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你這是沒人用了還是怎麼?讓一個老太太伺候你,老太太手腳慢是正常的,你這般,太沒品了,你要是沒佣人可用,我可以借調幾個給你。」裴修遠淡然出聲,沒有怒,只有對他行為的不贊同。
路漫听到他這樣的話,松了一口氣,不管他知不知道是她,他不動怒,不認她就是好的。
歐陽無極的期待落空,勾起一抹邪笑,「我確實沒有人可用,這人長得帥了,就是個麻煩,之前的幾個年輕女佣整天都想爬上我的床,我就把她們都給辭退了,現在就這麼一個子伺候我,手腳慢的長得丑的,讓我都想把她扔到海里去喂鯊魚!」
路漫嘴角只抽,就你這麼變、態的人,會有人想爬上你的床?人家躲著走都來不及!
「我的佣人都本分,你需要就把她們調,別折騰自己,也別折騰這個老人了。」裴修遠淡聲道。
「怎麼我折騰她,你心疼了?」歐陽無極挑明道,他知道這句話很危險,但是他這個人就是愛冒險!
「你哥我是個崇尚中華傳統美德的人,我的基本美德就是尊重老人。」裴修遠淡聲道。
路漫听到他這樣的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想笑,要不是時間地點環境不對,她真的會笑出來。
「呦,我怎麼不知道哥你有這項美德啊?」歐陽無極諷刺道。
「現在知道也不晚。」裴修遠仍舊那般的淡然。
歐陽無極瞬間一臉的崇拜,「哥,你讓我好崇拜你喔!」
路漫嘴角各種抽。
裴修遠也忍不住抽了一下,有時候歐陽無極給他的錯覺,就好像他只是一個任性求關注的孩子,可這孩子殺傷力太大,也太該死!比熊孩子還熊!
讓人很是想要把他給扔到茅坑里淹死!
「可惜咱倆不一樣,我沒有哥那麼好,我這個人呢就是愛虐待老人。」歐陽無極笑的跟個天使一樣,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很想把他給揍扁。
裴修遠的嘴角再度抽的很。
路漫則是滿臉的黑線,真的,歐陽無極真的在不斷刷新她對無恥認知的下限!讓她徹徹底底地知道,什麼叫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你還愣著干什麼,我哥在這里坐了這麼久,說了這麼多話連口水都還沒有喝上,快去倒水!」歐陽無極呵斥道。
路漫一怔,他說什麼?
隨即不可思議地看向歐陽無極,他這是讓她去給修遠倒水?
「怎麼啞巴久了,也聾了嗎?」。歐陽無極冷哼,我再試一次!我看你怎麼反應!
路漫的手握緊,握緊再握緊!她都不敢看裴修遠,更何況是走到他面前給他倒水!
她站在那里不動。
「怎麼,你這是比較想讓影子把你這個沒用的老東西扔到海里去?」歐陽無極不介意她不做,讓人把她給扔出去!
路漫瞬間在心里把歐陽無極罵了成千上萬遍,她覺得她本來能做一個虔誠的佛家俗家弟子,結果被歐陽無極給逼的罵人比吃飯還要多!
真心是,你越想怎樣,老天爺就越不想要你怎樣。
她知道歐陽無極是什麼事都能做出來,若是她不去,那麼他真的會讓人把她給拖下去,如果修遠是知道的她的,那他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所以,她只能上前。
裴修遠從坐進來,一直都是一個表情,那般的淡然,悠閑,可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此時的他有多想抱住他,多想拿把刀,把歐陽無極一刀一刀地給割死。
幸好他這個人,收斂情緒是本能,又有超強的自制力,不然,他肯定控制不住自己的去殺了歐陽無極,敢這樣說他的!
路漫倒了杯水,緩緩走向裴修遠,她是低著頭走的,生怕會跟裴修遠對上。
她心里是那般的渴望,渴望抬起頭看他一眼,他明明就在眼前,她的,就在她的面前,她……
不能想!不能再想了!
路漫你不能再想下去!
她拼命壓制,才壓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走到裴修遠面前,把水放在他的面前。
從始至終她都低著頭,不敢看他。
不過只是看到他那雙手,她的眼淚就差點掉下來,不管怎麼克制都克制不了自己的心情。
「謝謝。」裴修遠好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他離她是這般的近,近到她觸手可及,近到,只要她一動就能抱住他。
可她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這樣僵著身子。
「人家說謝謝你呢,你就這麼沒禮貌,都不看著對方?」歐陽無極真的,真的越玩火,越覺得爽!
明明是不想裴修遠路漫的卻偏偏,讓他們步步靠近,把她送上門,讓他!
有時候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很賤,很欠。
他這樣的話讓路漫沒有抗拒,反倒是歡喜的,她想抬頭,真的想抬頭,只是想要看他一眼,就一眼就好,真的就一眼就好……
想見他的誘惑,讓她的理智怎麼也控制不住,她緩緩抬起頭。
被囚禁的一年,她曾幻想過無數次跟他重逢的畫面,可那一切都沒有實現,她怎麼也沒想到,沒想到,即使她有機會見到他,他們也不能相認,她也不能回到他的身邊。
這樣的見面,很殘忍,可即使這般的殘忍,她都是感激的感激老天爺給她這樣的機會,讓她看到他,讓她還有機會看到他……
她抬起頭,裴修遠正看著她,那嘴角的笑,是那麼的熟悉,但是他看著她的眼神,是陌生的。
那一瞬間,路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熱淚瞬間盈眶,在它們要掉下來的那一瞬間,她低下頭。
是她多想了嗎?一切都是她想的太美好了嗎?其實小辰沒有認出來她,修遠更是不知道她就是他嗎?所以他的眼神才會這麼陌生!
即使他跟她四目相對,他還是沒有認出來她!
心,頓時像是被人剪子剪了一塊一樣,除了痛的流血,還感覺空蕩了很多。
不過她沒有怪裴修遠,她現在這幅模樣,她自己都認不出來,何況是他!