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霍斯域所說,別墅里從上到下都忙碌起來,沈籬甚至于連東方和司徒都很少看到。
偶爾幾次見面也都是打個招呼而己,連說幾句的話的時間都沒有。
「沈小姐,您的衣服送來了,請您過目。」管家說著,後面跟著一排女僕,手里拿著撐好的衣服讓沈籬看款式。
全部都是頂級名家手筆,每件衣服只是手工都要一個月。
「都好看,收著吧。」沈籬淡淡說著,神情顯得十分無所謂。
她本來就對衣服無所謂,更何況現在是季季有新款,有些甚至都來不及穿就過季了。
「把那件大紅色的收好。」霍斯域突然間一句插了進來。
他剛剛從外面回來,衣服都沒有換,只換了室內拖鞋。
身後跟著東方,臉色也有幾分凝重。
沈籬不自覺得怔住了,驚訝的看著霍斯域。
除了情趣衣服之外,霍斯域從來不管她穿什麼的。現在連她都對衣服都不在意了,霍斯域怎麼會特意說這麼一句話。
「有場合要穿。」霍斯域說著。
「什麼場合?」沈籬驚訝問著,站起身來,做出迎接的架式,向霍斯域伸出手來。
霍斯域拉著她的手,輕輕握在手里,顯得十分親密,臉上神情卻顯得有些凝重。
應該說自從霍斯域說了回家的事情之後,臉上的表情就不太好看。她可以很肯定,絕對不是因為她。
她隱隱約約都能感覺到,霍斯域對霍家有種……
反正不是正常人對家的那種感覺。
「讓東方告訴你,我還要去書房處理點事。」霍斯域說著,在沈籬臉頰上吻了一記。
「好。」沈籬臉上帶著乖巧的笑容,顯得十分甜蜜。
這幾天她乖巧的很,霍斯域想什麼姿勢她就擺什麼姿勢。
小動物的直覺告訴她,大老虎心情不好,一定要小心謹慎,不然後果就……
「乖乖听話。」霍斯域說著。
「嗯。」沈籬應著,踮起腳在霍斯域臉頰上親了一記。
霍斯域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臉,看著沈籬甜甜笑著的臉,心底涌出一股甜蜜的感覺,沖淡了他心中憂傷感。
「先生,天啟先生的視頻電話。」司徒走說著,說話時卻一直低著頭,神情顯得十分嚴肅。
霍斯域眉頭皺了一下,道︰「我去書房接。」
說著轉身就要走,沈籬好像下意識的一般,拉了一下霍斯域的手,道︰「不要因為我,跟天啟先生吵架。」
她跟霍天啟也算是老熟人了,愉快不愉快的經歷都有。
霍天啟對她稱不上好,不過他對霍斯域絕對是無可挑剔了。
要是兩個人之間會有矛盾,十之八九都是因為她。
她雖然也覺得霍天啟性格有點……但在那樣的霍家環境中,霍天啟能那麼樣的對霍斯域,兩人感情好到這種地步,實在太難得了。
霍天啟是霍斯域無法也不能絕決裂的人。
「我會處理的。」霍斯域說著,好像安慰她一般,伸手模模她的頭,然後轉身進了書房。
司徒緊跟著霍斯域進去,東方卻是留了下來,開始指點沈籬。
書房的門輕輕關上,司徒馬上把視頻電話連線,電話拿到霍斯域跟前。
霍天啟焦慮的臉很快出現在視頻上,他在房間里跺著步子,讓他顯得更加焦燥,語氣雖然顯得很煩燥,卻帶著哀求和疑惑,說著︰「斯域,你把沈籬帶回本家,是什麼意思?」
把情婦寵物帶回本家的男人不止一個,因為是物化的存在,就好比男人回家時多帶一個枕頭,根本就無所謂。
但就霍斯域一直以來對沈籬的態度,肯定不會拿她當床品對待的。
那是要娶她嗎?
應該不是的。
就在不久前,在夜島上,他己經說服霍斯域了。他知道霍斯域的性格,己經決定下來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
但如此突然的,霍斯域要帶沈籬回本家去。
他心隱隱有點有些不安,霍斯域到底打算怎麼處置沈籬?
霍斯域臉色瞬間拉了下來,表情卻顯得十分平淡,口吻淡然,語氣卻顯得十分堅決,道︰「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帶她。」
他知道霍天啟要跟他說什麼。
在夜島上下的決定,他並沒有打算改變。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要帶沈籬,這是兩件事。
霍家從來沒有規矩過,男人不準帶回家。
「但是……」霍天啟頓時怔住了,心里有無數句話好像被卡住了一般。
他自覺得自己很了解霍斯域,但是……
他真的不知道霍斯域對沈籬是什麼想法。
他有時候都特別想問問沈籬,到底給霍斯域吃了什麼迷藥,能把他迷成這樣。
「這是我的私事。」霍斯域說著,口吻顯得有些不耐煩,道︰「我跟你講過很多次,我的私事我會自己處理。」
「你把沈籬帶回家,就不再是你的私事了。」霍天啟月兌口而出說著。
他沒辦法跟霍斯域絕交,是他無法離開霍斯域。上次霍斯域跟他絕交,讓他十分痛苦。
要是可以的話,他並不想讓霍斯域討厭他。
但是……
有可能會傷害到霍斯域的事情,他一定要阻止其發生。
「你是覺得,我連帶個回家的小事都處理不了嗎!」霍斯域的口吻嚴厲起來。
一直纏繞著他的那股煩燥之氣好像將要壓抑不住,不關霍天啟的事,他知道問題在哪里。
在夜島見到了容華。這趟這回家……也許還要見到霍天青。
就好像他永遠治不好的失眠一樣,那種悲傷和憂傷感,也會一直纏繞著他。
只在沈籬在他身邊時,那種擁有她的感覺能沖淡這種悲傷感。
所以,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沈籬,只有她才可以。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明白的。」霍天啟說著,言語間帶著悲傷。
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無力感,不管他怎麼樣的努力,努力為霍斯域解決各種麻煩,努力為他想到任何事情。
但霍斯域心底的那股誰也消不去的悲傷,從很早以前,他就知道是無能為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