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4號島回2號島,跟來時的同樣的路程,沈籬的心情卻完全不同。
在跟東方說了白念看上她之後,東方完全驚呆了,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沈籬,卻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籬更是一個字都不想說,就這樣一路沉默回到2號島。
車子駛進2號島時,東方好像終于清醒一般,沒給司徒打電話,而是發了一條信息︰「情況怎麼樣?」
司徒的信息回的很快︰「我和先生己經回來了,情況很不妙。」
完全不知道霍宗濤接下來要做什麼,回來的路上霍斯域也格外的沉默。
東方拿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得顫了一下,怎麼會這麼巧。
沈籬這邊出事了,霍斯域那邊……若是來自霍宗濤的麻煩,那將是大麻煩。
「要是沒其他事情,就帶著沈籬提前回ˋ來吧。」司徒又一條信息︰「提醒沈籬一下,先生心情真的很不好。」
霍斯域向來喜怒不形色,現在霍斯域只差怒字寫到臉上。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隱約覺得似乎跟沈籬有關系。
一般情況下,只有事關沈籬時,霍斯域才會那麼失態。
東方只覺得手指顫抖的更加厲害,眼看著到別墅,索性不再回信息。只是轉頭想對沈籬道︰「主……」
下面的話他沒說下去,因為沈籬己經睡著了。
身體靠真皮沙發上,頭歪著靠在靠枕上。
重重的陰影投在沈籬的臉上,讓他完全看不清沈籬此時的表情。
是痛苦的,還是別的什麼。
只是靜靜的睡著了,連呼吸都變得輕了起來。
「停車……」東方對司機說著,聲音很輕,他怕吵到了沈籬。
司機稍稍愣了一下,卻是听從命令把車子停到路邊上。
東方轉過身來,把頭靠在椅背上,原來張揚臉變得沉寂起來,帶著悲傷和沉悶,自言自語的說著︰「睡吧,多睡一會。」
他不知道他這樣做是不是背叛,霍斯域己經回來了,他該讓司機開快點把沈籬帶。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轉身看到沈籬睡著之後,他突然讓司機停車了。
沈籬……一定很累了,就讓她多睡一會吧。
稍稍休息之後,再去見霍斯域吧。
「我到底在做什麼呢……」
東方近乎自言自語的說著,隨手打開車窗,夜晚的風透過車窗吹進來,帶著怡人的溫度,他卻絲毫不覺得舒服。
只是清新的風吹進來,把他心底的沉悶似乎吹散了許多。
時間一分一分的度過,說不清是快還是慢,東方只覺得安靜,好像連時間都流逝都消失在這份安靜里。
「我,我是睡著了嗎?」。
後座的沈籬終于醒了,剛剛清醒的關系,臉上神情還顯得有點茫然。
「嗯。」東方靜靜說著,他的眼晴一直看著前方,聲音帶著淡淡的傷感,抬手看一下時間道︰「二十分鐘。」
車窗外的風輕輕吹著,讓沈籬清醒,有幾分自嘲的道︰「這種時候,我竟然能睡著。」
是壓力太大了嗎,不管是精神還是,在高度集中之後,自然就進入休眠狀態,是身體的自我休整。
「睡一會挺好的。」東方說著,對司機道︰「開車。」
沈籬打開後車窗,讓更大的夜風吹了進來,道︰「謝謝你,東方。」
停車讓她睡這麼久,即使霍斯域可能還沒回來,能在車上得到徹底休息也不錯。
「你……」東方頓了一下,他實在沒辦法對著這樣的狀態的沈籬說出小心一點,主人心情不好的話。道︰「別害怕,白念就是再有厲害,有主人在,打起精神來。」
「霍斯域……」沈籬輕輕念著這個名字,腦子里不自覺得浮現出白念的話,好像無意識一般,問東方︰「你說白念會什麼價?」
她還真有點好奇,她在白念心里值什麼價。
「根本就不要想,主人根本就不會理會這種事。」東方用無比堅定的口吻說著。
不管白念開什麼價,霍斯域都絕對不會把沈籬交給別人。
「你竟然比我還有信心。」沈籬淡淡說著。
霍斯域……應該不會把她交易出去。
睡一覺清醒之後,她似乎也有這個自信了,只是……
東方道︰「主人己經從老太爺那里回來了,听司徒的意思,好像有點麻煩。」
「麻煩……」沈籬重復著這個詞,臉上閃過一抹驚訝。不自覺得道︰「原來霍斯域也有覺得麻煩的事。」
在她心里,霍斯域一直都是萬能和無敵的,沒什麼事情能難住他。
「我們到了。」東方提醒她。
車子己經駛到別墅門前,他都己經看到霍斯域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等沈籬,就在別墅門前站前,連衣服都沒有換,平視著眼方,就好像一尊塑像,看不出感情波動。
司機打開車門,沈籬緩緩從車上下來,本來身上還有一件外套,可以遮住身上的血跡,下車時她也月兌了下來。
就這樣靜靜走著,走到霍斯域身邊,然後抬頭看著他。
從車門打開的一瞬間,霍斯域的目光就停留在沈籬身上,沉寂的目光中帶著審視。
她與沈俊聯絡過,暴露了霍家的地址。
為什麼要與沈俊,沈嶼的堂弟聯絡?她與他說了什麼。
這個,這個……
一步步走近,然後……他看到血沾染在她淺色的小禮服上。
刺鼻的味道,鮮紅的顏色,但與她顯得過份沉靜的臉十分不相襯。
「發生什麼事了?」霍斯域臉色變了,由審視變成了焦急,眼晴不自覺得看向東方。
與其說是在問沈籬,不如說是在問東方。
血腥味來自沈籬身上,雖然不是沈籬的,卻沾到了她的小禮服上。
為什麼參加一個宴會,也會發生這種事情。
「與東方無關,請你不要責怪他。」沈籬說著,好像無意識的一般,她伸手握住霍斯域的手。
他的手很冰,幾乎沒有溫度。
雖然無法給她什麼溫暖,卻讓她忍不住握住,好像只有握住他,她才能這樣站著看著他。
「那與誰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