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清香,滿室清香。
管家很小心,都沒敢讓女僕端茶,而是自己動手,托著茶盤,把根據每人口味泡好的茶放到三人面前。
安寧,寂靜,悲傷,在客廳中慢慢流敞著。
「最近過的好嗎?」。容華輕聲說著,直視著霍斯域,一雙黑眸,似乎帶著點點悲傷。
霍斯域沒作聲,只是看一眼容華,心中浮起一抹疑惑。
她來做什麼?
霍天啟就沒有霍斯域的風度了,直接冷諷道︰「在你沒來之前都很好。」
霍斯域看霍天啟一眼,示意他先收聲,然後客氣而疏離的道︰「突然來駕臨,有什麼事嗎?」。
容華多少怔了一下,似乎沒料到霍斯域用這樣的態度對她,黑漆的眸子帶著說不出的感傷,好一會才道︰「我正好在冰島度假,知道你在這里,便看看。」
「呵呵~~來看看?如此榮寵,我等要感激涕零了,是不是還要三拜九叩,謝天恩啊。」霍天啟冷笑,又道︰「不用如此拐彎抹角,你是來質問斯域,為什麼會跟你的好佷女退親的吧。」
提到容歡,容華終于把目光看向霍天啟,帶著不悅和責問道︰「你不覺得自己很過份嗎,那樣對女孩子。」
臉上左右臉頰上刺著大大的賤貨二字,全身上下,尤其是私密處都刻著賤字。
容雪還更慘些,被那樣的當眾展覽,容海嫌她丟臉己經直接把她掃地出門。現在流落街頭,生不如死。
用的是洗不掉的藥水,就那樣帶一輩子,對來說,真是生不如死。
「完全沒有感覺。」霍天啟用理所當然的口吻說著,道︰「對容家,不管怎麼折騰,我都沒有任何負罪感。」
就算不是姓容的,換成其他人,他一樣沒有。
他一直以來的生存哲學就是,為什麼要去管別人的死活,自己過的爽快就行了。
「容歡己經瘋了。」容華淡淡說著。
找了全世界最好的整形醫生,確定身上的刺字再也不去掉之後。
在當天晚上,她惡夢突醒之後,發瘋一樣找鏡子,然後在浴室看到自己的臉,就發了瘋。
容家不可能把女兒送進精神病院,只能把她送到空別墅里,有保姆和醫生陪著她,比精神病院的待遇好點,卻也好不到哪里去。
容雪趕出家門流落街頭,下場之悲催可以想像。
容歡己經瘋了,容家兩個女兒落得如此結果。
「挺好啊,至少不會再被放出來給家里惹麻煩了。」霍天啟笑著說,看著容華,道︰「與其在這里向我興師問罪,不如問問容家人,為什麼把女兒教成這樣。」
容家的女兒,容華也是……
真是奇怪的家族,能教出容華這種風華絕代,手腕能力皆一流的強人,也有容歡那種白痴。
容華要是把她的美貌,能力分出容歡一部分多好,這個,也許就不會這麼的讓他……
容華的眉頭皺了一下,美人蹙眉,卻帶著別樣的風情。
只是不等她開口,霍斯域突然道︰「您這趟來,是想告訴我,容家打算追究這件事?」
「不是。」容華說著,頓了一下道︰「我己經勸服容海,他不會有報仇的想法。」
容家是大族,雖然都姓容,但分支許多。現在容家最強的男人是容天,但很奇怪,他偏偏沒有上位的想法,而是力捧沈嶼。
只是沈嶼……
血統沒問題,能力也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他姓氏。
霍天啟稍稍有點意外,他可不相信容華是用嘴巴說服容海的,肯定是有什麼交易,容華估計付出了不少。道︰「你勸服了容海,然後呢?我可不認為,你是突然良心,開始做善舉了。」
天下間從來沒有白吃的午餐,容華付出一定借價擺平這件事,那很肯定的,她一定會有其他要求。
「我只是不想起沖突而己,並不沒有其他想法。」容華說著,看向霍斯域道︰「容歡並不是合適的妻子人選,你跟她退婚,我沒有反對的意思。」
「我的婚事並不需要你的認同。」霍斯域打斷容華的話,一雙漆黑的眸子直直看向她,似乎在跟她說,你憑什麼來管我的親事。
容華被噎了一下,臉上神情說不清是尷尬還是什麼,好一會才道︰「我沒有過問的意思,只是……不想你跟容家起沖突。」
「不需要。」霍斯域聲音冷漠,隨即客氣而疏離的道︰「多謝厚愛,真的不需要。」
容華看著霍斯域冷漠的臉,一雙黑眸里點點星光,不知道在閃爍著什麼。
霍天啟對容華早就失去了耐心,很不耐煩的道︰「請問您老人家,還有其他指教嗎?」。
每每看到容華時,他總有種煩燥感,那種說不出的煩燥感。
不管怎麼樣的怒氣,都必須要壓制住,還要客客氣氣的講敬語,真的太煩燥了。
「也說不上指教,只是覺得三爺行事有些欠妥。」容華說著,目光轉向霍天啟,嚴肅的神情中帶著指責,道︰「斯域與容歡的婚事,訂婚是你主持的,後來拆台的也是你。婚姻不是兒戲,尤其是這樣的聯姻。」
容歡確實不是良配,但要不是霍天啟里外攪和,事情也不會到這種地步。
「你果然是來興師問罪的。」霍天啟臉色沉了下來,幾乎要一躍而起,怒向容華道︰「我惹下來的麻煩,我可以自己解決,並沒有人求著你解決。就因為婚姻不是兒戲,新娘不對才要馬上換掉,難道還要留著她下崽嗎?」。
「但是你也不應該……」容華皺眉說著,看霍天啟激動的神情,知道自己的話說重了。每個長輩都可以說霍天啟,唯有她不能。便把話題打住,聲音溫和而沉靜,道︰「剛才是我失言了,總之,事情己經結束了,容海不會再提起,以後關系照舊。」
霍天啟的性格太張揚,這種張揚對男人來說不算是壞事,但有時候也未必是好事。
「哼~~」霍天啟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