我,唐,救我……」美女驚恐尖叫著。
「3……」
「2……」
唐•維托緊抿著的唇,終于開口,聲音顫抖著︰「我不知道您要問什麼……」
「砰」
一槍暴頭,與剛才正中眉心還不同,整個臉完全暴開。美麗嬌艷的臉龐頓時化成血窟窿,鮮血淺到唐•維托身上,讓他整個人完全定住了。
轉身回頭,唐•維托俯身下來,相愛五年的,他們都打算結婚了,就這樣躺在地上,整張臉都被打爛了一般。
「我沒什麼耐心的。」霍天啟說著,原本笑著的臉上帶著幾分不耐煩。
突然把手里的左輪槍扔給旁邊的司徒,道︰「你問吧,我等結果。」
司徒伸手接住槍,眉頭皺緊,看向唐•維托道︰「我不是東方,我也不太想嚴刑逼供。主動說出來吧,沈嶼的下落,隱瞞沒有任何意義。」
就像東方罵過他的,有些時候是他是顯得有些軟弱。
就比如這種時候……
「我……不知道。」
唐•維托咬緊牙關,神情悲淒而果決,直視向霍天啟。
「砰」的一聲槍響,軟綿綿的身體倒地,鮮血再次染紅地毯。
司徒緩緩閉上眼,這種情況……他真的一點都不喜歡。
「我再問一次,沈嶼在哪里?」司徒緩緩開口。
唐•維托神情崩緊,再次道︰「我不知道。」
「砰。」
「沈嶼在哪里?」
「我不知道。」
「砰。」
……
…………
大廳的尸體越來越多,鮮血把大廳里的地毯全部沾紅,有些還順著流敞下去,流到沙發下面,霍天啟的腳下。
一直開槍的司徒只是重復的問著,然後開槍,死人,流血。
終于,坐在沙發上圍觀至少的霍天啟,用百無聊賴的口吻道︰「夠了,真是無趣的很。」
司徒一直握緊的左輪手槍,終于松了一下,心里重重的松了口氣。霍天啟天生無視人命,生命在他眼里從來都不是對等的。他卻無法做到,至少像現在這樣動手,讓他覺得很有壓力。
霍天啟伸手抓抓頭發,表情十分無趣,有幾分自言自語的道︰「非得讓我親自動手嗎。」
有多少年沒有親自動手審訊過了,開始覺得有趣,後來就沒什麼意思。
主要是會弄髒自己的手,既使洗過了,手上的味道一時半會也去不掉,霍斯域很不喜歡好股味道。
很不情願的站起身來,趿上拖鞋走向唐•維托,純色拖鞋,腳邊還帶著一圈毛絨花邊,造型十分可愛。
一步一步,鮮血瞬間把拖鞋打濕,鮮紅的液體與毛絨花邊混在一起,形成詭異的妖冶感。妖嬈美麗,霍天啟就好像黑夜里完全綻放的罌粟。
「真是太不幸了,一槍打死,也許會更走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