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星星在晴朗的夜空中眨著眼。
來到夜島之後,沈籬就一直悶在屋里,直到此時跟霍斯域一起走出來,才原來別墅的花園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大。
為全世界頂級富豪提供娛樂服務的夜島,對客人的登級也會根據身份嚴格劃分。
像霍斯域這種就會獨自佔領一片區域,不存在鄰居得知霍斯域身份後,想「遇巧」的事情發生。
「沒想到晚上的夜空這麼漂亮。」沈籬用沉醉的口吻說著。
好像被洗禮過一般,夜空異常的干淨,沒有都市的喧囂與塵埃,就好像一片從來沒有被污染過的靜土。
「這里接近北極圈,在被開發之前,根本就有人煙。」霍斯域說著。
「怪不得。」沈籬說著,看著閃爍著的星星,精致的花園,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仇富心理,有—無—錯—小說幾分憤恨不平的道︰「你們這些有錢人,這樣的享受方式,真是拉仇恨啊。」
把一個島嶼這樣的開發建設,就為了給富人取樂。其中花費,甚至于不能用金錢來計算。
然後島上的娛樂方式……
金錢,權勢,在這里……不,在任何地方,都是有效的。
「為什麼這麼說?」霍斯域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沈籬。
「好吧,跟你談論這個話題,是我不對。」沈籬說著。
看著霍斯域完全不理解的目光,頓時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
想想也是,從出生到現在,他的生活他的世界都是這樣的,讓他體諒別人,尤其是不同階級的人,他確實體諒不了。
就像她現在這樣,也理解不了霍斯域。
「你現在跟我一樣,為什麼還會說這樣的話。」霍斯域說著,糾正沈籬道︰「你應該說我們。」
他不是理解不了沈籬的話,而是奇怪沈籬說這句話的立場。
沈籬現在跟他一樣,在同樣的立場上,為什麼要用你們這個詞。
他與她,應該是我們。
沈籬多少怔了一下,我們?
她與霍斯域稱我們?
從來沒有想過,要這麼稱呼。
「你仍然沒有意識到,你是屬于我的。」霍斯域淡淡說著,聲音很平淡,卻帶著絲線的冷意。
沈籬沒有這種意識,就像她一直追求的,她是獨立的個體。
完全沒有想過,她是屬于他的。
「我……」沈籬不禁抬頭看向霍斯域。
空氣里的氣氛有凝重,夜晚的風吹了起來,吹動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皎潔的月光落到霍斯域身上,帶著點點星光,漆黑的眸子正看著她,她幾乎從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能感覺到,霍斯域心里眼里都是有她的,雖然在霍斯域每次發脾氣時,這種感覺就會消失不見。
這個太過于強勢的男人,永遠不會用正常的愛人方式去表達自己的感覺。
但她知道,身體,心里都能感覺到。
「不要再說了。」霍斯域突然打斷沈籬,神情顯得有些煩燥。
今天的氣氛很好,他不想沈籬說出掃興的話。
有時候看起來溫柔善良的她,卻總是能說出讓他難受的話來。
放開她的手,轉身向前,不去看沈籬的臉,只是道︰「前面修的不錯,可以去看看。」
「不是的……」
沈籬突然說著,上前一步抓住霍斯域的衣袖,月兌口而出道︰「中午遇到危險時,我第一個想到要聯絡你。」
就像韓墨琛說她的,在她心里,霍斯域是可以為她付出的對象。
不管遇到什麼危險,遇到什麼麻煩,只要聯絡到他就好了。
一切麻煩,一切事情,他都可以徹底解決。
霍斯域正向前走的腳步停住了,少女輕輕的拉扯,對他來撫袖就可以甩開。
但此時此刻,就好像一根繩索,緊緊的栓住他,讓他完全動彈不得。
沉悶的心情突然間變得愉悅起來,從喜到憂,然後再次從憂到喜,竟然如此的容易,甚至只是一個小的幾句話。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霍斯域輕輕說著,慢慢回過身來。
沈籬的手仍然拉著他的衣袖,此時抬頭看著她,一雙秋水剪眸里帶著淡淡的悲傷與緊張,更多的是依戀。
一個對一個男人的依戀。
「我知道。」沈籬說著,直視著霍斯域的眼,道︰「我害怕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你,我希望你能保護我。」
她與霍斯域之間……
發生過太多的事情,喜悅的,悲傷的,多到分不清自己的感情。
但在危險來臨時,人的本能就會出賣自己,把自己最真實的意志表現出來。
沈籬她的憧憬,是她抑望的神邸。
霍斯域卻是只屬于她的神,會保護她,替她擋下一切麻煩與痛苦。
「小妖精,越來越會說話了……」霍斯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突然伸出手來,撫向沈籬脖頸之間。
輕輕撫模著,感受著她的體溫,感受著她的愛意與表白。
沈籬不禁把頭低了下來,道︰「其實,也是韓墨琛提醒了我。」
「他?」霍斯域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道︰「他怎麼提醒你的?」
韓墨琛之所以會被稱為死神,除了會殺人之外,他看的更透的是人心。
他的精神己經超月兌了人類的身份,旁觀者看的更明白。
沈籬這種小姑娘在他眼里就是透明人,根本就不用看,就能懂的。
奇怪的是,韓墨琛為什麼會說,他真的對沈籬有興趣嗎?
「也沒說什麼。」沈籬低頭說著。
韓墨琛只是提醒她,在她心里沈嶼和霍斯域的不同。
霍斯域愉悅的笑著,卻沒有再追問下去,做為一個心理大師,韓墨琛的手段,沈籬只怕還看不出來。只是笑著問︰「那感覺到死亡來臨時,想到我了嗎?」。
就好像有人說的,人在死亡的一瞬間,會把自己這一生過一遍,就好像放電影一樣,每個畫面都會放出來。
沈籬渴求著他的保護,一定會想到他的。
沈籬怔了一下,下意識的搖搖頭。卻馬上解釋道︰「當時是很凶險,但跟韓墨琛在一起時,我覺得,我應該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