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看他,當真是不能看他,她會心痛死的,因為這個男人。
她低著頭,像是犯了錯的學生見到老師一樣,帶著幾絲局促不安。
宋北洋的視線平穩的落在她的身上,她十分的嬌小,站直了也才到他的耳邊,此刻低下頭去,就更加顯得小巧了。
好像很久沒有這樣認真的看過她了。
他心里想。
其實這也不過是他的錯覺,這幾日雖然並未談話,但是蘇安暖早出晚歸,他下樓的時候總是能看到她離開的背影的。
宋北洋心里帶著幾絲莫名的情緒,問道︰「你昨晚去哪里了?」
蘇安暖有點詫異的抬頭看了他一眼,這個角度看,他當真是十分完美,蘇安暖飛快的垂下眼︰「在雲逸家里。」
宋北洋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坦誠的承認了,一時之間,倒是有些啞然。
他很想跟以前那樣跟她發火,但是他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他沒有資格沖她生氣。
他當然知道她昨晚住在那里。
他打電話去她的公司問了她的行程,自然知道最近幾天她不需要加夜班。而不在加夜班,卻不在家……那自然,是在那個男人的家里。
「有別的事情嗎?」。蘇安暖抬起頭看著他,她已經整理好了情緒,笑起來也跟平常一樣,「沒有事情的話,我就進屋了。」
「……」宋北洋看著她的笑臉,她笑得很溫柔,但是其實很疏離,他微微動了動嘴唇,見她真的要轉身走了,才問道,「我們之間,你打算就這樣了嗎?」。
蘇安暖腳步堪堪停住了,她沒有抬起頭看他,只是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勉強,過了好久,她才低聲道︰「我覺得,這樣子最好。」
「所以你是放棄了?」
蘇安暖臉上的笑容維持不住了,她點了點頭,輕聲道︰「恭喜你,終于擺月兌我了。」
說完這句話,她逃也似的離開了。
她不想去猜測宋北洋說這些話的意思,因為沒有任何意義。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不愛她。
可是她唯一想要的,卻是他最不可能給她的東西。
那麼剩下的一切,他給不給,還有什麼意義。
心髒被他幾句話挑撥著難受,情緒依舊能因為他的幾個字而起伏,蘇安暖急匆匆的上了樓,把門關上,才無力的坐在了床上。
她把手按在心髒的地方,被柳雲逸安撫好的情緒,因為宋北洋的幾句話,再次沸騰起來。
她難過得要哭出來了。
十五年,她四分之三的生命,她的愛情……
想要不愛他,除非殺死她一遍。
而現在,她就在努力的把自己殺死,把對他的感情,剝離自己的身體。那真的不亞于抽骨剝心,一個人到底能有多愛一個人?她真的把一切自己所能想象的美好都給予了他,所以的,一切的……
她把手慢慢下移,按在了自己的小月復,她的眼淚終于無法抑制的掉了下來,她正在做一件罪無可恕的事情,她不奢求宋北洋的原諒,因為她知道,他絕對不會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