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籬在沙發上坐下來時,不禁有種松口氣的感覺。
容歡也好,容雪也好,都跟她沒關系,她連看戲的興趣都沒有。
干坐著實在無聊,沈籬便手機拿了出來,下意識的搜了方茹兩個字。
一大串新聞冒出來,果然是案子己經判了,方茹要在阿拉伯坐二十年牢。
當然沈躍也沒跑掉,不過他的罪名相對輕點,也判了十五年。
「小姐,您的果汁。」侍者把一杯檸檬汁端到沈籬面前。
沈籬正看著新聞也不在意,順手接了,說了句︰「謝謝。」
檸檬汁也算是她的喜愛之一,酸酸甜甜的味道,她也挺喜歡的。
輕輕啜了一小口,沈籬瞬間覺得頭暈目眩,手里的杯子差點就要掉到地上,卻被侍者接住了。
「你……」
沈籬瞬間覺得不對,直看著眼前的侍者,侍者露出詭異的笑容。
遠處就是霍斯域,張口想叫,卻是完全叫不出來。
侍者的動作極快,幾乎是瞬間半扶半摻起沈籬,對大廳路徑更是極為熟悉,消失在大廳人群中。
大廳太大了,出口更是極多,沈籬努力讓自己清醒著。
不能被這麼帶走,她一定驚呼求助。
「救我,救我……」沈籬喊著,用盡了所有力道,卻只是一點點聲音。
假侍者也嚇了一大跳,道︰「這麼重的藥,竟然還沒有暈倒。」
意志力好堅強,他還特意下了大劑量,受過訓練的佣兵都扛不住,沒想到沈籬到現在還有意識。
「你放開我,你是誰……」
沈籬下意識的說著,很奇怪,這個侍者給她的感覺,不像會傷害她。
侍者步伐加快了,直走到大廳外,新鮮的空氣讓沈籬的眩暈感好多了,只是昏暗的空,讓她什麼都看不清。
「喂,那個是我們的獵物,謝謝你把她弄出來。」草叢里幾個人高馬大的黑人鑽了出來。
他們一直在想各種辦法,按容雪說的,她牽制住霍斯域,他們對沈籬動手。
但根本就沒有機會,霍斯域盯的太緊了。
沒想到這時候,一個侍者打扮的人竟然得手了,而且把沈籬帶出會場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他就一個人,而且看起來還如此的文弱,他們有六個人,怎麼也能把人打倒。
侍者笑了起來,突然喊了一聲︰「我的工作就到這里,其他的事情與我無關。」
說話間,侍者拿出一個藥瓶在沈籬鼻子下面嗅了一下。
沈籬幾乎什麼味道都沒聞到,卻瞬間覺得腦子清醒了,身體也能站住了。
不自覺得轉頭看向侍者,東方人的長相,很顯得年輕,也可以說他這張臉很有迷惑性,太透明也太無害,讓人根本就防不備。
「我叫高飛,是個自由飛賊,只要出的起錢,什麼東西都能偷出來。」高飛笑著說,頓了一下道︰「沈小姐要是有需要,可以隨時與我聯絡,這是我的名片。」
說著高飛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上面印著一串手機號碼。
沈籬怔怔的接,只覺得腦子有些混亂。
高飛,飛賊……眼前的黑人。
他們不是一個人指派的,兩波人馬,都是誰……
「你可以離開了。」
清冷的聲音,帶著讓沈籬痛楚的語調。
月光之下,黑色西裝,黑色面具,帶著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沈籬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揪住了。
沈嶼,沈嶼……
是他讓高飛把她從大廳里偷出來的吧。
「這是接我工作里最難的,雖然你出價很高,但這是唯一一次,下次不要再找我了。」高飛笑著對沈嶼說。
霍斯域的目光幾乎沒有從沈籬離開過,幾乎找不到空隙。
好怕的執著。
「沒有下次了。」沈嶼淡淡說著。
三人徑自交流著,被無視的六個佣兵卻有點受不了,直接掏槍出來,道︰「這個小妞是我們的獵物,識相的就快點滾開。」
容歡交給的工作都很簡單,就像對婭雯公主那樣,白玩了一個處女公主,還有錢拿,實在太爽了。
沈嶼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沈籬身上。
面具遮住了半邊臉,幾乎看不出她臉上的神情,但她……又瘦了。
仔細的妝容,漂亮的禮服並不能掩蓋住她的憔悴和無奈。
就好像溫室里嬌養的花朵,沒有被好好的對待,會慢慢凋零。
「好吧,老朋友了,這次算是贈送的,不用感謝我喲。」高飛用無奈的口吻說著。
說話間卻是突然間出手,薄薄的刀片,直刺向六個佣兵的喉嚨。
「你別……」沈嶼皺眉,這種雜草什麼時候踩死都行。
沒必要在沈籬面前,鮮血人命,與沈籬是很不搭的。
只是沈嶼出口太遲,高飛己經出手,一刀封喉,鮮血噴了出來,六個佣兵倒下時,眼晴都是直的。
「啊……」沈籬不自覺得驚呼出來。
死了,就這麼死了……
六個人,在她面前,鮮血流滿了草地。
腿不自覺得軟了。
「不怕,沒事的……」
輕柔的聲音,溫柔的大手,直覆到她頭頂。
看著沈嶼溫柔的眼,沈籬只覺得心底深處有些痛。
「我走了,不打擾你們了。」高飛說著,閃身鑽入草叢中消失不見。
兩個人都沒理他,仰頭看著沈嶼的臉,沈籬的眼淚不自覺得流了下來︰「都是因為我,梅西,唐•維托,他們都死了……」
無法抑制的悲傷,幾乎可以發泄的痛楚,只有在沈嶼面前才能這樣哭出來。
是她害死了他們,都是她的錯。
「那是我的錯,你不需要為此自責。」沈嶼說著,道︰「他們的後事家人,我都安頓好了,你勿需擔心。」
「嗯。」沈籬哭泣著,卻是道︰「霍斯域待我很好,真的很好,我們一直都很好。」
她不能再連累沈嶼了,她的倒霉人生該由她自己來承擔。
沈嶼一直沒有把面具摘下來,只是不想在沈籬露出臉上的悲傷,淡淡的道︰「我只是想看看你而己,沒有其他打算。」
逃避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這次的事件讓他深刻意識到這一點。
他無法帶走沈籬,只因為他比霍斯域弱,這是唯一的理由。
所以在不能超越霍斯域,他不會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