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時那條路,不同的時,霍斯域沒有坐車。
霍斯域緩步走著,他步子很緩,也很慢。
兩邊桃花隨風搖曳著,花瓣落到他身上,他卻完全沒有感覺一般。
他臉上的表情依灰是淡然的,細看就很慢,淡然的同時帶著一種自有似無的凝重感,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他的心頭,讓他不得不承受著。
「喂……」
突然一聲,是白念的聲音,霍斯域抬起頭來。
桃花樹下,白念倚樹而立,雙手抱胸看著他。
過于冷硬的氣質,破壞了桃花園的安寧,就好像一把出鞘的利刃,沾滿鮮血插在這里。
「你走路很專心。」白念說著,站直身體,在霍斯域面前,他不敢如此放松。
眼晴一直看著霍斯域,與其說霍斯域是在專心走路,不過說他是在走神中,而且走神到這種地步,出乎意料。
霍斯域看看白念,臉上沒了剛才的戒備,只是用稍帶驚訝的口吻道︰「你還在這里?」
他以為白念早就離開了,畢竟都被霍天青下逐客令了。
「本想走的,但走到路口時,不知道為什麼又留了下來。」白念說著。
從時間分配上說,他應該在霍天青讓他走時離開,然後改個時間再來。
以霍天青的身體狀況不合適長時間見客,就是他也有很多事情,很多工作。
改時間再約最合適。
他還要在霍家呆幾天,有的是時間。
「不知道為什麼……」霍斯域重復著這句話,白念這是打算跟他聊天,他自然會奉陪。便在白念三步之外站定,有幾分自言自語的道︰「也是,這是個休息的好地方。」
優美的環境,新鮮的空氣,除了不合適他之外,任何人在這里都會覺得舒服。
「跟天青談完了嗎?」。白念說著,語氣十分自然。
有時候他對霍天青都是沒辦法,身體不好,有些話他問都不敢問。
不過霍斯域不一樣了,他身體很好很鍵康。
就算他不健康,也跟自己沒關系。
心中的好奇,可以問問他。
霍斯域沒作聲,看白念的神情有幾分戒備,轉開話題道︰「我點有好奇,快過年了,你不忙嗎?」。
白家的下任繼承人,他應該很忙才對,至少沒有時間一直在霍家晃。
在跟霍雲蘭訂婚之後,快常駐霍家了,這不太正常。
有這麼一種比喻,養就好比在養豬,養大之後娶別人家的女兒,就是去拱別人家的白菜。
多少養女兒的家庭,都有種心疼的感覺。辛苦養的白菜被別人家的豬拱了。
白家這位倒是好,沒有拱到白菜,直接把豬丟了。
「你這意思是在下逐客令?」白念笑了,帶著淡淡的嘲諷,也可以說是在挑釁。
霍斯域這是不打算說,不但不打算說,還在戒備他。
這不禁讓他更加好奇,普通的叔佷關系,為什麼在霍斯域和霍天青身上,顯得這麼詭異。
霍斯域搖搖頭,道︰「你現在是白家,沒人會趕你走。你在不在島上,與我無關。只是有點好奇你為什麼不回家,想不想回答是你的自由,你戒備心太重了。」
白念挑挑眉,霍斯域的說詞這是在暗示他好奇心太重。話音剛一轉道︰「對了,一直忘了跟你說,我那個白痴妹妹給你添麻煩了,我會好好管教她的。」
「最好如此。」霍斯域淡淡說著。
白秀被白念弄回家里去了,外面的事情也擺平了,他不會追著白秀折騰。但白秀要是再生事,他不會這麼客氣。
無所謂跟白念是友好,還是翻臉狀態。
但要是因為白秀那種蠢才翻臉,顯得有點可笑。
「我還以為你會說,無所謂,小事一件呢。」白念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道︰「難道是因為她攻擊了你身邊的?」
霍斯域不是很大方的男人,但他也不會跟計較,尤其是跟白秀那種蠢計較。
而且白秀只是發花痴想嫁給他而己,在男人來說,這就是一笑而過的小事。
他調查過霍斯域,其實都不用調查,幾乎是眾所周知的,他身邊有一個叫沈籬的。
是沈嶼的堂妹,跟著霍斯域差不多一年了。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霍斯域帶她去見了霍宗濤。
在他看來,差不多都是一樣子,包括他那位未婚妻,要不是霍這個姓氏,全身上下沒有絲毫優點。
霍斯域眉頭輕皺了一下,看向白念道︰「你想說什麼?」
白念說的是沈籬,這讓他心里有點不太舒服。
「只是很意外,你身邊竟然會有跟你這麼長時間的。」白念說著,霍斯域如此大的反應,看來沈籬對他是真的很特別,道︰「我沒有任何意圖。」
霍斯域有沒有,有幾個,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只是有點意外而己,霍家這樣的環境,像霍天啟那種是正常的。
會對一個忠情的男人,在霍家就像是怪物一樣的存在,因為從來沒有出現過。
霍家男人似乎天生沒有這種基因。
現在出現一個,能讓霍斯域這麼在意的,這個身上到底有什麼魅力呢?
「那你打算跟在這里談我的私生活嗎?」。霍斯域說著。
白念搖搖頭,想了又想,剛要開口時,他口袋里的電話響了起來,輕快的鈴聲,特意設定的提醒方式。
「失陪。」白念對霍斯域說著,大步走向桃林中,確定霍斯域听不到了,這才拿出電話。
霍斯域並不以為然,能這麼樣直接找到白念的電話,肯定是重要的事,至少是重要的人打。
與白念的談話並不愉快,不管是白念好奇他與霍天青的關系,還是後來提到沈籬,都不是愉快的話題。
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會等白念打完電話後,然後繼續與他爭執。
快步向前走,就能看到沈籬了,腳步不自覺得輕快起來。
「白念……」電話傳來霍天青壓抑的聲音,雖然極力忍耐著,卻還是咳了出來,喘息著道︰「你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