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暖進了車,便整個人都陷入了那件皮毛大衣里,她木然的看著前方,過了很久,才輕聲問道︰「雲逸……他真的,已經死了嗎?」。
柳雲逸轉過頭看向她的臉,半晌才輕聲回答道︰「我這邊接到的消息是,有遠程狙擊手擊中了他的心髒,掉入了海里……到現在也沒有找到。」
「沒有找到的意思是……?」
「生存的希望渺茫。」柳雲逸抿了抿唇,「就算不是死于失血過多,也會因為失血而體力不支而淹死……最大的可能性,是因為心髒中彈而瞬間死亡。」
「……」蘇安暖緊緊咬住嘴唇,她整個人都陷進皮毛里,緊緊抓著的袖口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整個人看起來簡直像是要崩潰了。
柳雲逸實在看不,他把車停靠在路邊,側過身拂去蘇安暖臉頰邊上的發絲,心疼的道︰「你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
「……」蘇安暖的嘴唇被她自己咬出血來,她低著頭看著虛空,眼楮血紅,「我不難過。」
「安暖……」
「我怎麼可能會難過?」她顫抖的閉上眼,「這不過是……血債血償罷了……我怎麼可能會難過?」
柳雲逸听到她說的話,直覺性的覺得有些不對勁,他伸手握住蘇安暖的兩個肩膀,輕聲問道︰「血債血償是什麼意思?」
蘇安暖抬起通紅的眼楮,她牙齒咬得咯咯響,整個人緊繃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崩斷了︰「雲逸……有人跟我說,是爺爺害死了我的父母……」她伸出手捂住臉,聲音微弱,「我最近,想起了很多事情……有我曾經小時候住院的事情,也有我爸爸媽媽的事情……還有宋北洋的爺爺,追殺我父母的事情……」她縴弱的肩膀微微發抖,像是承受不住此刻的痛苦,她聲音干澀,過了很久才輕聲道,「是我殺了宋北洋的。所以,我不會難過的。」
柳雲逸原本平靜的臉上,因為她這句話而顯出驚訝來,他忍不住問道︰「是誰告訴你那件事?」
蘇安暖緩緩抬起頭,她通紅的眼楮看著柳雲逸,她整個人都顯得茫然而又慌亂,過了很久才輕聲道︰「一個叫做柳笙歌的。」
「是她?!」
柳雲逸聲音不禁有些過大。
蘇安暖疑惑的看了︰「怎麼了?」
柳雲逸掩去眸內的神色,搖了搖頭,問道︰「是她唆使你的嗎?」。
蘇安暖微微抿了抿唇︰「她只是叫我把宋北洋書房里的電腦里的資料復制出來給她……」
柳雲逸沉默下來。
一本筆記本里,或許沒有太多的資料,但是各種細碎的線索聯系起來,再加上外界的種種猜測,足以讓人推測出來龍去脈。
宋家的進貨渠道向來是機密,而這次海。警竟然能從他的貨物中找到毒。品,那就說明,有人混入了他進貨的渠道之內了。
恐怕那個人,到死都不明白,是誰出賣了他吧……
柳雲逸想到這里,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