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星說得很堅決。
而梁秋秋也听得很明白。
大殿之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她的雙手微微交握,瞳孔慢慢縮緊。之前的牧九星還不會這樣,她開口問道︰「怎麼了?」
牧九星又恢復到了批閱奏章的模式,案桌上的竹簡堆得很高,他恐怕在這里坐一晚上也看不完。
他身上還穿著干淨休閑的21世紀著裝,短發略顯凌亂。他看著手上竹簡的時候,神情稀疏平常,就連剛才說的那些話都仿佛是梁秋秋听到的幻覺一般。
等了好久,他都沒有回話。
梁秋秋微微張開嘴,她準備再重復一遍。
牧九星卻突然開了口︰「沒有我的命令,你哪都去不了。」
「……胡蝶呢?」
梁秋秋顧不上別的,她現在只想知道胡蝶是否還活著?牧九星握著毛筆在竹簡上寫字,燭光搖曳,他的側面模糊不清。
「找不到。」
這句是大實話。
胡蝶被他們藏了起來,牧九星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或者說,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人可以找到。
梁秋秋已經從慎那里知道了那群人的身份,她知道,很棘手。
而小星星的態度是……
「你的意思是,放棄她了?」
「嗯。」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直接應道。
梁秋秋的神色變得極其復雜,她慢慢握緊了拳頭,道︰「冥王殿下,救不救她是我的自由,你無權干涉。」
牧九星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我無權干涉?你好像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他極少用這種口吻和梁秋秋說話了,這一刻的他,很熟悉,卻也很陌生。
因為在梁秋秋的記憶力,他似乎就是這麼輕狂的人。可已經很久很久,他沒有再給過梁秋秋這種感覺。
梁秋秋想到了涂大族長說的那些話,她問道︰「是不是我的名字一旦刻上碑文,這冥王妃的身份就不會改變,一直到死?」
「是。」
「你——」梁秋秋有些著急了︰「我們成親只是緩兵之計,只是想瞞過天界的人!現在天界混亂,只要想個辦法讓我不參加儀式就好,我們又為什麼非要走到這一步呢?」
為什麼要走到這一步呢?
梁秋秋不了解九霄雲天,不了解龍族,可是他知道。
因為要護她安全,所以她只能坐實了冥王妃的位置。
也許他們並不會善罷甘休。
可是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會站在梁秋秋的身前,絕不離開半步。
「秋秋,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這就是我保護你的方式。只要我還活著,我就絕對不會讓別人傷害你。胡蝶是誘餌,你去了,必死無疑。龍族的人想取你的性命,你唯有留在我身邊,才有一線生機。」
「……」
「我知道,胡蝶對你而言很重要,可是這一次就讓我當這個壞人吧。你可以把胡蝶的死算在我的頭上,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離開冥界,落到他們手里。」
牧九星的聲音很平淡,可是他的話,每一字每一句卻充滿了深情。
明明知道梁秋秋是被龍族盯上了,哪怕是用強硬的手段,他也要護她周全。
即使,和全世界為敵。你唯有留在我身邊,才有一線生機。」
「……」
「我知道,胡蝶對你而言很重要,可是這一次就讓我當這個壞人吧。你可以把胡蝶的死算在我的頭上,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離開冥界,落到他們手里。」
牧九星的聲音很平淡,可是他的話,每一字每一句卻充滿了深情。
明明知道梁秋秋是被龍族盯上了,哪怕是用強硬的手段,他也要護她周全。
即使,和全世界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