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秋被押到了一個黑暗的監獄里,一進去,就感覺到一陣悶熱的氣息。外面很冷,可這里卻出奇的熱,像一個大烤爐。
押她來的兩個人很粗魯的將她推了進去,關上門後,房間里只有一盞黯淡的燈光。
梁秋秋的雙手被手銬拷住,她朝前走了幾步,緩緩掃視著房間里的人。
大約有十來個,都坐在角落里,低著頭一言不發。
整個監獄都顯得死氣沉沉,沒有人說話,梁秋秋進來後他們仿佛都習以為常。這些魔法師都是被抓進來的,有的關了半個月,每個人進來後都會仔細審視盤查。他們的雙手都被拷住,而整個建築物全是黑魔法結界,想出去簡直天方夜譚。
梁秋秋走到了角落里,她找了個地方坐下去。在海里泡了那麼久,上島後又是風吹又是雨淋,她的身體已經發出了嚴重的警報。剛坐到地上,感到一陣暈眩,她頭靠著牆壁,讓自己休息一會兒。
沒有人說話,大家的情緒都很低落,明天就要被拉出去集體問斬的事情都已經知道了,這種情況下誰還有多余的力氣和心情說話呢?
後來,有人低低的咳嗽,他興許是怕傳染給旁邊的人,便站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他的步子很慢,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
梁秋秋微微睜眼,看到一個黑乎乎的影子背對著自己,站在門口,雙手撐著牆壁。
他戴著和自己一樣的手銬。
男人的咳嗽越來越嚴重,他彎著腰,像是要被體內的心肝脾肺腎都一並咳出來。盡管如此,被關在這里的人依然無動于衷。
好半晌,他才漸漸止住了咳嗽。
用手擦去嘴角的血漬,他稍作喘氣,才緩緩地轉過身。
梁秋秋安靜的看著他。
男人沒有再坐到人堆里,他想換個地方,而梁秋秋這邊最為空曠。
他步履緩慢的走了過來,在距離梁秋秋兩米的地方坐了下去。他坐到地上的時候,淡淡的看了梁秋秋一眼,便側過身,背對著她休憩。
梁秋秋也一聲不吭,她現在身體很燙,很有可能是生病了。真糟糕,在這里怎麼會有藥呢?
男人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他回頭,看到梁秋秋的面色很不好,他抿唇道︰「這里的鬼天氣忽冷忽熱,生病也很正常。」
停頓了一下,他呢喃道︰「真不知道是該說你運氣好呢,還是不好呢……?」
梁秋秋看向他,眸子清亮︰「大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她雖然病了,但腦子還是很清楚的,她現在要抓緊時間打听一切消息,才能想好應急之策。
這中年大叔的身體似乎也很不好,他苦笑道︰「明天,大家都要死咯。天境島嶼是黑魔法師的地盤,但凡是其他系的魔法師,全部都會被殲滅。事情轉變的可真快,明明上個月才消滅了惡魔公會……那些正統的魔法師們,還在歡呼慶祝,可這個男人從天而降,改變了一切。」
「誰?」梁秋秋不動聲色的問道。
其實她心里明白,這個人很有可能是社長。
如果是小羽的話……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她一點兒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