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斷斷續續的說著,然後感覺到自己身體被抱緊了,她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男人輕微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懇求似的低聲道︰「求求你……別說了……」
他微弱的聲音傳進耳里,讓她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心髒的地方像是被一只手輕輕捏住了,帶來一種輕微的麻痹的感覺。
她終究還是沒能逃出去。
其實她自己也沒覺得自己能離開,但是有些事情不去做,還是不能死心。她向來就是十分執拗的人,就好比她曾經那樣執拗的喜歡這個人十五年。
宋北洋牽著她的手回到了房間里,她坐在床邊,感覺著外面的太陽一點一點的照亮了整個房間,很快,屋內就變得光明了。
蘇安暖坐在那里,宋北洋就坐在她的前頭,兩人都沒有說話,在這種沉默中,蘇安暖越發不安起來。
沉默容易滋生恐慌,而面對這個人,她做不到從容淡定,他現在長得比以前更加高大了,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螞蟻,她以前無法抵抗他,現在也是如此。
就如同他們的每一次相處,作為主導者的人向來不是她。
他把她抓回來,那就是抓回來了,跟她的意願沒有關系。
她心里帶著難以言喻的恐慌,宋北洋不跟她說什麼時候放她離開,也不跟她說到底找她回來什麼事情,倘若真的是遺產那就好辦了,她真的什麼都不要,只想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了。
可是他卻不讓她說話。
她低著頭,用力的互相捏住手指,窗外的燈光照在身上,她感覺不到任何暖意。
宋北洋坐在她的對面,他心里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焦躁,那種焦躁在隨著這番沉默如同春草一般滋長著,並且不停蔓延下去。
他看著蘇安暖,心里那種疼痛一直在繼續,相遇變成了折磨,他舍不得放手,因為此刻這種疼痛也彌足珍貴。
四年。
他找了她整整四年。
千辛萬苦,不擇手段,他終于找到她了。
說什麼,他都不會再讓她走了。
但是打算是打算,心疼是心疼,他坐在她的對面,疼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終于忍耐不住了,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明顯感覺到蘇安暖渾身微微一僵,他的一舉一動都讓她驚恐不安。
他心里痛苦的發狂,面上卻一點一滴都沒有顯露出來,他臉上依舊是端正的表情,站起來往門外去了。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偷偷往後面看去,果然看到蘇安暖微微放松下來的身體,他眼底一熱,慌張的轉過頭去。
她這麼怕他,讓他如何是好。
他心里酸楚,手足無措,他想過千萬種他找到她的景象,卻從沒想到,她竟然已經害怕他到了如此地步。
而這又是顯而易見,明明白白的,他或許應該會想到這種情況,而人趨利避害的本能,似乎自從的把它遺忘掉了。
他不是不能想,而是不敢想。
他手中握著千萬種能對她好的辦法,但是面對現在的她,他根本不知道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